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回到主院,方氏见他面色不对,试探着问发生了何事。
定北侯沉叹口气,都与她说了。
夫妻二十载,方氏全心全意打理着侯府,相夫教子,贤惠仁善,定北侯对她十分信任,从不怀疑。
“竟是知妍泄露了消息。”方氏听后大为震惊,给定北侯脱下朝服,换上常服。
这事儿,属实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一时失言,险些害死知行。”定北侯气的胸膛起伏不定,怒火难消。
方氏为他系着腰带道:“夫君认为刺客是靖王所派吗?”
定北侯沉叹口气,“没有实证,不可妄言。”
“是。”方氏顺从应下,没再多言。
但她心中明白,定北侯已然怀疑上了靖王,接下来定会努力查证落实。
至于另一拨刺客,仅是那从未见过的刺青,就够他查许久了。
总之,接下来的这段时日,定北侯有的忙了。
“知熠明日就回来了,你记得派人去城外接一接,此行委实辛苦他了。”定北侯牵着她去外室用早膳。
方氏点头,“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去城外等着。”
“夫君快用膳吧,用完我们一道去看知行。”方氏盛了一碗粥递给定北侯。
定北侯接过,与她一起用膳。
谢知行醒来时,屋外朝阳已高高升起。
纪棠睡的浓沉,眉宇间满是疲惫。
苏嬷嬷小声道:“少夫人昨夜守了世子一整夜,天亮前才歇下。”
谢知行微愕,“她守了一夜?”
“是,同三姑娘一起,片刻眼也不曾合。”
“世子夜发高热,少夫人吓坏了,急的坐立难安,一直守在床前。”
“破晓前听表公子说世子没事了,少夫人也未立即休息,而是亲自给世子擦净身子才闭眼歇息。”苏嬷嬷看得出来,纪棠是真心对谢知行好。
谢知行闻言偏头看向软榻,眸光温柔地瞧着榻上的纪棠。
“世子饿了吧,老奴去端早膳来,表公子吩咐了,用过早膳还得喝药。”苏嬷嬷移步出去。
“动作轻些,别吵到她。”谢知行嘱咐。
苏嬷嬷笑着点头,将脚步放到最轻。
用过饭正喝着药呢,定北侯和方氏来了。
睡了一夜,谢知行此刻精神抖擞,有许多事想同定北侯商议。但纪棠累了一夜,刚歇上一会儿,不能吵醒了她。
谢知行拖着伤腿,让雾空扶他去了外室,小声与定北侯交谈。
方氏在一旁坐着,抬眼瞧向内室珠帘。
冲喜娶来的夫人,没成想谢知行竟如此珍视,看他的模样,分明是喜欢上了。
方氏盯着珠帘,若有所思。
纪棠一觉睡到午时,是被饿醒的。
她皱着眉头起身,一脸不快。
“做噩梦了?”靠坐在床上的谢知行放下手中书问。
纪棠摇头,“我做了个美梦。”
做什么美梦能是这副神情?谢知行好奇追问。
纪棠撇嘴道:“我梦见了一大桌美味佳肴,闻着可香可好吃了,我夹了只鸡腿,刚要吃就醒了。”
“所以阿棠是一口没吃着生气了?”谢知行觉得她实在可爱。
纪棠愤愤捶手,“能不气吗,我肚子都饿痛了,有没有吃的,我快饿死了。”
谢知行唤来木樨,让她拿了点心给纪棠垫肚子,再去厨院催催午膳。
纪棠是真的饿坏了,一块点心两三口就下了肚,噎的她喝了一大盏茶。
“慢点吃。”谢知行看她的眸光满是宠溺。
纪棠吃了几块,又喝了两盏茶水,肚子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填过肚子,她终于有功夫关心谢知行了。
“你还发热吗?”她伸手摸了摸谢知行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比较。
谢知行道:“我没事了,昨夜辛苦你了。”
“我没做什么,知韵和表兄倒是累坏了。”在纪棠看来,她做的那些不值一提。
谢知行凝望着她,见她嘴角沾了一块点心屑,抬手帮她抹掉。
“还有吗?”纪棠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
谢知行的拇指还停留在她唇边,纪棠这一舔,直接舔到了谢知行的拇指。
奇异的触感叫两人心底同时一颤,怔愣地看着对方。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擦擦。”纪棠反应过来,羞窘地拽起衣袖给谢知行擦手。
然她的手刚碰上谢知行的手,谢知行陡然拉住她往前一带,紧跟着倾身低头靠近。
纪棠紧张地闭上眼,羽睫轻轻颤抖。
两人的唇越离越近,眼看就要亲上了,木樨的声音在外响起。
“世子,少夫人,午膳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纪棠抽回手尴尬起身,“你是想在屋里用还是出去用。”
谢知行清咳道:“出去用吧。”
“你的腿……”纪棠看向他的右腿有些担忧。
“走这几步不碍事,适当活动也有助于恢复。”谢知行朝她伸出手。
纪棠扶他到外室坐下,看着满桌丰盛饭菜,瞬间将方才的事儿抛到了脑后。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谢知行看她吃得欢快,也跟着高兴,时不时给她夹菜。
吃饱喝足后,纪棠捧着茶盏感叹活着真好,侯府真好。
前日跳崖时,她可真真是吓死了,她惧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她还有许多未做的事,许多未享的福,她不甘心如此仓促的英年早逝。
歇了一会儿,夏蝉端来两人的药。
方云野的药方疗效神奇,纪棠喝了一个多月,前些时日来月事时几乎就不怎么疼了。
按方云野的说法,再喝上两三月差不多就能根除,便是再有疼痛也会轻上许多。
喝过药,纪棠扶谢知行进屋休息。
夏蝉跟进去拿来药膏棉布,“世子今日还未换药。”
纪棠闻言顺口道:“放着吧,我来换。”
“少夫人自个也有伤,还是奴婢来吧。”夏蝉试图揽过来。
纪棠浑不在意,“我这点儿伤不影响,你放着我来就行,昨夜你们也累着了,下去歇着吧。”
夏蝉看向谢知行,谢知行微微颔首。
“……是。”夏蝉有些不舍的将东西放下,行礼告退。
屋门关上,屋中只剩下两人。
纪棠让谢知行脱了衣裳,动作轻缓地解开包缠着的棉布,拿过药膏给他抹药。
谢知行虽浑身是伤,但大多是刮擦小伤,抹了两次药已在好转结痂。
只有碰撞摔击造成的淤青重伤,需要时日养护。
抹完腰背手臂,纪棠伸手去扒谢知行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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