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门锁扭动,房门缓缓推开。
801房间内,温度低的可怕,宛如进入了一间冰窟。
纪言冻的瑟瑟发抖。
“你好,有人吗。”
尝试着喊了一声,但无人回应。
纪言只能走进了客厅,发现客厅里有一张睡椅,没有人躺在上面,却轻轻摇晃着。
电视机旁,一台老式收音机播放着悠扬的音乐。
“看不见的诡?”
纪言神色微动,他尝试朝那张椅子喊两声,没有任何反应。
下一刻,他感觉后背有些发亮,紧接着在耳边响起一个悦耳幽冷的声音。
“你手里的钥匙哪来的?”
声音让纪言的全身汗毛竖起,右手手指不受控制地张开,钥匙悬浮在半空中。
紧接着,纪言的五根手指掰的越来越大。
强烈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渗。
“你只能用一句话来回答。”
看着自己即将被掰断的五根手指,纪言心头忍不住骂娘。
“特么的,这些8楼的诡,都有毛病吧?”
“个个都是没两句话,就直接动手!”
嘴唇颤抖,纪言开口:“102的黄胜给我的。”
“是么,但可惜时间过了。”
咔嚓——
一声整齐的断裂声,五根手指齐齐掰向手背,指骨断裂。
看着完全变形的手掌,纪言呼吸窒息,一刹那间脑袋空白。
只剩下一个想法。
自己的手废了!
然而,这种惊恐的感觉持续几秒后,纪言脑袋恍惚。
再定睛一看,自己的右手又完好无损,并且还紧紧握着那把钥匙。
耳边传来女人咯咯的笑声,“逗你玩呢。”
“看你吓的,下边没湿吧?”
纪言很想芬芳一句,可还是卡在了喉咙。
身旁的寒意消失,那边的睡椅继续摇晃。
“黄胜,他不是被驱赶出公寓了吗?”
“怎么还能给你钥匙。”
纪言只能把整件事又复述了一遍。
那无形女诡听完后,又莫名其妙地好似被戳中哪里的笑点,笑的合不拢嘴:“凿墙?你可真是勇啊,那房东老头估计都被气坏了吧,你居然还能活蹦乱跳,还真是个奇迹!”
纪言低声说道:“没死,只是还有利用价值。”
“不然,我也不会大晚上不睡觉,在八楼这种凶险地方作死乱窜。
那睡椅继续摇晃,嘎吱嘎吱地声音听的刺耳:“说吧,什么烂摊子?”
纪言摸摸鼻子:“一点小麻烦。”
“804那一家子,有点恩怨。”
这话说完,睡椅上的无形女诡显现在纪言视线中,穿着一袭柔洁白裙,墨发垂瀑,面容宛如白玉无瑕。
纪言愣了下。
这801住户的颜值,一点不比一楼那魅诡差,就是脸色过于苍白。
“804?”
“那一家子凶的很,尤其是那大婶,跟泼妇似的。”
“黄胜那点恩情,不过是以前我交不起租金的时候,找他借了一点。”
“后来我还回去时,那家伙甚至还加了利息,这甚至都不算是人情!”
“那把钥匙,也不过是当初抵押给他,我忘记收回罢了。”
白裙女诡微微抬眸,简单明了地说道。
纪言一听,希望暗沉了许多。
淦,
这人情还真廉价!
亏那黄胜好意思说报答自己!
“不过呢,我跟她那个女儿,以前在公寓关系挺不错,那丫头我还挺喜欢的。”
“只可惜了遇上了这么个悲催老爹,被自己父亲砌在墙体里,哪里也不能去,黄胜觉得自己把女儿留在公寓,就是在保护她。”
“殊不知,这种自我感动的伟大,是在变相折磨自己女儿罢了。”
纪言听着,不予评价。
当初在那面墙,他确实能感觉到,砌在墙里的那只诡十分痛苦……
联想到凿墙时,墙里渗出的血,他大胆猜想过。
会不会整栋猩红公寓都是用诡异血肉筑建起来的?
这可能就是公寓在诡异世界屹立不倒的原因。
但纪言没去细想,这多半涉及主线,不想牵扯。
“所以,黄胜人情不顶用。”
“但看在他女儿份上,我可以帮你,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纪言没有急着答应:“什么要求?”
“没想好,后面想好了,我找你。”
“……”
纪言沉思一下,果断摇头:“那我还自己想办法吧,打扰了。”
他不能答应。
8楼的诡,没有一个是善茬。
今晚的任务,本身就是给房东老爷子补凿墙闯的祸。
现在又答应另一只诡,拆完东墙补西墙,没完没了下去!
“已经迟了。”
“那死眸诡已经发现了你的小把戏,在上楼了。”
“五分钟后,我的门就会被敲。”
“所以,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白裙诡玉手托腮,似笑非笑地看着纪言。
纪言眉头皱起,敏锐地捕捉到什么:“你一直暗中观察我?”
“你在8楼溜达这么久,那大婶又鬼叫这么大声,我再聋也听到了。”
“天台蓄水池里那只诡,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也知道女儿困在在里面,变成了一只丑陋的怨念诡,但就是不去救出来,甚至还要弄死你们这些帮忙的。”
“知道为什么吗?”
纪言:“为什么?”
“他们那个女儿啊,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你可以理解成得了一场大病,要是继续待在804,他们不仅要被驱逐,还会受到女儿的感染,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再者,那女儿不过是寄养的。”
“那对父母就想了这么一个妙计,摆脱不掉,那就把它骗到蓄水池里。”
“虽然避免了感染,也躲过了房东老爷子和公寓规则的审查,但她们还是低估了女儿的“病”,连公寓的水质都能感染。”
“所以,他们一旦知道你是为他们那个女儿来的,无论如何都要弄死你!”
“一呢,是担心他们那单纯的女儿知道真相,爬出蓄水池,继续纠缠他们。”
“二呢,是担心去不了天台的房东老爷子,得知造成水质感染的罪魁祸首是他们两夫妻,肯定面临驱赶。”
白裙鬼轻轻抚了一下墨发,侧首对纪言道:“明白了吗?”
纪言满脸惊愕。
最后深吸一口气地反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点小八卦,我怎么不知道。”
“我这个人最喜欢听八卦了。”
“只是,我通常保持沉默,不愿意惹是生非。”
“八楼这里,每一家住户,都有一段狗血的八卦!”
白裙女诡咯咯地笑道,在月光下,她的精美面容,看的人目光呆滞。
想到对方不出门,就把自己在七楼、八楼之间的动静,洞悉的一清二楚,纪言大概猜到,这多半是这只女诡的某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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