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三条街开外的酒店里。
房门被轻轻敲响,三长一短。
只下半身裹着浴巾的蒋飞把门打开。
沐雨琴先张望一圈走廊,压低头上的鸭舌帽快速闪身进了房间。
蒋飞马上抱了过来,“怎么?想我了?”
沐雨琴撅着眉把他推开,压低着声音质问,
“你把药拿走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把傅大哥他妈打成那样?医院每个地方都有监控的你知不知道?”
蒋飞眼中暴戾横生,一巴掌照着沐雨琴的脑袋就拍下去,
“这么跟老子说话想死是不是?”
他狠狠咬着牙,薅起沐雨琴的头发就朝墙上撞去,
“老子做什么事也要跟你汇报?一口一个傅大哥叫得还挺亲,不就是一穷光蛋吗?”
沐雨琴抱着头不敢站起来,颤颤巍巍地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这张卡里有六千万,是沐雨琴手上的全部财产,你拿着…”
蒋飞阴恻恻笑着收下卡,
“六千万就想打发我?我怎么觉得作为唯一知道你秘密的人,你应该拿更多的钱堵我的嘴才是?
一个最低贱的妓女,代替了富家千金…真有意思…”
他低头看向沐雨琴,宛若地狱的撒旦,
“听说明天有个海上宴会,我会划着皮艇上去,到时候记得来接应我,
协助我成功偷出展品,我就答应你,在你面前消失。”
为了能代替沐雨琴,她的一切,慕语芹早已经做过背调。
自然知道那些展品恐怖如斯的价值。
传闻,这次海上宴会展览的可都是已经封笔了的青青大神的作品。
光一件,就可以卖到千亿的价格。
想了半晌,沐雨琴还是点点头。
蒋飞嘴角一勾,突然过来开始剥她衣服。
沐雨琴满脸惊恐,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
“医生说我至少两个月后才可以同房…”
蒋飞把他强行按趴在桌子上,满脸轻蔑,
“医生说?呵,别忘了你当初来例假都要讨好我…”
…
宴会当天。
辛青颖妆容精致,身穿一条嫩黄色的抹胸流苏长礼服。
宛如一朵盛开的黄玫瑰,美艳得独一无二。
把手上的邀请函交给门口西装革履的核实人员后,
就有专门的人员引领她进入了奢华的宴会厅。
宴会厅里面。
谭高雯穿着一袭黑色鱼尾裙,单手拿着红酒杯。
正在和珠宝界内最有影响力的品牌方款款而谈。
“对对对,那一次的展品确实独一无二,很难再复刻。”
品牌方的大拿是个虽有白发,却有着一身傲然风骨的外国人,
他环视宴会厅一圈,用纯正的西方口语问:
“今天怎么没有见到青青小姐?老实说,我同意受邀,完全是奔着她来的。”
提起这个爱徒,谭高雯眼中有一刹那的哀伤转瞬即逝,
她温婉一笑,知性十足,
“很遗憾,青青已经隐退,不过在场还有其他优秀的设计师,如果有机会,他们也很想请教一下您…”
品牌方大拿摇摇头,
“不不不,我承认现在的a氏集团新秀多多,但我唯一欣赏的只有青青小姐一人。
她的每一个作品都像突然出现在沙漠中的泉水。
既有久旱逢甘雨的实用性,又有画龙点睛的艺术成分。
每每让我既惊喜又忍不住流泪。
至于其他人…”
他摇摇头,
“我很看好他们,但我更希望他们直接跟我的助理交谈,毕竟时间宝贵。”
谭高雯半扬起酒杯,不失礼节地微笑。
无话可说。
因为大拿说的是事实。
业界,再没有像青青那样的天才出现。
宴会厅的另一头。
“哇塞!全都是青青大神的作品诶!
可见这位富得流油的福布斯榜首珠宝商人,是有多喜欢青青大神啊。”
傅婷美本来一直对青青大神嗤之以鼻,可今日见到作品实物,不由得也被震撼。
她轻轻拍在自己嘴上。
“死嘴,以前说什么呢,”
她盯着作品的目光近乎凝固,
“青青大神可真是太牛了…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神!”
远处。
沐雨琴和正在寻找汉姆身影的傅寒枫站在一起。
昨天到现在,傅寒枫始终话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
通过沐雨琴的日记,她知道傅寒有恐海症,游泳更是不会了。
她轻轻摇晃傅寒枫的西装衣摆,
“傅大哥,在海上小雨就做你的贴身保镖,一定不会让你掉进海里哒!”
傅寒枫失笑,下一瞬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辛青颖。
她也不会游泳。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再想起辛青颖,他的心就会阵阵抽痛。
她并不爱我…
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爱上另一个人。
傅寒枫看着身旁的沐雨琴,
“小雨,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
宴会厅二楼的至尊小包厢内。
房星河依靠在沙发上,面容冷淡,周身的气场高贵、漠然。
身前的露台可把宴会厅的所有人和物一览无余。
“今天美女云集,什么类型的都有…房大少爷你这根万年老光棍确定不下去看看?”
坐在边上一头银发大背头,容貌中西合璧,混血感十足的秦海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玩世不恭的眼里没有聚焦,露出笑容的一排牙洁白无瑕。
房星河一如既往地冷冷淡淡,
“没兴趣。”
秦海泰将手上的打火机擦出火花,故意拖着腔调,闷声低笑,
“有病就得治,我认识一个很好的老中医,要不要推荐给你?”
“你自己留着,”
房星河语气很冷,时不时看向手机。
这细微的动作当然难以逃脱秦海泰的法眼,
“哟嚯,有情况?”
他满脸八卦地凑上来,
“能让你这个出家人时刻等着收信息的,一定是那种倾国倾城,身材凹凸有致,一掐就出水的万人迷吧?给我看看长什么样…”
从小到大,房星河的话就很少。
小小年纪就跟个小大人似的,说话一板一眼的。
所以他在财阀圈子里向来独来独往。
再加上他的行事作风,更是鲜有不要命地跟他深交。
也只有家底跟房家平起平坐的秦海泰,敢于乐此不疲地在房星河面前疯狂蹦迪,左右横跳。
两家之间有着许多合作关系。
见面次数多了。
也相互习惯了彼此的性子。
不说好哥们,却也有啥说啥。
房星河把手机收起来,浑身的孤傲不好惹。
秦海泰散漫扬眉,刚想发作,余光突然瞥见台下的一抹淡黄。
身穿白色西装的他猛然站起,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露台之下的宴会厅。
一时望得都有些痴了。
他唇角荡起弧度,
“好,你的美人你好好捂着,那下面那个…就是我的了。”
房星河冷冷的视线顺着秦海泰的视线淡淡地扫去。
在看清宴会厅的那抹淡黄时,疏离和冷漠渐渐化开。
但对秦海泰说出的话却冷硬的能戳死人,
“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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