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个我不知道,晓阳在家,这些事都是晓阳在管。

    吴香梅一脸不可置信地道:“不是吧,这事你都不当家?”

    啊,我们家我只管大事,不管小事。

    吴香梅道:“呦,咱李乡长是头上戴朵月季花,别人不夸自己夸。还只管大事,你说说你们家都有什么大事?招商引资、改革开放还是计划生育啊”。

    啊,这些啊,这些我都不管,我主管精神文明建设。

    吴香梅道,那你可是有点虚啊。

    算着时间,我和吴香梅就一起过去,有纲家住在大街中间,进了村就听到了唢呐声和鞭炮声。

    有纲叔看见我和吴香梅过来,会计有银叔、委员有名叔,民兵连长兼治保主任爱金叔,妇女主任秋荷嫂子一起迎了过来,只是村长有材跟在几人后面若即若离,村里人都看向了我们,不时有熟悉的乡亲来招呼。老葛和老卫已经坐好了等着我们,晓阳俏皮地笑着看着我和大家说话。等落了座,桌子上已经上了几盘凉菜。晓阳和吴香梅两人又如同好久不见的亲姐妹,说起话来是无比的亲热。

    今天阳光甚好,院里比房间里暖和,本来安排在了屋里,但大家一商量,干脆把桌子搬到了院里。

    有纲叔家的院子很大,院里都坐了四五桌,角落里就支起了三口大铁锅,掌勺的师傅加上打杂的帮厨七八个人现场知足大席。

    大街上和其他邻居的院里也有桌,算下来有三十多席,席叔越多,就越说明有纲家亲戚朋友多、人脉广,我是本村的不必说,乡书记、乡人大主席、再加上七站八所的负责人,仅仅乡大院里,就来了三桌。

    有纲叔就陪着我们这一桌,不时地发烟添茶。不时有人看向我们,眼神之中有着些许的诧异,按照习俗,男女不同席,而我们这桌,吴香梅、晓阳加上蒋笑笑,混来了三个女的,自然是惹人注目。

    不多会,村里管事的族中长辈拍了拍有纲,后面跟着几个吹唢呐的。

    有纲忙起了身,赔笑道,大家先吃着,我去谢厨。

    晓阳凑过来悄声问道,什么是谢厨?

    我给了晓阳一个眼神,晓阳就看到了有纲和族长一起,带着唢呐吹吹打打来到了掌勺的大师傅跟前。一个年轻的后生双手托着托盘,托盘上放着毛巾、几杯白酒和几盒香烟。

    有纲与掌勺的师傅作揖行礼,掌勺的师傅也是我们村的,住得离我家不远。与县城操办婚丧嫁娶不同,都是在饭店里,在农村都是各村自学成才的能人帮厨,张罗着做大席,倒也不收费。只是主家会以谢厨的名义送些烟和毛巾。

    晓阳参加的各种婚宴不少,但还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谢厨,所以饶有兴致地看着。

    有纲叔施礼作揖,掌勺的大师傅还了礼,有纲叔就从托盘上取了一条红色的毛巾,挂在了大师傅的脖子上。

    接着又是施礼作揖,取了托盘上的白酒一杯,双手奉与大师傅。大师傅还了礼,接过酒杯也就喝了。接着有纲又是施礼作揖,双手拿了托盘上的香烟,大师傅还礼,稍微推脱了一下还是接下了。大师傅接了烟,装在了兜里。有纲叔又是施礼作揖,拿了托盘上的最后一样东西,钱。离得远,看不清金额。

    大师傅还了礼,唢呐声很大,双方都很客气,但是看得清楚,这礼金,大师傅是没有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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