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将信笺压在书案上,双手撑住桌面,眉头紧锁。
“雄英才九岁!”朱标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这种地方是他能去的吗?是谁带他去的?”
“回殿下。”男子低头回禀,“是刘伯温之子刘链。”
“刘链?”朱标的眉头皱得更紧,“这刘伯温,我一向敬他忠诚正直,没想到他教出的儿子竟是如此不成器!居然带着太孙去这种地方!”
他站起身来,背着手在书房中踱步,神色阴晴不定。
半晌后,他停下脚步,冷冷说道:“这事若传出去,不知会引起多少非议。太孙的身份何等重要,岂能涉足这等风月之地?”
男子低头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属下已亲自确认太孙殿下确实出现在醉香阁,目前并无外人知晓。”
“好。”朱标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冷厉,“此事暂且不要惊动父皇,更不要让其他朝臣知道。雄英年纪尚小,不懂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必须好好管教他。”
他顿了顿,眉宇间透出几分思索:“至于刘链……他的父亲是朝廷重臣,不能轻易动他,但也不能让他继续带坏雄英,你现在赶紧去把人给我带回来。”
“是,殿下。”男子领命后迅速退下。
朱标刚从书房的椅子上站起身,脸色仍然铁青,准备吩咐人再详细查查刘链的底细。
不料,他刚走到门口,门竟“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朱元璋一身明黄龙袍,眉宇间威严尽显,脚步沉稳有力,身后跟着两名战战兢兢的内侍,正是朱元璋。
“父皇?”朱标顿时一怔,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连忙行礼,语气不安,“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深夜驾临,有何吩咐?”
朱元璋没有立刻说话,他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朱标书案上的奏折,随后落在被压在案上的那封信笺上。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整个书房内仿佛弥漫着一层低气压。
朱元璋站在书案前,目光冷冷地看着那封信笺,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标儿,朕听说了,你刚才的对话,可有何想解释的?”
朱标心头一凛,他一向熟悉父亲的脾气,越是平静,往往越代表怒意在积蓄。
他连忙低头解释:“父皇,儿臣确实刚收到消息,说雄英今日去了醉香阁,儿臣正准备去把他带回来,好好管教一番。”
“醉香阁?”朱元璋的目光陡然一沉,声音不大,“雄英才多大?竟然去了这种地方?!是何人带他去的?”
朱标感受到父亲的怒气,连忙躬身回禀:“是刘伯温的儿子刘链。他与雄英交好,一时冲动带着雄英去了醉香阁。”
“刘链?”朱元璋眉头微挑,目光中瞬间染上了一层怒火,“好一个刘伯温的儿子!朕一向敬重刘伯温忠诚耿直,没想到他教出的儿子,竟是如此不堪!竟敢带太孙去这种地方!他当朕这皇宫是什么?!”
朱标赶忙低声说道:“父皇息怒,儿臣已经派人去将雄英和刘链带回来,必定严加处置,绝不姑息。”
朱元璋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带回来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做了,若是被朝臣和天下人知道太孙去了醉香阁,朕的颜面何在?!”
朱标还想劝解,朱元璋却摆了摆手,目光凌厉地看着他:“你不用替他辩解,朕要亲自处理!来人——”
一声令下,门外的侍卫立刻应声而入,低头跪地:“皇上有何吩咐?”
“即刻宣刘伯温进宫!”朱元璋声音如雷,“让他来奉天殿见朕!”
“是!”侍卫领命匆匆退下。
夜色如墨,整个皇宫显得愈发幽深。
朱元璋坐在奉天殿的龙椅上,眉头紧锁,眼神阴沉。
他一手撑着扶手,另一手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发出一阵低沉的敲击声。
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侍立一旁的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火烧身。
很快,刘伯温匆匆赶到奉天殿外。
他才走到殿门口,就看见一片灯火通明的光影从殿内投射出来,映得地面明亮刺目。
他心头顿时一沉,暗道:出大事了。
刘伯温快步走到殿门口,还未踏入殿内,便跪下叩首,高声道:“臣刘基,叩见皇上!”
“刘伯温!”朱元璋的声音从殿内传来,虽然没有咆哮,却透着一股隐隐的怒意,“你自己看看,朕平日如何待你?你又是如何教你的儿子的?!”
刘伯温听得心头一震,连忙伏地请罪:“皇上息怒,臣不知犬子犯了何事,竟惹得皇上如此震怒,还请皇上明示。”
“好一个‘不知’!”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案,声音如雷,“你的儿子刘链,带着太孙去了醉香阁!你教子无方,害得太孙失了皇家体面,你可知罪?!”
刘伯温闻言,顿时大惊,整个人伏在地上,额头重重撞在青砖上,声音中满是惶恐:“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请皇上明鉴,臣对犬子的行为毫不知情,若知晓定会严加管教,绝不姑息!”
“毫不知情?”朱元璋冷冷地哼了一声,眼中怒火渐盛,“你的儿子带着太孙去那等风月之地,败坏皇家声誉,若这事传扬出去,你觉得该如何收场?”
刘伯温此刻已经汗如雨下,颤声道:“皇上明察,此事确是犬子愚顽无知,与臣无关。但臣身为人父,未能管教好犬子,甘愿一力承担,请皇上降罪!”
朱元璋双目如炬地盯着刘伯温,片刻后,猛地一拍龙案站起身来:“降罪?你以为一声认罪就能解决此事?!”
朱元璋的声音如滚雷般回荡在奉天殿内,震得殿中所有人噤若寒蝉,连站在一旁的宫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稍有动作。
刘伯温跪伏在地,满头冷汗,听着朱元璋怒气冲天的话,心中又羞又愧。
他颤抖着开口:“皇上,臣确实教子无方,未能让犬子谨守礼法,已是罪无可恕。今日……臣刚刚在家中,还因此事与犬子大吵一架。”
朱元璋闻言,目光一凛,语气不善地问道:“哦?吵了一架?你们父子到底吵了什么?这刘链干了什么混账事,竟让你这个老狐狸都气得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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