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阿姨和晓阳坐在了沙发上,就以安平的老前辈为切入点,写了安平的干部群众在县里的领导下,大家团结一致谋发展,将乡镇企业做大做强,拥有丰厚历史底蕴的高粱红酒厂插上了科技的翅膀,实现了自动化量产,让我们现代人也能品味到了原汁原味的历史美酒。

    阿姨看着我写的稿子,颇为满意地道:“动手要能干,张嘴要能说、提笔要能写,这是最基本的素质,只干不说不行,上面不知道;只说不干不行,下面有意见。”

    我说道:“阿姨,您要是认可这稿子,那我们安平高粱红酒就有机会上省报”。

    晓阳道:“那是肯定,妈的同学都在省城,给你上个省报还不简单”。

    阿姨把眼镜往下放了放,停下了织毛衣的手,笑道:“你们不用这样套路我,这事不需要走关系,你们呢就按照你们的渠道,先到县里,然后报到地区,让地区找省报在地区的驻点记者,他熟悉情况,会来安排。人家是专业的,请人家提提意见。但是这行里有个规矩,要有润笔,你们不要坏了规矩。”

    晓阳道,啥意思,毛笔字,喊朝阳去给他研墨呀。

    阿姨看着晓阳,道:“咋还没生那,脑子就糊涂了,是这个”。说着两根手指就比起了数钱的动作。

    晓阳瞥了一眼,道:“歪风邪气”。

    阿姨笑了笑道:“在以前,大家识字不多,大街上找个人写封信都要花钱的,改一篇文章,劳神费力不是那么简单,要占用别人很多的休息时间,你们好好学习人家的文章,就当交了学费吧”。

    晓阳学着阿姨织起了毛衣,学着学着就哈欠连连,阿姨就打发我们睡了。

    这间晓阳以前的闺房,里面的被褥一应俱全,就是做好了我们要在这里休息的准备。

    第二天刚刚到了安平,就看到老卫车没停稳就小步快跑地进了张叔的办公室,几分钟后就匆匆地上了车。

    正纳闷这是什么事让老卫这么着急,李叔就疾步匆匆地到了我的办公室,道:“出事了,在县城骑人力三轮的那个老前辈,被害了。钟书记和邓县马上过来,老卫他们已经去了,快去找香梅”。

    一大早,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来不及披上外套,我和吴香梅、张叔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

    道路两边的玉米秆郁郁葱葱,整个空气之中弥漫着成熟玉米秸秆的味道,路上不时有头顶毛巾的老乡赶着驴车去掰玉米。

    老人住的地方离乡里大院不近,是靠近柳集接壤的地方,吴河村。对于这位老人,我们知道得不多,就是在那天的抚恤补贴发放仪式上,才知道他叫吴效忠,主要是在县城骑人力三轮车。

    这种三轮前面是一个木头的车厢,人在后面骑。县城其实不大,这些车夫生意其实是惨淡的。想在人群之中认出他们并不难,车夫们最为显眼的标志就是脖子上搭了一个早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毛巾,这个季节,在县城骑车,不冷不热,是干活的好时机。但却不是他们的旺季,只有天酷热难耐又或者寒风猎猎的时候,县城里的人会更多地舍得花几毛钱坐一坐这个人力三轮。

    我们的速度很快,但路上不时有闪着警报的汽车飞驰而过,吴香梅数着,道:“张书记,已经过去了四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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