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淮知道那一定是宋棠之,沉眸,微微叹了一声气。
接着,他看向周泽宴,低问一句,“老周,她就那么值得吗?”
周泽宴一张俊脸早已被冻的惨白,他削薄的唇轻轻抿起,没有吭声。
霍闻远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将伞往他身侧倾斜了几分。
而此刻,苏明颜正站在远处,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哭红了一双眼眶,始终不敢相信阿宴可以为了宋棠之那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盛婉远远地跑过来,拉住苏明颜的手,担心地说,“颜颜,你身子骨弱,这里的雪下的太大了,还是快跟妈妈回去吧!”
苏明颜看到盛婉,竟直接扑在了她的怀里,不管不顾地哭了出来,“妈妈,我怎么跟宋棠之争啊!”
“你看看阿宴现在的这个样子,要是周家不同意留下宋棠之,阿宴可能真的会在这为她跪上个一辈子!”
闻声,盛婉扫了一眼远处跪在雪里的男人,轻轻拍着苏明颜的后背,安抚着说,“没事的,妈妈会想办法的,我的乖女儿你就别哭了!”
……
这边,宋棠之跑到一个角落里,扶住墙壁,终于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她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就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周泽宴一直跪在雪里不起来吗?
“跟他离婚吧!”
宋棠之哭的正难过时,一道清冷温婉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宋棠之抬起头一看,面前正好站着一位面容明媚美丽的女人,一头精致的法式微卷,很勾人。
宋棠之没见过她,微微一愣。
“你是…”
女人迈步上前,将手里撑着的伞打在宋棠之被雪花覆盖住的头上,缓缓开口,“钟婳,我母亲和周泽宴的婶婶是闺中好友。”
“听说你不能生?”钟婳直接问道。
这句话无疑是在宋棠之心里扎了一根刺,很疼。
片刻后,宋棠之抿唇点头,“嗯。”
“钟小姐,你今天来是…”
“专门找你。”钟婳接过她的话说。
宋棠之,“找我?”
钟婳,“听说周泽宴为了你,已经在大雪里跪了很久很久了。”
“他也是难得,以前上学每每看见他时,人又狂又傲,不想如今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钟婳看向她又问,“你现在是不是很心疼他?”
宋棠之眼眶泛红,点了一下头,“嗯。”
怎么可能不心疼?
她现在心疼的都快疯了,根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钟婳望向她的眼睛,片刻后,沉声一句,“跟他离婚吧!”
“如果你真的心疼他,就请你放过他。”
蓦地,宋棠之眸子一缩,脚下有些踉跄。
“钟小姐,你…”
“你觉得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钟婳扶住她,突然开口。
“是周泽宴的大伯委托我来的,实话跟你说,我已经提前见过周家的很多长辈了,他们对我很满意。”
宋棠之眼眸睁大,“所以你…你是想跟周泽宴在一起?”
钟婳笑着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随即,她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宋棠之,开口,“宋小姐,我承认你确实长得很美,跟你比,我一向自诩的美貌可能是逊色了一点。”
“可是有两样,你却是一辈子都比不上我的。”
“第一,家世。我钟家在西城可谓是首富一般的存在,与周家联姻那就是强强联合,这也是周泽宴大伯找上我的原因。”
“第二,我能生!”
这话直接就刺痛了宋棠之的心口,她眼底一下子就泛起了泪。
接着,宋棠之鼻尖泛着酸意,看向面前的明媚女人,有些哽咽地问,“你…你是喜欢周泽宴吗?”
钟婳果断摇头,“不喜欢。”
“我跟他都没说过几次话,而且我有男朋友,我还是挺爱他的,但上星期刚分,现在还是失恋期。”
听到此,宋棠之有些震惊,有些佩服她的洒脱。
“你既然爱你的男朋友,分手了,就…就不难过吗?”
钟婳想了想,随后苦涩一笑,“有点难过吧,他家世太差,我父母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和他的这段恋情不会长远。”
“我出身豪门,将来是一定要嫁给相同背景的世家大族的,譬如周家!”
“我没得选,所以你丈夫的大伯找上我的时候,我只能选择接受。”
闻言,宋棠之一时说不出话来。
钟婳看了看她,温缓一句,“我的话你好好想想吧,不算家世,就光靠你不能生的这点,周家的长辈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接受你!”
“你不离,周泽宴就会永远跪在周家祠堂的外面。”
她说完,将手里的伞递在她的手上,转身,仰头望向遥遥的天际,幽幽一句,“这雪真是越来越大了,我听说,明天还会有一场暴风雪来临呢…”
蓦地,宋棠之浓密的眼睫一颤,怔在原地。
下一秒,宋棠之捏紧了手里的伞,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这边,周泽宴依旧跪在漫天的风雪里。
因为周泽宴嫌周珊珊他们太烦,直接狠声驱走了他们。
现在祠堂门外,只有他一个人独自忍受着一切。
因为飞雪和冷风,又加上他到现在都没有进食任何东西,他的身体真就快有些不堪负荷了。
突然,他身子一倾,竟再次倒在了地上。
周泽宴眼睛有些许的睁不开,胳膊撑在雪地上,用进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力气让自己撑起来。
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枚小小的平安扣,像是他在冰天雪地里唯一的精神支柱。
“好痴情的郎君啊!”钟婳慵软的声音在空气中突然响起。
闻声,周泽宴微微抬起寒眸,睨了眼面前打扮艳丽的女人,“你是谁?”
他瞧着面生,又像是在哪里见过。
钟婳上前两步,俯身向他凑近,笑的明媚,“我是你未来的夫人。”
“滚!”周泽宴眉眼清寒,毫不客气地冷厉一句,“神经!”
钟婳也不恼,抱着手啧啧两声,“长得这么帅,说话居然这么无情。”
“我是你的高中同学,历史课代表。”
“没印象。”周泽宴看都没看她,声音冰冷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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