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衾再次恢复意识,正对着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风情万种。
乌黑的头发烫成小卷,被发胶固定在额头和鬓角,其余全都盘在脑后。
细长的眉毛下,双目含情,化着不算太浓的烟熏妆。
涂着鲜红指甲的手里拿着一只红色管状膏体,饱满如玫瑰花般的嘴唇刚刚涂了一半。
不算大的空间内,还有年轻女子低低的哭泣声。
“系统,传剧情。”
【好嘞,宿主。】系统将早已准备好的剧情一股脑塞进苏衾的脑袋。
这是一本民国大佬文衍生出来的世界。
男主秦磊是北方人,在老家误伤了人,不得不扒火车逃窜到上海滩。
秦磊只听家人说过,二叔在上海讨生活,据说过得还不错。
等他千辛万苦来到上海滩,找到他二叔秦刚时,才知道秦刚不过就是一个在上海滩拉黄包车的车夫。
就算是拉黄包车,秦磊也觉得这纸醉金迷的大上海,比他那穷乡僻壤的老家好。
于是便留了下来,进了他二叔的车行。
这个时候做什么事都是有帮派的,拉黄包车也不例外。
秦磊和他二叔等客的位置就十分好,是上海滩最有名的销金窟,百乐门门口。
原主是百乐门的头牌台柱子,艺名红裳。
百乐门作为上海滩最大的声色场所,里面的每一位歌女舞女,几乎都是明码标价。
却没有人敢肖想红裳,她是苏省督军陆振廷养着的小情儿。
这种有主的美人,即便有人敢想,也没人敢动。
原主坐过几次秦磊拉的车,对这位长相俊俏,嘴巴又甜的小车夫印象极好。
秦磊也对这位百乐门的台柱子动了心思。
他这个层面,还接触不到陆振廷这样的人物,也就不知道原主跟陆振廷的关系。
他开始在接女主生意时,有意无意给原主买些便宜的小玩意儿。
有时是一根冰糖葫芦,有时是路边的糖画。
原主觉得很新奇,别人捧到他面前的都是珠宝手表,香水金条。
那些东西都是死物,不像男主送她的,都是人间烟火气。
再加上她跟陆振廷的关系,也不像外人所知道的那般。
陆振廷早年打仗时伤了根本,根本就不能人道。
原主和陆振廷除了偶尔一起出席上海滩的一些宴会,私下里陆正廷连碰都不会碰她一下。
而像原主这样的小情人,陆振廷养了许多。
一次,秦磊混进百乐门参加舞会被揭穿,原主站出来替他解围,说他是自己的舞伴。
原主向往男欢女爱,经历过这一次,很快就跟秦磊表白了心迹。
她告诉秦磊自己有钱,希望秦磊能带她逃出上海滩,他们可以一起去港城生活。
秦磊在知道她是陆振廷的情人后,觉得可以利用这份人脉。
他不想一直碌碌无为当个车夫,也不想跟着别人的情人吃软饭。
更舍不得这纸醉金迷的上海滩。
他想在这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份天地。
秦磊读过书,他跟原主提出想去东升银行工作。
东升银行的大小姐宋玉蘅跟陆振廷的儿子陆淮年有婚约。
原主去求陆正廷,说秦磊是自己远房表亲,顺利将他安排进东升银行。
秦磊在看到女主宋玉蘅后,爱上了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在他心里,原主不过是一个依附于人的情人,如何跟宋玉蘅那样的大家千金比。
只是,他又不愿意放弃原主给他提供的那些便利,便一直两头骗着。
他用同样的方法让宋玉蘅爱上了他,跟对方说原主只是他的表姐。
秦磊想接手海外走私过来的货船,原主给他想办法筹钱。
他想倒卖军火,原主帮他押送,让陆振廷的手下的人给他放行。
秦磊一步一步往上爬。
陆正廷遇刺被杀,陆淮年从国外回来。
宋玉蘅和陆淮年的婚事在双方都不同意的情况下解除。
秦磊成了东升银行新的乘龙快婿。
原主知道这个消息时,差点就疯了,闹到了宋玉蘅的面前。
宋玉蘅生气吃醋,秦磊只哄着她,说一直都是原主对他一厢情愿,他只爱她一人。
宋玉蘅虽表面娇嗔着说相信他,背地里却找到陆淮年,让他好好管管自己父亲的情人。
陆淮年没理她,投身革命去了。
她只能想别的法子。
刚好他爸有个脑满肠肥合作伙伴,一直对红裳小姐有意思。
原主已经没了靠山,宋玉蘅将消息透露给了那个富商。
富商找原主时,原主不同意,富商觉得她敬酒不吃吃罚酒,直接将他掳回去。
原主被侵犯后接受不了,用红酒瓶碎片割腕自杀。
秦磊知道原主死亡的消息时,心中有些怅然。
他舍不得怪宋玉蘅,只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了句“小醋坛子。”
后面秦磊黑白两道通吃,成了上海滩的一代传奇人物。
他从被叫小石头到磊哥,再到最后的秦爷,不可谓不励志。
他和宋玉蘅的爱情也一直被后世提及传颂。
那个年代的大佬一辈子只守着一个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系统看着宿主的脸色越来越差,感觉心里毛毛的。
【宿主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苏衾:“你确定你的名字没有起错吗?你告诉我原主恶毒的点在哪里?”
【就就试图破坏男女主的感情。】系统有些心虚。
它也觉得有问题,可是它不敢跟主系统提呀。
万一主系统一个不高兴,把它销毁了怎么办?
它现在已经是跟着宿主在阳奉阴违了,并没有要求宿主好好做任务。
当然它也不敢。
苏衾越想原剧情越气。
原主在秦磊的一生中,就只落得一个曾经的红颜知己身份。
可原主明明为他出钱出力,几乎奉献了自己的所有。
最后原主因宋玉蘅的行为而死,他甚至都没为原主说一句话。
苏衾本来就烦,身后的哭哭啼啼声还一直不停。
她把手里的口红管往桌面上一丢,皱着眉毛转头。
就看到一个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连旗袍都撑不起来,坐在那里嘤嘤哭泣。
白生生的小脸上,妆花的一塌糊涂,一双圆圆的眼睛哭的跟兔子一般。
想到自己之前也养过一只小兔子,一时又有些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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