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郑洁和颜卿神色开始变得郑重,这话肯定不是骗人,也没有这个必要。

    “还要知道什么?我已经把钱撒下去了,只要近期一有关于冰城的消息,立刻就告诉我,可以了吗彭大少爷。”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彭蠡滨说的,颜卿千恩万谢后,挂断电话,郑洁有些意犹未尽,不知道这家法的过程是怎么施展的,他也很好奇。

    “市长,您说怎么办啊,市长?市长?”

    啊!

    要怪就怪刚才左大力那一声太特么销魂,搞得咱们这位大市长想入非非,都年轻过,谁不知道其中滋味。

    见郑洁回过神,颜卿重复一遍问题。

    “对啊怎么办?如果这是报告真的,咱们冰城就算再努力,也斗不过天意。”

    颜卿听后突然灵光一闪,抓住这句话的关键点喃喃:

    “如果是真的咱们斗不过,那如果是假的?”

    “哦?有点意思,说下去!”

    整理下思路,颜卿将思维发散,一点点说道:

    “市长您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在冰城从小长大,都没听说过北部发生过什么地质灾害,就算有,也没有报告中说的这么大,起码我没听说过。”

    “而且您不觉得这太巧了吗?我刚在京城找好关系,将铁路重新抢了回来,咱们这里也开始如火如荼地进行沟通,这就横空出现这么一个变数,正好直击咱们要害。”

    郑洁面容严肃,让秘书把门关上,小声说:

    “你怀疑市政府里有通风报信的?”

    “不是怀疑,是肯定,上次我和您汇报过,这条铁路不止冰城在争,北侧和咱们一山之隔的边沿市也在偷偷做着手脚。那位年轻市长您见过吧,京城来的京爷,本事大着呢。别说这次的自然资源部,就是上次的国家发改委,人家都能请得动,绝对是他搞出来的。”

    听说边沿市那位同僚关系这么硬,郑洁突然感觉压力山大,从他每日看新闻的习惯就能看出来,这人有真本事,也是半个投机分子,现在听说对手背后通着天,瞬间觉得底气没那么足。

    “小颜啊,实在不行就让给他们吧,既然咱们冰城北部山区不适合修,就算想尽一切办法弄回来,将来也会事情不断,我看要不就算了吧。”

    “什么?算了!”

    颜卿心中无名火顿生,借着酒劲噌地站了起来。

    郑洁还是第一次颜卿如此,不由得被这股凌厉的气势震慑,语气为之一弱。

    “你先别激动,先坐下来,我刚才只是一个建议。”

    “不行!坚决不能算了!这是我用半条命换来的,怎么可能拱手让给他人。市长既然觉得不行,那我就去找省里帮忙,我就不信了,我这条冰城的地头蛇,还斗不过那条京城的过江龙!”

    说罢,颜卿就要起身离开。

    郑洁猛然醒悟,眼前这小子可是赵书记的爱将,如果他发了狠,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万一因为此时自己懦弱的表态,这小子在赵书记面前说几句歪话,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白费。

    “站住!颜卿!我什么时间说不要铁路了!刚才我不过是在试探你态度是否坚决,现在看来,你经受住了考验,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市委市政府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我这就向钟书记汇报!”

    ……

    在官场上,对于造势和借势的理解,颜卿还是太嫩了点。

    在他看来非常难得问题,在钟铭那里只用了一招,就将这件事盘活,而且还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间。

    同样是省委常委,冰城市委书记钟铭对这条高铁线路的期盼,其他所有常委加起来都追不上他一半。

    原本发现储量巨大的稀土矿时,钟铭就有计划以冰城的名义进行开发。奈何时不待我,国家层面成立了国家稀土公司,调度一切稀土资源,令他的计划作罢。

    现在听说因为稀土而来的高铁线路,竟然因为某些“小人”惦记,而一再出现波折,这让他这个副部级大佬莫名愤怒。

    “哼,摘桃子摘到咱们冰城头上,这个边岩市胆子还真大,就算省里同意把铁路修到边岩,以现在边岩市的体量,用不了几年就会被吸干。”

    对这个市委书记,颜卿不敢多说什么,自己顶了他秘书的位置,让他烦心了好一阵子,如果再因为此事看自己不顺眼,那量身定制的小鞋可就一双接着一双。

    别看他是赵春江的人,可县官不如现管,自己直接归他领导,就要看人家脸色。

    “是啊,书记说的太对了。”

    一记拙劣的彩虹屁,以很简单粗暴地拍了出去,让久经屁场的钟铭被嘴里的烟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好?这个观点哪里好?小颜你说说吧。”

    “这个观点应该出自社科院的经济大师莫教授,他曾经提出来,交通的便利虽然能促进经济的发展,但却会加速人口流失,让好的地方越来越好,穷的地方越来越穷。正是因为过于惊世骇俗,与主流观点相悖,所以一直不被大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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