李广杰听着程瑶的劝说，嘴上“嗯……啊”答应，能不能照做就不得而知。
程瑶也不关心这些，隔壁房子买到手，寒假扩建一下文具店，一举两得。送冯燕到公交车站，她转身就去了影楼。
有日子没来，也不知道这边开业以后咋样。那些定套系的基本都在冬天、过年期间拍摄，至于拿宣传单过来花钱拍照的，她还不知道能有多少。
站在影楼门口，映入眼帘的就是低头些东西的毕红艳。
拉门进屋，小姑娘闻声抬头，笑着打招呼说：
“程姨来了。”
话音刚落，化妆间那边林素就推开门，挥挥手喊了声“程姨”。一开始大伙儿都叫婶子，后来他们知道程瑶的姓后就直接改口叫“姨”。
程瑶走到跟前坐下，小声问：
“有人拍照？”
毕红艳“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的小声回答：
“最近每天都有，五块钱六张的，平均一天能照两到三个人。桂芬和林素他们负责这边，齐峰和齐岩去机关单位拍照了。国营照相馆抢学校的活儿，我们那天凑一起闲聊就去问各个单位，最近再问厂子呢。”
“机关单位也拍寸照？”
“嗯呢，说是不止学校改革，各单位也要改革。以前的表格就写上名字即可，现在不只要填写，还要贴照片呢。”毕红艳笑眯眯回答。
程瑶听了颔首，能在国营照相馆抢活儿后找到别的出路，这帮姑娘还真是不简单。
抢活儿也只能抢市立的，如果镇中、镇小……
黑~她又找到赚钱门路了。等晚上回去就告诉陈勇伟，让他明天抽空到返工的学校问问，要不要集体拍照。
如果需要，她就和齐岩、齐峰一起，带着设备过去，反正有车，她出油钱。
在省城，平均每所小学的学生都在一千人往上。一张照片是五毛，这么多人就是五百，刨除五分之一的成本，剩下可都是净胜。镇中、镇小虽然没有市立的孩子多，但三、五百人还是有的。
三个人再带一个学员，四个人一天咋都能拍完一所学校。
正想着，齐峰和齐岩从外面回来了。
今天他们去的是城东粮食局，就在附近，所以很快。
兄弟俩听完程瑶说得、还有工资，纷纷点头答应。能赚钱还能练手，这活儿可真是不错。
“既然你俩没意见，回去我就让我妹夫去问问。如果成了，大后天咱们就去。你俩给帝都小筠那边也拍个电报，影楼照相的小伙儿不敢拍喜服照，拍寸照应该没问题，咋都能多赚一些。”
“好的程姨，我现在就去邮局。”齐峰说完就转身出去。
此时化妆间这边已经化好妆、准备去二楼拍摄，程瑶跟着上去，见曹桂芬已经完完全全能上手，欣慰的上扬嘴角。
这也就是她和家里闹得很不愉快，不然回到帝都影楼，工资绝对笑傲江湖。
摄影师可是影楼的头牌，工资必须给到位。
见影楼这边一切都在良性进展，她也就放心的坐车回城北主街，看下服装店的装修情况。
负责这边的是王海波，年后从上江村出来的，大半年时间自己能上手，小伙子也真不是一般人。
“婶子来了，明天开始盘炕啥的，接着就是刷墙、刷框，再有半个月肯定能完工。”
看着心里有谱的本村小后生，程瑶点点头，到：
“行，反正这边交给你了，干完还有几家需要刷墙的，到时候你也过去。”
“放心吧婶子，肯定把活儿干得明明白白。”
小伙子爱说“明明白白”，所以大伙儿给他起外号叫“大明白”。
程瑶笑着转身欲走，见门口站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她认识，是隔壁同志服装店的。都说“同行是冤家”，所以她也没准备跟二人说话。
推门出来直接去供销社，给李旺家和李旺民买鞋。
天天在一起，也看不除俩孩子长个儿，但鞋子明显减小，裤子也各种吊腿，都在说明一个问题，孩子们长个儿了。
照旧还是买回力，又给李旺男、陈岚他们也都买了，不能厚此薄彼。
正挑着，身旁传来——
“嫂子？你也来买鞋？”
回头见是鲁桂珍，程瑶愣了一下。
“你咋回事儿？咋跑这儿来了？”
要知道自打开了小卖部，除了逢年过节，再就是学校有事儿，基本上鲁桂珍是不出屋的。进货都是等周日李旺山放假，如今李槊回来了，进货的活儿又到了他的肩上。
鲁桂珍挽着她的胳膊，轻声说：
“旺山的鞋子小了，我忙完家里的事儿就想着给咱家这些孩子买几双鞋。嫂子别买了，我来吧。”
开春的鞋子，是大嫂买的。夏天的凉鞋，是二姑姐买的。秋天的自然得由她买，礼尚往来。
程瑶见状没跟她争，把手里挑好的鞋子交给她，顺道把鞋票也给她。
“旺山最近咋样？晚上熬夜吗？”
“挺拼的，有天晚上我10点半出来上厕所，他还没睡呢。”
提及大儿子，鲁桂珍还是挺骄傲的。
在班级成绩好，在家又懂事儿，高中再苦两年……不对，再苦三年，肯定能拼个好前程。
“熬夜伤身，你给他准备点奶粉还有槽子糕，半夜饿了就让他吃一些，别饿肚子睡觉。考高中而已，以他的成绩没问题，别让他有那么大的压力。”
“我是这么讲，可他也不听我的啊。”鲁桂珍有些无奈。
“那你就经常改善下伙食，做些鱼、肉啥的。一定得让孩子吃好，正长身体呢。你俩现在赚的足够用，别舍不得花。”
“放心吧嫂子，我不会再那么抠门了。今儿过来除了买鞋，还想买条子五花肉回去，给他们爷俩包饺子。”鲁桂珍边说边掏出肉票，印证自己没有说谎。
程瑶拍拍妯娌的肩头，拎鞋先出供销社。
家里还剩两根棒骨，她准备晚上熬汤、煮面条吃。
李旺男姐妹俩现在跟玩儿命没什么两样，有几次她看的真切，都12点了还没睡呢。李旺君每天早起就是背，不是背历史就是背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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