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挽颜瞬间眼眶殷红一片,一直不曾涌起的泪意盈满眼眶模糊了视线。
她站起身扑到鹤砚礼的怀里,委屈惊吓带来的惧意化作泪水,哭的可怜至极。
“砚礼哥哥”
鹤砚礼神情滞了一瞬,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没有推开这个五年来他夜夜所梦恨之入骨的女人。
胸前微许滚烫热意是她的泪水染湿的,鼻间全都是她发间传来的清浅香气。
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如同永夜突然迎来了破晓,心中是难以言喻的冲击感。
鹤砚礼眼底幽深一片,蓦然回想起那晚雨夜她厌恶的神情,推开了她。
“你怕?”鹤砚礼黑润的瞳孔里全都是寒意。
“我以为你这种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什么都不会怕的。”
乔挽颜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眼圈殷红一片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又是一滴清泪流下,晶莹剔透我见犹怜。
她心底里并没有因此而伤心委屈,只是一瞬间了然鹤砚礼好像并不如鹤知羽那般吃乖顺柔弱这一套。
装可怜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鹤砚礼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半阖着视线妖冶邪佞,哪还有从前半分充满朝气温暖的少年气息?
俨然一个邪气横生的妖孽!
也不知是国寺三年让他变了性情,还是北冥城刀山血海让他变了个人。
鹤砚礼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细嫩如白瓷的肌肤,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冷意,“花朵开的再娇艳,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命运也是掌握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乔挽颜神色微动。
鹤砚礼顿了顿,欣赏着她眼底里的慌乱冷笑一声,“欲擒故纵,装乖卖巧,哄得太子对你的印象改观。”
“但你或许太小看乔意欢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鹤知羽自幼便亲眼看着她母后除了国母的位置一无所有。
皇帝的爱,后宫的权力,她一样都没有。
鹤知羽此生最恨的便是那些满腹心机之人,所以最爱那些性子柔弱温柔善良的女子。
乔意欢性子绵软心地良善长的也不丑,是鹤知羽最喜欢的类型。
且乔意欢外室女出身,身份低微敏感自卑,更加激发了鹤知羽心底里的怜悯。
乔挽颜凭借短短几日的功夫,就能让鹤知羽全然忘了乔意欢而只在意她?
笑话。
乔挽颜眸光秋水盈盈,声音缓慢清浅,“那璟王殿下为何还要在我去给太子送饺子的时候将我带到这里来呢?若是真的如王爷所说,王爷此刻应该看我的笑话才对啊。”
鹤砚礼悠然沉默,眼底像是染了墨,又黑又沉。
“青州如今动荡混乱,贸然失踪一个贵女也是查无可查,你说对不对?”
乔挽颜:真是玩不起,这就生气了?
鹤砚礼神情阴沉可怖,乔挽颜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用力的推开他转身就要开门出去。
只是门刚被她打开一寸,便砰的一声关闭。
阴暗空旷的房间内,这一道关门声极为刺耳,阴森骇人。
鹤砚礼站在她身后,大手撑住房门。床头那边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他的侧颜,看不出他的情绪。
乔挽颜呼吸微窒,未知的一切让她有些不安。这段时间凭借话本的内容她事事顺心,可是本不该出现在青州的鹤砚礼突然出现,她有些许恐慌。
“砚礼!”一道清浅带着颤音的声音响起。
鹤砚礼冷笑一声,掐着她的手腕往内室走,“你是觉得本王蠢得无可救药,你一句砚礼本王就会放过你?你莫不是当真脑子被狗吃了忘了当初是怎么对待本王的?”
“你给我松开!”乔挽颜挣扎,但多年养尊处优她根本没有一丁点力气挣脱开禁锢。
“装不下去了?本王偏不!”
鹤砚礼拉着她走到了内室的窗前,推开窗户强迫她看着左前方的城门。
乔挽颜微微拧眉,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城门上的两个字。
青州。
这里还是在青州?
“鹤知羽已经知晓你失踪了。”
鹤砚礼微微倾身,在她耳畔低语道:“不巧,我还让他知晓乔意欢来青州找他,在城外被难民袭击。”
“你说他是会继续找你,还是去城外找乔意欢呢?”
乔意欢根本没办法来青州,外祖父会让她在幽州一直待着,直到自己回去。
如此一来,那就是鹤砚礼放的假消息。
从这个角度看,正巧能看到城门处。有没有人出城门,一览无余。
他是想要让自己亲眼看着这段时间的用心全都白费,太子的心中终究是乔意欢最重要。
乔挽颜看着漆黑无垠的夜,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像是永夜中开出来的一朵不败牡丹,美的惊心动魄。
“有没有第三种可能呢?”
鹤砚礼眉梢轻挑,“第三种可能?或许,是你死在我的手里。”
乔挽颜摇了摇头,“王爷猜错了呢。”
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一支锋利的羽箭飞速袭来。
破空声于耳边响起嗡鸣作响,乔挽颜身子僵了一下,须臾转过身便看见鹤砚礼手中食指与中指之间,是一支倒刺羽箭。
啧,那个狼崽子下手这么狠,就没想过万一箭术不精射到自己?
鹤砚礼单手折断手中的羽箭,冷眸抬起扫了一眼外面,刚要说话便听见房门被踹开的声音。
明亮的烛火升起,一批训练有素的侍卫涌入。
乔挽颜扫了一眼,偏过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鹤砚礼,见着他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紧接着,她眸中瞬间浮现一抹雾气,声音微颤唤道:“殿下救我!”
鹤知羽脚踏风月而至,一袭玉白色大氅带着寒气飞快走近。平日里的温润如玉消失不见,清冷禁欲的容颜满是危险的气息。
“挽颜别怕,过来孤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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