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田裕森结婚，影楼第二批学员收拾东西、准备回帝都，除了林素。
她以“没看过雪”为由，主动留在影楼上班。程瑶听了没有异议，毕竟教学员就是为了方便自己，有人主动留下，正好可以和曹桂芬做伴儿，一个化妆、一个拍照，很搭配。
齐峰和齐岩也没走，两兄弟正是赚钱上瘾的时刻，肯定得继续留在这边给镇中、镇小拍照。
没几天，影楼和建材店就迎来了一波小高峰。
定全家福的，定喜服照的，装修房子的……
这次来的顾客不只局限于城东，还有城中、城南、城西等地，甚至城北也有几个过来问的。
讲道理城北应该是省城最先知道的地方，但接触的圈子不同，自然知晓的人也就不一样。因为给赵家几户收拾屋子，都是附近的居民找他们，但有一些单位领导并没看见，所以就流失了不少“大客户”。
李槊一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索性程瑶也不等他，自己在建材店和杨凤兰一起登记。没事就带程卫东去房主家看房、排尺、出图、算料，能接受的就定料尽快干。不能接受就拿图走人，不浪费彼此时间。
为了赶在撒冷之前尽快把这几家干完，程瑶也是拼了，不仅出图快，还把瓦匠、木匠、小工等分组，每组负责一家，她每天不定时过去一趟盯进度。
影楼这边也不敢大撒把，全家福、喜服照约好时间，她抽空还要回去拍摄。化妆方面曹桂芬现在已经手拿把掐，但拍照还是稍微欠点火候。
只一样，无论白天她多忙，下午4点必须坐车回城北，因为小学组4点半放学。有时路上耽搁，她到家时孩子们就写作业，并没有出去疯玩。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所以她决定今天吃完晚饭骑车去李槊家问问情况。陈勇伟那边都快结束了，他装几个家属院竟然拖了这些天，搞什么名堂！
“要蹦了啊——”
老爷子粗犷的声音传来，程瑶赶紧双手捂住耳朵。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蹦爆米花最后一步完成。就在她放下双手的时候，脚边多了好几粒爆米花。
讲道理不应该如此，她离的距离还算有些远，而且蹦爆米花时炉子会放在一个铁栏口，后面有个大长布袋子，爆米花在高压的冲击力下，全都会蹦到布袋子里，可现在……
“哎呀~我的爆米花！”杨老太太边说边起身拿盆和布袋子捡。
老爷子纳闷的走到开口袋子前，气呼呼骂道——
“哪个兔崽子干得？这不祸害人吗！咋还把口袋的绳子给解开了？浪费粮食有罪啊，缺德的王八犊子啊！”
这会儿程瑶也顾不上回家了，赶紧蹲下帮忙捡。
“臭小子，你们还笑呢，赶紧给我回来，刚才就你俩在兜子这边鼓鼓秋秋。”
老爷子边说边指东边，程瑶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脑袋“嗡——”地一下炸了。
在回想一下，今天是周六，学校上半天……
“李——旺——家——你给老娘滚过来，三个数不过来，以后就别回家！”
程瑶“嗷唠”一嗓子，把捡爆米花的杨老太太给吓个机灵。
要知道平日里李梁媳妇是最好说话、脾气最好的，可今天这么火爆……也不怪她生气，换做是谁都很生气。这才吃饱饭几天啊就这么祸害粮食，这不找揍吗~！
李旺家也鼠眯了，灰溜溜挪步过来，站的老远就鞠躬认错——
“杨奶奶，对不起，我错了，我就是想看看没扎口的袋子会啥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只有他出来，霍希晨和戴向前他们都跑没影儿了。
程瑶吼完就找回理智，调整下状态从兜里掏出五毛钱。
“不好意思啊婶子，这小子太皮，等我回家拾掇他。这钱您拿着，真是对不住。”
“不用不用，没事儿的，孩子哪有不淘气的。蹦一锅才一毛钱，你给太多了。再说好几个还在一起做的，哪能让你全套了。”
“还有粮食和糖精呢，这都得算钱。这一锅您给我，这钱您拿着。这些爆米花，我得让李旺家他们几个全吃了，让他们再糟蹋粮食。”程瑶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杨老太太听到这话很是支持，但闯祸的不只李旺家，所以其他孩子也得受罚。
“小旺家你过来，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李旺家也是个聪明的，闻言就知道老人家的意思，捂着嘴不停摇头道：
“我不能出卖兄弟，杨奶奶就别问了。”
“嘿~你个小屁娃子，啥叫出卖兄弟？你这是助纣为虐知道吗？你在帮他们逃避责任。”杨老太太有些生气了，“明明你们大家一起犯错，现在你妈自己拿钱赔给我，你觉得这是你讲义气？”
本想给孩子一个台阶，别回家再挨揍了。谁曾想人家根本不需要，真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屎）。
“没事的杨奶奶，回家我就把钱给我妈妈，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解布袋子上的绳子了。”
油盐不进，妥妥的油盐不进。
程瑶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个傻x，本想着让孩子们懂得理财，再加上他们每天中午放学都会去店里帮忙卖货，就想着每月给他们几块钱充作工资。
现在看来她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杨老太太气恼了，冲东边胡同大声嚷嚷道：
“你们几个小瘪犊子就是这么讲义气的？把自己兄弟推出来顶缸，你们自己当没事儿人躲着，咱东北的小爷们可没你们这样式的，没担当、没囊气，这要是放在三十年前，你们都得是汉女干、走狗！”
老人家这番话说完，一秒钟不到戴向前和戴荣耀就出来了。
“我们不是，我们已经准备好出来认错了。”小家伙声音里夹杂着不服气，这个不服气不是不认错，而是不承认自己是汉女干。
随着两兄弟的出来，紧接着霍希晨和卢二贵都出来了。
程瑶见一共是五个小孩儿，就冲杨春柳道：
“春柳，去他们三家把他们的妈妈喊来，就说他们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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