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寒把田小鹿从仓库带出来,让她上了自己的车。
“阿森,送她回学校!”
田小鹿打开窗户上,扒着玻璃:“你去哪?”
墨翎寒朝仓库的方向眯了眯眼:“我还有事!”
他的话音刚落,两个保镖架着白梅从仓库出来,他的身形没动,直到载有白梅的车辆离开这里,他才走向墨南山。
“母亲怎么了?”
“估计是生气导致的昏厥,不用太担心,我让阿彪送她去医院了,我这就跟过去看看!”
他朝田小鹿这边看了一眼,拍拍墨翎寒的肩膀:“最近辛苦你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单独跟小鹿谈一谈!”
“您不是要去医院!”
“路上的时间,足够了!”
他又拍了两下墨翎寒,朝田小鹿走过去。
他不知道怎么田小鹿说的,田小鹿几乎没有犹豫就从墨翎寒的车上下来,上了墨南山的车。
墨翎寒看着墨南山的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他的视野。
他折身回到仓库,看到绑架田小鹿的那四个男人正交头接耳,神情中透着慌张,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给我过来!”墨翎寒说。
四个男人同时朝他这边看过来,看清是墨翎寒后,不但没有过去,反而朝后退了几步。
“墨少……”
“过来!”
开车的司机看了看其他三个人,紧握了拳,心一横,亦步亦趋的朝他走过去。
“墨……”
他口中的少字还没发出声音,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墨翎寒挥着拳头过来,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
“敢动我的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昏暗的光影里,他沉声说。
墨南山的车使出荒凉的地带,田小鹿看着窗外,街灯渐渐多了起来。
“墨叔叔,您想跟我说什么?”
墨南山跟田小鹿并排坐在后座,车里开车空调,司机平稳的开着车。
从一上车,墨南山就靠着椅背,闭着眼睛,若不是田小鹿知道他在想事情,还以为他睡着了。
墨南山缓缓的睁开眼,扫了一眼窗外一闪而过的婆娑树影,轻叹一声。
“小鹿,沈烟是个好女人,你别怪她!”
田小鹿心中的感觉应验,扯了一下唇角:“我不认识什么沈烟,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墨南山笑了笑:“你啊,跟她一样,嘴硬心软,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不喜欢说出来。这世间没有哪个母亲不疼爱自己孩子的,也没有哪个孩子不想见自己的母亲,你沦落至此,实属造化弄人!”
田小鹿神情淡淡:“墨叔叔不用为什么人开脱,我不信命,也不曾怨恨过什么人,我只需要过好我的生活,照顾好奶奶,其他都无所谓!”
墨南山看了她一眼,又缓缓闭上了眼睛,田小鹿以为他会就此打住这个话题,他闭了一会儿眼睛之后,整个人进入一种放松的状态,却说:“我遇上沈烟那年,她才十九岁,正是你这样的年纪……”
……
墨南山憋屈透了,若是给老乡建房建屋中受伤也就算了,多少算个有功之臣,伤的其所,他这从山坡上掉下来扭伤了腿算怎么回事?
耽误了行程不说,还得占用公共资源,耗费医用设备。
要知道,既这里发生67级大地震后,死伤无数,多少活着的人等着郭嘉救助队救治自己,病床都排到帐篷外面了,他却在这个时候添乱。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这里地处山区,地势凹陷不平,气候常年潮湿闷热,雨后地面泥泞难走,加上这一带林木茂盛,落叶沾水更是容易打滑,走的路又窄又小,从上面摔下来也是常有的事。
墨南山抬头看了一眼五米多高的山坡,又试着拨了一下对讲机:“飞鹰飞鹰,这里是猎豹,收到请回答!”
没人回答。
真是倒霉透了,腿扭伤了不说,通讯设备也没了信号,他这趟任务出的……唉!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地理情况,扯了周围的植物蔓藤,找了两根木棍,把受伤的小腿固定好,然后又找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当拐杖,强行站了起来。
他身上全是泥水,迷彩服的颜色已经污的看不清楚。
他弯腰捡起压进泥里的帽子,塞进腰间的皮带上,一瘸一拐的,拨开杂草重生的地面,朝着东北方向能看见房屋的地方走去。
路段没多长,大约两三公里,就出了那片沼泽地,
但他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走出来之后,他整个人都虚脱了,加上小腿疼的厉害,摒除自身危险之后,竟再也挪不动一步。
他靠着一棵树桩子休息。
这里发生地震以后,许多原住村民都搬离了这里,但还有很多人不愿意离开,这里是他们懒以生存的家,虽然受到了破坏,一旦离开,这些人就无家可归。
墨南山跟战友被派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帮助这些村民灾后重建,帮他们重新安居乐业。
时节已经入秋,这里还热的不行,墨南山全身都湿透,捡了一个大点的叶子当做扇子呼哧呼哧的扇。
忽然看见前面有挎着篮子的村民走过,想着是谁家给地上干活的劳力送饭的,他大声呼喊:“大姐,我渴的厉害,能给我点水喝不?”
那个“大姐”朝他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加快步伐走了。
墨南山挠了挠头,郁闷了!
他长的也不难看啊,怎么就吓着人家了?
就在他想站起来继续赶路的时候,那个“大姐”去而复返,手里的篮子不见了,提着一个干净的行军壶。
竟是回家给他拿水去了。
带那位“大姐”走近,墨南山才发现,什么大姐,分明是个小姑娘,差不多二十岁的年纪,很瘦,肤色有点黑,梳着一条长长的麻花辫,穿着深蓝色的宽腿裤子,白底红花的的确良褂子。
不看脸,但看穿着,确实跟这里四十岁的女人无异。
墨南山红了脸:“对、对不起,我没看清你、你是个姑娘!”
姑娘的脸也红了红,把行军壶递过去:“给,你喝!”
墨南山渴的实在厉害,顾不上害羞不害羞,泥手往身上蹭了蹭,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这里的水质很好,入口甘甜,姑娘兑的不冷不热,喝了实在解渴。
墨南山喝完水看了看那个行军壶,抬头:“你家里也有当兵的?”
女子摇摇头,从容中带一丝羞赧:“我捡的!”
这里灾后重建,驻入大量武警官兵,大老爷们干起活来不管不顾,保不准丢这丢那,捡个水壶也是正常。
“我之前丢过一个水壶,说不定你捡的就是我丢的呢!”
墨南山不过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女子却慌了起来:“那,那还给你吧!”
搞得墨南山怪不好意思。
“我说着玩的,不是我丢的,你拿着用吧”
女子看他一眼,没敢接。
“哎呀,真不是我的……”墨南山拄着拐杖站起来,把水壶塞进女子手里:“别客气,拿去用!”
女子捡来的水壶跟他送的似的,小声说了声,谢谢!
“诶,你先别走,我还不知道那叫什么名字呢,你帮了我,我回头谢你都找不到人,你叫什么?”墨南山盯着女子。
女子脸红红的:“不用谢!”
转身就朝来时的路走去,走了差不多五六米,又回过头,笑了笑:“我叫沈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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