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吴香梅和伍健,两人都是竖直了耳朵。我想了想,道:“我看现在我们还是要解放思想,一切不利于企业做大的条条框框,咱们都要大胆突破。本来这建筑公司也不是单纯的咱安平的乡镇企业,我看咱们只对效益负责,到时候只管收钱就对了。”
张叔点了点头,道:“香梅,我也是这个意见,上次钟书记也说了,要给广大富余劳动力参加劳动的机会,他们需要什么人,自己去找,企管站不负责招聘了,缩短时间和流程。咱们只管年底收钱。”
吴香梅听着张叔的话,又看了看大家,都没有人表态,也只有答应了。
下午的时候,钟毅从地区返回,没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邓牧为的办公室。
本在汇报工作的民政局老袁见钟书记进来,忙起了身。
钟毅道:“老袁啊,你汇报完没?”
袁成一看,这是两位领导有事相商,忙说道:“钟书记,邓县,你们先忙大事,我下次再来”。说罢收起了桌子的文件放进了手包,匆匆告退了。
邓牧为也起了身,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钟毅直接坐在了邓叔叔前面的位置上,敲了敲桌子,笑着道:“老钟,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邓牧为道:“老钟啊,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从咱钟书记的嘴里说出坏消息来,还是十分难道啊,我倒是听一听,这个坏消息有多坏。我不信老齐能做出出格的事情。”
钟毅看着窗台上的菊花,随手拿起了一把剪刀,剪下了两片泛黄的叶子,念了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老邓啊,齐专员只说了一句话,支持我们的方案,选人用人要五湖四海,就像地区办的主任李学武,这么核心的位置,不也是从咱们县提拔的。
邓牧为听完,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栽下梧桐树,引来的不都是金凤凰,看来人家是看中老马的位置了”。
怎么样?你要是不同意,咱就装作听不懂。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年轻人有进步的心态也是好事,老钟啊,我没有意见,毕竟都是为了工作,再说,府办主任也不是我的自留地。说着,就摸出了桌子上的烟,俩人一人一支地抽了起来。其实,俩人都懂,妥协实属无奈,如果俩人不同意,那么在县里推荐的干部人选上,不会这么顺利。但拿一个府办主任,换一个正处、一个副处,这么算下来,县里不吃亏。抽完了烟,邓牧为将烟头掐灭在了烟缸里,钟毅也掐灭了烟头,又将过滤嘴拿在手上,慢慢地拨开了包裹过滤嘴的黄纸,过滤嘴的海绵里有着发了黑的斑斑痕迹。
钟毅道,这层纸包着,咱就不能说里面是个黑东西呀。老邓,尚武到了公案,必须用雷霆手段开展严打,尽快把吴老前辈的案子破了,还咱县里一片安宁。
在安平乡大院,副县长、城关镇的书记孙友福组织召开了乡镇建筑公司调研会,李叔、张叔和柳集的老杜都来参了会,选在安平的目的,就是因为安平有全县唯一一家立足农村的建筑公司。
群众对建房的需求太大了,不少土坯房风雨之中已经二三十年,特别是前些年没有计生,一个家庭里面都是四五个甚至七八个孩子,如今这些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成家立业不要求什么彩礼,总要有一处红砖瓦房。建房倒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而最让人为难的是找不到建房子的施工队伍。以前村里面多少有几个会建筑的师傅,盖个猪圈、垒个土坯房还算将就,但是盖红砖瓦房,村里的泥瓦匠就是半吊子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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