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你让我查的事我已经查到了。”
晚上,胜男打来电话。
“近两三年确实有大量c国的货在殴洲这边流通,而且就来自你们怒市。”
“具体在哪些国家流通,知道买家信息吗?”
“殴洲几乎每个国家都有,至于买家……”胜男讥笑,“那些人都死了。”
“啊?”
姜十屿愣了下。
“字面意思。”胜男语调幽幽,“你们怒市那位大毒枭踢到了个大铁板了。”
姜十屿继续愣,“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以往殴洲的货都是来自新琻月的,如今琻三角的货卖到了殴洲,抢了别人的生意,你觉得别人会如何?”
姜十屿听懂了。
这世上有三大毒源地,分别对应三大市场。
如果将毒源地比如野兽的话,那么市场就是它们的领地范围。
银k将产自琻三角的货卖到殴洲,这一行为等同于侵占了别人的领地,抢夺了别人的利益。
不被别人收拾才怪。
可有一点疑问。
“c国的货不是早就在殴洲流通了吗?为什么现在才出事?”
“因为三年前新琻月最大的毒枭突然中风卧病,继承人突遭车祸身亡,之后他的众多儿子们开始相互争夺家产上位,整个新琻月区一片混乱,殴洲的那些雇主拿不到货这才给了c国那边毒枭机会。”
姜十屿挑唇,“看样子这场继承之战决胜出最后的赢家了。”
“嗯,赢家是个私生女。”
姜十屿奶牛猫表情包,“啊?”
前面不是说是儿子们在抢家产吗?
“私生女名叫拉弥亚,e国人,是个不简单的。”
最近雇佣兵在复盘这场最大毒枭家族为期三年的继承权争夺战,结果发现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女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
她不仅有野心,更有雷霆手段。
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殴洲那些贩卖过c国货的违禁品商全部清理干净。
这段时间,殴洲毒圈内可谓是血流成河。
对姜十屿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今c国的货流通不进殴洲,毒枭一定会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国内市场,到时你们的压力就大了。”
胜男想到这不禁替姜十屿感叹,叹完鼓励她,“在在,要加油哦!”
“好。”
姜十屿也关心她,“你也是,注意安全,一个人在国外要好好照顾自己。”
胜男纠正,“没有一个人,我有男朋友了。”
姜十屿诧异,“啊?你脱单啦?”
“嗯。”
“哦。”
“在在,你呢?”
“我没有。”
“哦,单身狗。”
“……”
“在在,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电话里,姜十屿默了几秒,“没有。”
“哦……谁啊?”
“说了没有。”
“哦,我认识吗?”
“说了没有。”
“哦,表白了没?”
“说了没有。”
“……”
在姜十屿几番的死鸭子嘴硬下,胜男不和她聊了,鄙夷地挂断了电话。
姜十屿抿抿唇,回到床上翻身搂过隗九川给她买的草莓熊,埋脸深吸。
清甜的草莓味在脑中汇聚成一道身影。
思念开始蔓延。
她想隗九川了。
这时,手机响了。
姜十屿拿起,发现是条匿名短信。
【前晚你们的行动我知道了,你是怒市禁毒大队的警员吗?】
姜十屿认出是先前那个匿名人。
她回了条短信。
【你是什么人?】
这次对面没拉黑。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姜十屿最烦这种。
不知道她职业特殊不能随意外露信息吗?
她手指敲击屏幕回了一句。
【爱说就说,不说拉倒,我是你爹。】
网络的另一端,隗九川看着收到的短信,隔着屏幕都感受到了对方的骂骂咧咧。
他微敛双眼思索。
警局家属院居住的都是有资历的警察,这幼稚的话不像是那些人能说出来的,倒像是个年轻的。
或许是被占了便宜不爽了,姜十屿发现对面再没回信息了,回拨过去,发现自己又被拉黑了。
“……”
姜十屿不理他,吃完药,关灯抱着草莓熊和胡萝卜睡觉。
今晚的梦依旧是第四缉毒特警队,不过是场美梦,是她做三一时和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奇怪的是梦里没有隗九川。
“汪唔?”
学长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姜十屿的运气很差。
她几乎搜遍了整个怒市都没有发现小峰以及银k他们的线索。
偌大的组织仿佛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连带着整个怒市的违禁品市场仿佛一潭死水。
静悄悄的。
姜十屿总感觉这平静的潭水下蛰伏着一头野兽,准备伺机而动。
她不解,银k他们在蛰伏什么?
难道是怕被e国那位拉弥亚报复?
其实这是一方面原因,但主要原因是她。
她那鼻子就跟开了挂一样,所到之处毒虫藏无可藏,银k又不敢动她,只能听从乔叶的建议隐忍。
忍到她实习结束被调到别处。
很快姜十屿实习结束了,即将成为正式警察,拥有自己的警号。
就在她满心欢喜期盼时,她发现自己被调岗了,她给周孟的转正申请书对方没批。
姜十屿握紧小拳头去找周孟要说法。
“为什么不同意我加入禁毒大队,我是工作上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吗?”
这三个月,队里一半以上的业绩都是她做的。
你怎么敢拒绝我的转正申请的!
周孟早有预料她会找来,一脸为难解释,“我怎么会不满意你呢,你知道的转正申请书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签字。”
他暗戳戳提示,“上面领导也要签。”
姜十屿明白了,捏着小拳头转身去了局长办公室。
找他爸要说法。
姜岩给出的理由是刑侦大队最近缺人,所以将她调去刑侦科。
姜十屿不接受调岗,“姜局,我想进禁毒大队。”
她的想法,姜岩不予理会,“你的探查能力很强,干刑侦更适合你,不管是干刑侦还是禁毒都是为人民服务,意义都是一样的。”
姜十屿不听这套说词,又虚又假。
她直接开诚布公地问:“您不让我进禁毒大队是不是单纯因为这一行很危险?”
姜岩坦然承认,“是。”
“我不怕危险。”姜十屿眉宇浮现一抹倔强,语气坚定进一步强调,“我也不怕牺牲。”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
姜岩声音陡然上调,带着薄薄的愠怒。
“你妈妈已经不在了,我就你一个亲人,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后半辈子怎么过?”
姜十屿心头一滞,垂首哑口无言。
长久寂静后,她缓缓开口。
“我看过局里先前牺牲的那些缉毒警的资料,很多人也都是家中独子独女。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投身缉毒事业中……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去奉献,甚至去牺牲。”
没人负重前行,又怎会有人岁月静好。
姜十屿抬头看向姜岩,眼神半分失望半分委屈。
“我以为你会为我感到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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