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脑子顿时清醒了，看她爸爸红胀的脸，蹲在地上呜咽的王婷婷也傻了眼。心里骂道：我这是怎么啦？怎么关键时刻做这样混蛋的事，这不是自绝与王婷婷吗？越想越恨，双手朝着自己的脑子乱七八糟一顿烂打。
警察阻止他道：“好了，不要瞎胡闹了，你们跟我进去录下口供，真是的，一天天怎么这么多事，没一个清闲的时候。”
来到审讯室，小东才看见她的爸爸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她的右眼发青了，懊悔不已。他唯唯诺诺地赔笑道：“叔叔，我刚才被厉鬼附身了，都是那厉鬼打你的，我一会替你报仇。”
她爸爸冷笑道：“你少装神弄鬼的，这话只有糊弄两三岁小孩。”
警察听了呵呵一笑问道：“你们为何打架？”
她的爸爸添油加醋一番，道：“我和婷婷见我儿子得，在路上花费时间长，到了这里憋不住就去厕所了，我刚出厕所就见他在调戏婷婷，我气得就想上来和理论，等走近才发现他是我女儿的同学，在学校里就缠着她，我就好说歹说劝他放了这个念头，谁知他就动起手来。”
警察记录完问小东：“他说得是不是真的？”
小东正在懊悔中，悔恨若失，不想再辩解了，任他随便说吧！
王婷婷急忙否认道：“他没有调戏我，我爸看错了。”
她爸爸气得七窍生烟，狠狠打了她一下，骂道：“你这臭丫头，怎么女生外向，胳膊肘向外跑呢？”
警察看出猫腻了道：“一老一小打起来成何体统。你们这也不是大事，在这闹事本应该关你们几天。一呢，一个未成年，一个爱女心切。况且你们是同学。二呢，马上过年了，你们不想在这里面过年吧！小心晦气能带来来年不流利。你们就私下了结吧！”
她的父亲不肯罢休道：“我不同意私了，得关他几天。”
王婷婷急了道：“爸，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再不依不饶，耍赖，小心把你也关起来。”
他父亲听了要关自己顿时慌了道：“好，我们私了就是了。”
三个人出了门，小东赔礼道：“叔叔，都怪我刚才犯浑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她的父亲正眼没瞧他一眼，王婷婷急道：“爸，人家都给你道歉了，你怎么不依不饶？”
她的父亲瞪着她道：“你少插嘴。”
小东道：“我刚才听见王婷婷订了婚，一时魂都飞了出去，气糊涂了，才失控动了手。”
她的爸爸看他情意挚切，哀声叹气道：“这话我信，比刚才那鬼话，还好听点儿，既然如此就算了吧！你别在纠缠婷婷了，你们这辈子不可能了。等下辈吧！”说完拉着王婷婷向里面走去，王婷婷边走边流着泪看着失落的小东。
此时的小东忉怛若丧、惆怅无主，他魂魄离舍得走肉般走出了派出所。
来到超市，看见堂哥正在破口大骂。小东见他气得暴跳如雷的样子，十分诧异，急忙走上前去问道：“你在这骂什么？”
堂哥道：“我就去超市买点东西，出来就找不到摩托车了。肯定又被那个王八羔子给偷走了。”
小东道：“你没随身带着钥匙？”
堂哥道：“这不钥匙在我身上。肯定是团伙作案，要不就是个惯犯。”
小东道：“那还不快报警去。”
堂哥摇头苦笑道：“我丢了三辆车了，都报警了，一辆也没要回来。”
小东安慰道：“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了，破财免灾吧！说不定明年会大吉大利呢。咱们还是走回去吧！”
堂哥道：“今天出门就应该看看黄历，真他妈的倒霉。怎么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小东道：“碰见一个人没说两句就打了起来。警察把我们都教训了一顿。”
堂哥道：“这是唯一的出路，要不在这等他出来，再修理他一顿。我也好好出出恶气。”
小东连忙摆手道：“也就是点小事，冤冤相报何时了。算了吧！”
两个人边聊边往回走，不多时一辆摩托车慢慢跑了过去，小东看见王婷婷正在扭头往自己看来。小东只能恋恋不舍望着她，无奈得摆手再见。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他记得那天，她来到他的面前道：“我自知今生欠你的太多，按你那天说的，你带我走吧！离开这里，无论走到哪里，即使天涯海角，我也跟随你而去。”
小东听了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兴奋地拉住她的手，他愕然看着她良久，从她纠结的表情看出了端倪，失望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还是舍不得丢下你的父母，我不会带你走的。我为你所做的事是心甘情愿的，你不用心怀愧疚而难为自己。你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你即使我心中的佛，也是我心中的魔。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我宁愿选择日后成魔，也不愿意每天守着流泪的佛。”
她听了后，默默转身离去了，她一瞬间的回顾就似刚才的表情，充满着无奈与不舍。
堂哥突然弯腰捡起一朵菊花，好奇道：“菊花不是九月份开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有呢？”
小东恍如梦醒，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菊花好多种呢，这可能是寒菊，虽然现在快2月份，估计是天气暖和，延迟一个月也未可知。”
堂哥道：“我觉得不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有预感，这一年肯定是个流年。也不知道要有什么事？”
小东道：“瞎猜个屁，即使是流年，你摩托车已经丢了，也已破财免灾了，怕什么呢？”
堂哥点头道：“嗯嗯，你看这菊花像不像……”他说着坏笑了起来。
小东不解其意，疑惑地问道：“想什么？”
他拍着他的脑袋，笑道：“像不像你身体里某个地方？”
小东片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哈哈大笑道：“你脑子里就是装便池。菊花在古代可是有多种寓意，比如屈原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其中菊花就象征其高尚节操。还有……”
堂哥突然打断道：“得得，我就是个俗的不能再俗的人了，我念过几年书？能和你想比？最多得感慨也是"我靠"两个字。”小东听之一笑付之。
堂哥凡是见一个小姑娘过去，两目灼灼，夸赞不已。
小东看他色眯眯的样子道：“看就看，大呼小叫也不怕人家笑话？”
堂哥道：“能够阅尽天下美女也是件快乐的事。你知道我从小到现在就读完过一本书。你知道是什么书吗？”
小东摇头道：“我怎么会知道？”
他道：“就是金瓶梅，西门庆简直我的崇拜对象。这本书我记得最深的一句话就是开头：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小东听他这话似乎有人也说过，只是记不起来了，道：“还有前人评价金瓶梅，道：生怜悯之心，菩萨也；生畏惧之心，君子也；生欢喜心，小人也；生效法心，禽兽尔。我看你就是小人。”
堂哥听了不仅不生气反而笑道：“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君子太累，还是小人好。”
小东道：“你让人狠狠揍一顿就好了，俗话说小人畏威不畏德，庸人敬恶不敬善。说得就是治你这小人的方法。”
这时一身白衣的女孩骑着车子从身边擦肩而过，堂哥兴奋吹着口哨，叹息道：“可惜没看见脸，白云一片去悠悠。”
那女孩突然高歌一曲，五音不全，鬼哭狼嚎，更要命的是唱了首纤夫的爱，堂哥仿佛受里紧箍咒语，捂着脑子，骂道：“可惜白云一片去悠悠了，听歌如闻其人，肯定是从后看倾国倾城，从前看惨不忍睹。”
小东好奇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往县城赶？”
堂哥道：“今天是年集了，肯定人多啊！”
小东听着他讲各种荤段子，不知不觉来到了县中心。果然是热闹非凡：人山人海，车连车，肩碰肩，每个摊位都集满了人。那边喊着对联，这边喊着糖果。那片全是肉类，这片全是衣服类。
堂哥道：“咱们去商场吧！我给媳妇买个内衣去。”
小东好奇问道：“你一个大男人去买女人内衣不害臊吗？”
堂哥道：“这有什么害臊得，很正常不过的。”
小东死活不去，他就硬扯硬拽。两个人拉拉扯扯进了商场。小东看着商场进了好多磁带，摊主还播放着最火的歌曲。他在每个摊位前都恋恋不舍。还是堂哥强拽着到了二楼。
二楼是女士服装区，挤满了姑娘、小媳妇。小东看到内衣害羞得四处张望来缓解尴尬，总觉得别人在小声议论自己，在用鄙视的眼神看自己。堂哥却从容淡定，看来他是经常来的，那句话还是有理的：自信的背后是孰能生巧。
他在前面走，小东在后面跟着。从众多的店里选择了一家内衣店进去了。有几个小女孩正在挑选内衣，看见他们都害羞得低着头，叽叽喳喳得小声议论着。
小东极力听之，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突发发见服务员投来异样的眼光。小东羞愤不已。
堂哥大大方方地道：“服务员，要一个粉色85d的罩。”
服务员从架子上寻找到尺码递给他道：“50元。”
堂哥拿着思索着，服务员生气道：“要还是不要？”
堂哥道：“当然要，只是忘了到底多大的了。”
他四处看突然指着小东身后道：“比她大一圈。”小东好奇地转身看去，只见宋艳萍站在门口，刚要进来的样子，又惊又羞。
宋艳萍刚想进，突然见一个男人指着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忽然瞧见小东正瞅着自己。她惊喜得刚要开口，又看见他堂哥拿着胸罩，就突然明白和自己比较大小。羞得低着头恨不能脚下裂开缝钻进去。
咣，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小东的脸上，只见一个中年妇女骂道：“小流氓，色眯眯盯着我女儿干嘛？”
小东从懵逼中醒来结巴道：“我没有看。”
他堂哥看见小东挨打，过来道：“你凭什么打人？”
那妇人道：“你也欠打，你指着我女儿胸部做什么？”宋艳萍羞得拉着母亲要走，谁知她母亲不肯罢休，依然骂着。
宋艳萍指着小东道：“妈，他是我同学，你在这闹，他在班里传开，我还怎么做人？”
她母亲方才停止辱骂，想想道：“这次就饶你们，下次送你们去警察局。小小的人色心不小。”说完拉着宋艳萍走了。
他堂哥听见她在众人面前如此奚落自己，火不打一处来。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去撵她们去，小东反应过来时，堂哥已经混入人群中去了，怕他惹事，急忙去追。
可惜人太多，小东只能看见他的头，心里十分急着。
不一会，堂哥高兴得回来了，把一个内裤递到他面前，悄声道：“这是从她女儿包里偷来得，看她们还嚣张吗？”小东看后是哭笑不得。
他递给小东道：“这个太小，我媳妇穿不了，你留着拿回去自己玩吧。”
小东接过来道：“你去买内衣去吧！我在商场门口等你。”不由他说转身就向楼梯走去。
快到楼梯时发现宋艳萍在对面挑选衣服呢。他怕她的母亲看见，躲躲闪闪凑了过去。看见她母亲在不远处正在专心致志地挑选衣服，便把宋艳萍拉到她母亲看不到的地方。
宋艳萍笑道：“你怎么会在女人内衣店？”
小东把内裤递到她面前道：“还好没破开，这个还给你。”
宋艳萍看见是自己新买的样式，急忙翻包查看，果然少了，脸红的像苹果道：“怎么会在你这？”
小东道：“你先别问了，以后再给你解释，赶紧装起来，别被你妈看见了。”
宋艳萍急忙装进包里道：“你赶紧走吧！让我妈见了又开始闹了，你这脸怎么好像与人打架了。”
小东笑道：“以后和你说，我先走了，你妈就是只母老虎，我可惹不起。”这时不知谁从后边推了一下他，他没站稳向前跌去，身不由己地抱住了宋艳萍、蜻蜓点水亲了一下。
宋艳萍急忙推开他，怒嗔道：“你要死了。”
小东尴尬得正想解释，看见她妈妈怒气冲冲得向这边赶来，他吓得急忙挤到人群里躲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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