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言边境检查站位于通湎公路,是违禁品内流的咽喉要塞,也是全国堵源截流的前沿战场。
日均检查车辆能达到6000余辆。
这里的工作比汽车站要难。
一是工作量大,二是车厢里干扰味道多,三是拉不拉猪体型的姜十屿需要在堆满货物的狭窄车厢里艰难进出嗅闻。
可不管工作多难,姜十屿依然保持严谨态度,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包裹物件,就连司机她都要从上到下闻一圈。
环车检视,嗅气味。
姜十屿反复重复,一上午过去一切正常。
中午短暂休息,隗九川带着累得吐舌头的她去休息吃饭,途中看到了一个熟人和熟狗。
是第一缉毒特警队的京风和缉毒犬五一。
上次一别,京风再见姜十屿都快认不出了,低头仔细瞧了她几眼,片刻难以置信打趣笑道:“三一啊,你九川哥哥平时都给你喂什么了,怎么吃这么胖了?”
姜十屿:“……”
不怪京风说话难听,拿她现在的身材和对面的五一做对比,那就是死肥宅和健身达人的区别。
这一刻,减肥的心达到了顶点。
下一秒,姜十屿肚子叫了,减肥的心降至冰点。
只想干饭。
“汪唔~”
她抬头对隗九川叫,对方垂眼含笑,揉揉她的头,“走吧,带你去吃饭。”
对面五一投来鄙夷的眼神,“就知道吃吃吃,都吃成猪样了。”
姜十屿虽然对自己的身材有b数,但别人说说也就算了,你一条狗发表什么意见。
“吃你家大米啦,管这么宽。”
五一高冷地瞥开眼,“顶撞兄长,没礼貌,我没你这个弟弟。”
姜十屿伸出大胖爪指他,“哎,你别占我便宜啊!”
“怎么你不服气?”五一向前一步,眼神挑衅,“不服的话我们比试一场。”
“比什么?”
五一冲检查站方向一扭头,“比我们俩在游戏中,谁找到的目标多。”
无聊,姜十屿纠正,“找毒是工作不是游戏。”
五一发出灵魂拷问,“什么是工作?”
姜十屿冷哼,“你叫我声哥我就告诉你。”
“我看你是找死。”
五一脾气很像烈性犬,一点就着,冲姜十屿发出闷吼。
隗九川和京风察觉两狗之间的剑拔弩张,对视一眼后,十分有默契地拉着自家的“犬子”走了。
临走五一冲姜十屿放下狠话,“我一定会赢的。”
姜十屿狗狗无语,不想理他,埋头干饭,牛肉干啃到一半,不远处的检查站传来动静,五一搜到毒了。
在一辆越野车的夹层里,发现了269公斤的冰毒。
在京风的夸赞声中,五一得意洋洋地朝姜十屿抛来一个小垃圾的眼神。
高考达清北分数线的姜十屿是学霸,不算天赋型学霸,偏向努力型学霸。
她有很强的竞争意识。
这个眼神挑起了她的胜负欲。
比kpi是吧,比就比。
可毒贩这种东西哪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的,得先拼运气。
奈何姜十屿是缉毒圣体,很快一辆装满水果的货车缓缓驶来。
车内装的是橘子。
对于狗狗来说,尖锐的橘类气味比浓烈的榴莲带来的嗅觉冲击力更大。
就好比有人拿香水往你鼻孔里喷,猛烈刺激下会导致你的嗅觉短暂失灵。
姜十屿忍着不适,跳进车内嗅闻,待适应车厢里的味道,嗅觉逐渐恢复后,她在香甜刺鼻的柑橘味中闻到了另一股刺鼻的味道。
有违禁品!
她立马做出趴下的警示动作。
隗九川和执勤人员将车上一筐一筐的柑橘搬下来检查,最终在最里面的两筐柑橘皮里发现了824公斤的毒品。
运毒贩司机被当场按住。
后方排队检查的车辆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看着前方被抓捕的同行,握方向盘的手微微颤了颤。
他侧眸看向旁边齐头并进的轿车,“乔姐,这货还送吗?”
轿车驾驶室半开的车窗里露出一个女人的侧颜,女人戴着墨镜红唇轻启,“当然,之前铜k用这个方法成功过好几次,不会出问题的。”
她余光微扫,“把你的恐惧藏好了,不要让别人看到。”
“是,乔姐。”
络腮男喉结滚动,将心底的紧张不安压下。
片刻后,络腮男驾驶一辆大货车缓缓驶入检查口。
车上装着三块湎北进口大理石。
姜十屿跳上车,绕着三块大理石闻,当靠近中间那块大理石时她嗅出一丝异样的味道。
真的就一丝,转瞬即逝。
她舔了舔鼻子,凑过去细细嗅闻。
闻了大约十几秒,隗九川看出异样探头询问:“三一,好了吗?”
姜十屿将鼻子从大理石上移开,歪着脑袋陷入沉思中。
她在大理石上闻到了违禁品味道,可味道太淡了,她无法确定是藏毒还是意外沾上了味道。
检查需要打开石头。
万一开错了,这么一大块天然的大理石,把她卖了也赔不起。
万一连累到隗九川就不好了。
可要是不检查,里面要是真藏了毒怎么办?
姜十屿皱着眉头陷入两难中。
这时一阵风吹来,将遮住太阳的一片云吹散,阳光忽而一跃,在大理石上折射出一道细如毛发的金线。
姜十屿眸光一凝,凑近一看,发现大理石中间部位好像有一道白色的细缝。
担心自己看花,她伸爪爪想去摸。
一直紧盯着她动静的络腮男见状立马出声阻止,“哎哎哎,我这可是天然大理石,老贵了,那爪子别给我化坏了。”
不让摸那姜十屿就舔。
她对着缝隙舔了几口,吧唧吧唧嘴,确定了什么。
隔壁检查站口,被放行的乔叶临走前扭头扫了眼货车,正好看到检查的拉布拉多犬从货车里跳下。
就在她以为平安混过去之际,那狗突然趴在了车尾。
乔叶瞳孔骤然缩紧,手中的方向盘差点打偏。
络腮男此刻心跳猛如惊雷,恐慌一下子从心底冒到了眼底,眉宇间沁出了汗。
隗九川目光锐利的扫过他的脸,如同尖端锋利的钩子直穿他的紧张,“这石头里藏了什么?”
偏冷的声线,在25度艳阳高照的天气下听着仿佛寒冬腊月零下5度的冬风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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