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从未想过自己还有机会见到这的容颜。
更从未想过会是在今天遇见亡故多年的‘故人’。
她扎着马尾辫。
是如此的年轻。
是如此的美丽。
有着与记忆中一样的容颜。
这一次。
秦彦看清了！
看的真切！
他记得这个年轻的女人，也记得她指着天上对他说，那是白云，那是天……
那个时候的秦彦抬起头，他是看不见什么天的。
能看见的只有她的侧脸。
望着这近在咫尺的女孩，却让秦彦有些触不可及！
是因为他不敢开口。
甚至不敢呼吸！
生怕一个动作，就扰乱了这‘镜花水月’。
“先生。”
程薇迷茫问：“您这是……”
苏梦妍、曹中清二人也愣住。
他们从未见过秦彦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恍惚、悲痛、失意、局促……
那双总是淡然的双目，此刻满含泪水！
“先生……”
见到秦彦眼中含泪，程薇有些懵了。
但是……
她看着秦彦这张脸。
原本不安恐慌的她，内心莫名就平复下来。
只因为面前这个青年，给她一种难以言状的安全。
眼眉、鼻子……
甚至是神情。
都像是多年不见的故人。
“你叫程薇？”
秦彦声音嘶哑。
“是。”
“你是程家钦天族人？”
“是。”
“你可曾见过你的姐姐？”
程薇茫然摇头，低头道：“他们都说，我和姐姐是双胞胎，但是我只在照片上见过我的姐姐。我的名字，也是姐姐生前留下的。”
秦彦梗着脖子，有很多话可以说，但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吾帝。”
曹中清低声提醒。
看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金水。
“这人……该怎么处置？”
虽然秦彦说过了一次，但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叫程薇的姑娘与秦彦之间关系匪浅。
那处理的方式，自然就不同。
“现在那萧朝伟什么情况？”
秦彦问。
“皮扒了，正泡在江水里延缓他身体的腐烂。”曹中清道：“为了防止他死去，也是花了不少功夫。”
秦彦微微颔首，挥挥手：“那就让他跟那萧朝伟做个伴。”
曹中清虎躯一震，凝重点头！
王金水抬头一脸茫然。
他还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何等的酷刑和折磨！
“不过……不是一个月。”秦彦补充：“他折磨我小姨多少年，就让他活多少年。我小姨吃的苦，让他吃十倍，百倍！”
“是……啊？！”
曹中清下意识应下，旋即捕捉到一个关键词的称呼！
这一瞬间，他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苏梦妍美眸震颤！
错愕看着秦彦和程薇！
大脑一片空白！
小姨？？？
这姑娘，是秦彦母亲的妹妹？！
是秦彦的亲小姨？
……
“像！”
“太像了！”
“不，不能说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肖家！
隔着门窗，看着屋子正坐的笔挺，拿着茶杯，紧张到不敢呼吸的程薇。
院子里的肖军生忍不住发出连连感叹！
虽说他不知道以前老爷子是干什么的，但见过几次程念念。
那时候的程念念很年轻。
年纪跟程薇差不多。
虽说过去了二十多年，他已经记不清程念念的具体长相。
但当看到程薇的刹那，脑子里模糊的形象瞬间变得凝实！
“这姑娘是什么来历？”
肖军生看向抽烟的秦彦，忍不住问：“你从哪找来的？”
秦彦咧嘴笑道：“其实，她和我母亲并不只是单纯的像，她是我母亲的双胞胎妹妹。”
“妹妹……”
肖军生错愕：“这么说，她岂不是你的……”
秦彦微微点头，隔着窗户看着屋里不安的女孩：“她是我的小姨，是我的亲人。”
肖军生脑子一嗡。
半晌，蠕动嘴唇：“可，可既然是双胞胎妹妹，她为何如此年轻？”
“这事儿说来话长。”
秦彦叹道。
若不是他对这个世界有个清晰的认知和了解，知道钦天族只有这个封印的能力，不然他也很难相信这件事。
肖军生恍惚点头：“虽然很离奇，但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这儿，肖军生眉开眼笑：“不管怎么说，你找到了你的亲人，而且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和钦天族的那些人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
秦彦深吸气，眼闪冷意：“我小姨之所以还活着，不是因为他们仁慈，而是他们要榨干我小姨的气运，以保他们昌宏。”
肖军生一愣。
随即想到昨晚酒店里聊的事。
既然秦彦母亲那一脉被清算，那活着的人，未必是幸运的！
“这些年她……”肖军生难以想象这些年程薇一人被钦天族针对、打压，吃过多少苦，熬过多少磨难！
“那帮混蛋！”
肖军生咬牙切齿！
怒的浑身发抖！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年程薇是怎么过来的，但从程子赎身上管中窥豹，就知道那帮人的手段绝对极其残忍，用‘血腥’‘死亡’涵盖，都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那种看不到希望的折磨！
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百倍！
“秦彦。”
肖军生咬着牙。
从怀里掏出一张烫金邀请函：“中午，肖家收到了钦天族的邀请函，正月初九，迎天公！他们邀请我们去f省参加这所谓的盛会。”
秦彦接过邀请函，冷笑道：“看来，他们还是不死心。”
“您是怎么想的？”肖军生低声问：“您怎么说，我们肖家就怎么做。”
秦彦眼神冰冷。
打火机点着邀请函。
跳动的火焰，映射在他的瞳孔中！
依旧无法温暖他眼中的寒意！
“去，自然是去。”
“但不是以宾客的身份。”
“刚好，初九日子不小，去的人会很多，包括境外神秘及十殿也会有所参与。”
秦彦缓缓道：“到时，新仇旧怨一起算。”
肖军生点点头，问：“今天初六，只剩下三天了。我们是今明过去，还是初九当天去？”
“无所谓。不过……”
秦彦掐灭烟头，看着窗里的马尾辫女孩：“在此前，我需要帮小姨解开心结，让她改头换新，让她风风光光的参加初九迎天公。”
说着，秦彦不禁看一眼肖军生，笑道：“你觉得呢？”
肖军生微笑道：“那是自然！当初他们将您母亲驱逐出门族，折磨您小姨数十年！他们自认为是天选之人！自认为是受老天爷眷顾！”
“说一千道一万，不如一次就让事实教他们认清他们的傲慢是愚蠢的！”
“初九是他们口中改天换地，延续昌隆气运的关键时间点。却也是在数十年后，您帮助您母亲、您外公外婆，还有您小姨正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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