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只觉被他触摸过的地方发热发烫,叫她手足无措心乱如麻,“还有……”

    “还有什么?”谢知行眸光生喜。

    “我不想守寡,想让你长长久久的陪伴我。”纪棠红着脸说出心里话。

    谢知行太好了,好到她不知不觉眷恋上了他,不想失去他。

    “阿棠想与我长相厮守?”谢知行诱问。

    “……是。”纪棠羞臊的答。

    虽然纪棠没有直接说出‘喜欢’二字,但她的回答也与喜欢无异了。

    谢知行听的心中欢喜,心底爱意汹涌生长,几乎要将他淹没。

    “好阿棠,我定不会让你守寡。”谢知行的眸光逐渐炙热,指腹摩挲上她嫣红的唇瓣。

    纪棠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然她还来不及想明白,谢知行的俊脸就在她眼中放大。

    两唇相触的瞬间,纪棠心跳加速,大脑一片空白,仿佛一团焰火在脑中炸开,炸的她晕头转向。

    她不知做何反应,整个人像被施了咒定住一般僵硬。

    感觉到她的惊惶不适,谢知行按捺住心中渴望,没有更进一步,恋恋不舍地离开。

    轻轻浅浅的一个吻,却叫人回味悠长。

    那柔软温热的触感,令人心生酥痒,似有蚂蚁在爬。

    来日方长,不急一时,谢知行如此安抚自己躁动的心。

    得到自由的纪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木然地转过身,手忙脚乱地找着什么。

    “找什么?”谢知行问。

    “我……我口渴了。”纪棠终于找到水囊,掩饰地喝了两口水。

    清凉的冷茶入喉,使她稍稍镇静下来,激跳的心渐渐恢复平静。

    谢知行看她喝太急,有少许茶水从唇角溢出,顺着下颌淌下,滴进她衣襟里。

    他喉间轻滚着道:“我也渴了。”

    纪棠闻言,欲拿药茶给他。

    然她还未来及得动作,谢知行伸手拿走了她手里的水囊,仰头喝了起来。

    那是她刚喝过的……

    看着谢知行缓慢吞咽,小山包似的喉结上下滑动,纪棠心的再次怦跳起来。

    不知为何,她觉得手有些痒,很想摸一摸谢知行的喉结。

    那是什么样的触感感受?纪棠忽然就很好奇。

    “怎么了?”谢知行喝完水,见纪棠盯着他怔神,不由询问。

    “没……没什么。”纪棠慌忙收回视线,压下脑中奇怪又危险的想法。

    “喝完了吗?”纪棠转移话题。

    谢知行点头,将水囊递还给她。

    纪棠接过盖上放好。

    四下安静,只有车轮辗过地面的声音。

    纪棠觉得有些尴尬,没话找话道:“要吃水果点心吗?”

    谢知行摇头。

    纪棠更无措了,不知该做什么好。

    谢知行看出来了,“拿本书瞧瞧吧。”

    纪棠立时应声,“好。”

    她弯身从车座下方的箱柜里,找出一本谢知行平常爱看的书递给他。

    谢知行没有接,只淡声道:“阿棠念给我听。”

    纪棠一听,顿时觉得头大。

    可这般简单的要求,实在不好拒绝,她只得硬着头皮翻开书页,轻声念了起来。

    有了事情做,注意力被转移,尴尬便也消失无踪,纪棠不自觉放松下来。

    谢知行倾耳听着,眸光始终落在纪棠脸上。

    越瞧,越觉喜爱不已,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目光一落到纪棠的唇上,谢知行脑中就不由自主浮想起之前的亲吻,神思渐渐游离。

    “这个字念什么?”纪棠忽然拿着书凑近问他。

    “嗯?”谢知行猛然回神,顺着纪棠手指的地方定睛瞧去。

    “骛。”

    “心无旁骛?”纪棠与前面的字合起来念。

    “对。”谢知行点头,纪棠便接着往后念。

    时间悄然流逝,日头向着正空缓移。

    突然,马车拐了个弯,偏离大道驶入支道,道路变得狭窄起来。

    又行了约摸半个时辰,车夫勒马停了下来。

    “世子,到山脚了,歇歇气用过午饭再上山吧。”车夫隔着车门禀报。

    谢知行应了一声,车夫跳下车打开车门,放好车凳。

    纪棠钻出马车,小心扶着谢知行下车。

    雾空从后方赶来时,谢知行已经平稳落地。

    寻了处平坦荫蔽的位置,下人和侍卫手脚利落地放好桌凳,夏蝉照莹几人打开食盒,将茶水果点吃食摆好。

    因是夏日,又只午间一顿,便从侯府带了些现成吃食将就。

    “已是午时了。”谢知行仰头望了眼正空耀白的太阳。

    “知熠他们此时已远离盛京了。”方云野走了过来。

    他们虽然出发晚,但骑马速度快,远比他们行的更远。

    谢知行眺望着北方,声音飘渺,“上天待我不薄,这么快就找到了碧灵芝。”

    这两年来,他们暗中集齐了其他药材,只剩下碧灵芝。

    方云野说碧灵芝稀世难寻,谢知行已做好了寻它十年八年甚至更久的打算,却没想,上天给了他意外之喜。

    今日看到那封飞鸽传书时,谢知行的震惊不比定北侯他们少。

    “这世上若真有神明,也确该庇佑你。”方云野拍了拍他的肩。

    他敬重的人不多,谢知行是最年轻的一个。

    谢知行望着澄净蓝天道:“神明已经很眷顾我了。”

    先是唐砚,后是他,再是纪棠……

    每一个都是他生命中重要到不可或缺的人。

    “大哥,表哥,过来吃东西了。”谢知韵在身后喊。

    “走吧。”方云野转身,同谢知行一道过去。

    谢知行坐下,夏蝉递上湿帕擦手,纪棠将他爱吃的东西夹到他碗里。

    谢知行擦完手,夏蝉收走帕子退下。

    四个主子坐一桌,其余下人和侍卫席地靠树而坐,拿着馒头就着凉菜咸菜大口吃着。

    本是寻常的食物,但不知为何,在荒郊野外吃着格外香。

    主子桌上有一只荷叶鸡,方云野上手扯下两只鸡腿,一只给了谢知韵,一只给了纪棠。

    “表哥你吃吧。”谢知韵将鸡腿夹到方云野碗里。

    “你吃。”方云野说着欲夹回去给她。

    谢知行瞧着谦让的两人,淡声开口:“知韵爱吃鸡翅。”

    方云野闻言,夹着鸡腿的手僵在半空。

    “表哥你吃。”谢知韵红着脸将他的手推回去。

    “嗯。”方云野应了声,将鸡腿放回碗里,然后又扯下鸡翅给谢知韵。

    末了见纪棠盯着他没动,眉头微拧着问:“你也爱吃鸡翅?”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8_188689/127481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