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仗打半天，未分胜负。
走入投标室，来交标书的共有十几家公司。戴静婷心中打鼓，周莲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因为需要综合打分，投标结果定在一周后公布。
一周后，戴静婷坐在办公桌旁，打开招标中心的网站，不抱希望地等待。
周莲拎着一袋良品铺子的开心果，走进来。
撕开袋子，将开心果倒在桌上，坐在戴静婷的对面，翘着二郎腿，剥壳吃果。
噶此噶此，就像老鼠。一个人吃不过瘾，把开心果往戴静婷面前推：“那紧张干什么？”
戴静婷眼睛盯着电脑显示屏，不停地刷新页面。
“啪”，她重重拍了一把鼠标，站起身，叫道：“周莲，我们中了！”
周莲还在吃：“我说了，这个标就是我们的，你还不信！”
拍拍手，拿起手机，给丁晓伟打电话。
“怎么样？我们赢了，对不对？还有件事告诉你，你那盒雪茄，不是古巴产，而是墨西哥的冒牌货。陆总欺负你是外行。”
丁晓伟气得哇哇大叫。
挂断电话，周莲继续吃开心果。
戴静婷：“招标书里两条加分项……”
“是我让陆志和加上的。”
“你到底干什么了？”
周莲低头，左手拿起脚边的垃圾桶，右手将桌上的果壳往桶里扒拉，轻描淡写地说：“我和陆志和睡了一觉。”
“周莲！”戴静婷再次拍案而起。
周莲莫名其妙地瞪着她：“怎么啦？”
“工作而已，你没必要，没必要……”
“我自愿！”
“周莲……”戴静婷颓然坐下，心中难受。
“瞧你那个样子！皆大欢喜的事，干嘛那么痛苦？”
戴静婷瞪着她，不说话。
“哎呀，你这个人！我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又能中标有钱赚，一箭双雕的事，你干嘛苦大仇深？”
“陆志和都快60了！你找他解决生理需求？”
周莲摆手：“自从周文那小子算计我，我现在对小鲜肉不感兴趣。”
“你对老腊肉感兴趣？”
“对，特别是那种事业成功、腰缠亿贯的老腊肉！”
戴静婷噗。
周莲站起身：“你要觉得对不起我，赶紧披挂整齐上战场。”
正值房产放开限购后的井喷时节，沙湖尚城的价位，定在15000元每平，远远高于市面均价。
即便这样，买房的人仍然趋之若鹜。
此前限购的三年，商品房的营销模式多样，线上线下、圈层、渠道、活动营销等，各种方法用尽。
到了2015年，营销模式都是浮云。购房者为买到房子，相信“中间人”的游说，交纳茶水费。略偏远地区一般为 15万元，光谷以及中南路商圈的稀缺地段，茶水费高达到30万元。
在此背景下，不到一个月，沙湖尚城一期三栋楼售完。
广厦庐资金回笼。此时，交通职院第一批托管房交付使用。
装修部开始承接短租公寓和民宿房的装修。
潘思怡推进二手房交易，这块业务成为公司一项重要收入来源。
公司进入良性运转。
戴静婷的肚子凸起，双胞胎尤其显怀。
一次聚餐，顾印湖又偷拍她的照片，发给顾印河。
【我怀疑孩子是你的。】
顾印河的心，一下子提起：【你帮我问问。】
【怎么问？人家现在是货真价实的戴总，气场大得很。我开口问她孩子是谁的？你赶紧回来，自己问她！】
【现在是施工关键阶段，回不来。】顾印河火烧火燎。
事情重大。隔着万水千山，顾印湖都能感到弟弟的急迫。
当面不好问，她专程去找卢宛宁打听。
卢宛宁还住在茶餐厅。热衷于做甜品和蛋糕面包。
魏宝珠干脆推出一道菜品，“今日甜品盲盒。”
卢宛宁做什么，茶餐厅卖什么。神秘感，引起年轻顾客的好奇。
客源比以前更多。
除此之外，卢宛宁将制作过程，用手机拍下来。上传到微博和b站，配上语音介绍，竟然引流到上万粉丝。
后台私信上千，她尽可能一一回复。
现实生活中，大家各自忙碌，没人陪她聊天。现在倒好，多的是人陪聊。
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顾印湖上楼梯，走道尽头的一间房门敞开，传出莫文蔚的《当你老了》。
屋内，卢宛宁一边跟唱，一边将草莓插在淡黄的奶油上。
“哟，老顾！你好口福，尝尝我做的草莓栗子蛋糕。”小心翼翼，捧着一块小三角蛋糕，放到茶几上，又拿来一只勺子递过来。
顾印湖坐进沙发，按下尖角入嘴：“嗯，是那个事。”
卢宛宁得意，给她冲泡一杯咖啡，放在蛋糕旁：“有事找我？”
顾印湖东扯西拉，问她以后的打算，还想不想当老师，英语专业浪费了可惜，等等。
铺垫完，喝咖啡，假装随意说到戴静婷怀孕。
卢宛宁：“你说她多搞笑，以前死怀不上，现在一怀就是两个。”
顾印湖手一晃，杯子差点掉地上：“双胞胎？”
“对呀，你冇看她那肚子，大得吓死人！”
“是哪个滴？你晓得不？”
卢宛宁摇头：“她不说，我也不问。就算是闺蜜，也要有边界感，你说是吧。”
顾印湖不死心。“她身边有没有男性朋友？”
“那肯定有啊，我晓得的，就有一个瞿海洋。围在她身边的，都是地产行业的大老板。”
“她不再婚吗？”
“没有听她说过。”
“一个人生伢，养伢？当单亲妈妈？”
卢宛宁奇怪：“你不也是？”
顾印湖尴尬地咳嗽两声：“我是单亲妈妈，所以才晓得艰难。她一下子生养两个，不容易。”
“没事，她忙不过来，我帮她养一个。”
“你自己不结婚？”
“我，都这把年纪，还结什么婚？”
天，被聊死。消息，也没打探出来。
跑上来一个年轻服务员：“卢老师，今天的盲盒做好了没？”
卢宛宁手指桌上，服务员将小蛋糕一一装入纸盒。
顾印湖回家，向顾印河如实汇报情况，最后做总结推断：【孩子，很有可能是哪个房地产大老板的。】
顾印河不相信，胸口就像猫爪在抓挠。
顾印湖上床睡觉，手机忽响，韩律师打来电话。
“我调查清楚了，董敏珊有个女儿，今年刚上小学一年级。”
顾印湖腾地坐起身，急切地问道：“她是钱冰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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