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去就见杨黎朝他点了下头，他接过香烟，就着对方的火点燃香烟。
吞云吐雾一番后，他磁哑的嗓音问向杨黎：“你怎么会在这？”
“今晚我值班。”
杨黎是杨家二少，也是九州医院的医生，今晚有个重要的病人，他需要亲自值夜班，以防突发情况。
“路过这边，看你站在这，情绪不佳，就知道你在烦恼什么。”
顾珩予剑眉微挑，“那你说说，我在烦恼什么？”
“烦恼邢家的事，”杨黎直接挑明，“准确点来说，是烦恼邢施然的事。”
顾珩予眉宇轻轻跳动了下。
杨黎：“最近你疯狂打压邢氏，我查过，是为了邢可心欺负江黛柠的事。
“你那么对付邢氏，大有可能把他们逼得退市，邢施然是邢家大小姐，不可能不在意。
“她怕是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嗯，”顾珩予闷声应了句，“我已经答应她，放过邢家。”
杨黎对他的话没有半分惊讶，“你心里还没放下她？”
看似疑问句，实则语气是肯定的。
顾珩予直接否认，“不，要是没放下，我不可能答应跟江黛柠交往。”
杨黎敛眸，似有所思，“当年你们俩感情很好，后面因为邢施然非要去国外发展事业，才被迫分手，但你们之间，其实都没说出那句‘分手’。
“这两年里，你也没交过任何女朋友，要不是被顾奶奶逼着娶妻，你或许还在等她。”
顾珩予脸色紧绷，猛吸了一口烟，这才回道：
“我没有等她，从来没有，不交女朋友纯粹是没看上合适的。”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杨黎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眼眸深深地看着他。
“你问你自己，要是邢施然现在回来，你会不会跟江黛柠分手，和邢施然复合？”
“不会！”顾珩予很肯定地回他，与他四目相对，满眼都是坚定。
“江黛柠不是邢施然的替身，我喜欢她，也是真心要跟她在一起。”
他没有把江黛柠当做邢施然不在时的消遣或替代品。
他喜欢她，是真的在相处中被她吸引，也很确定自己对她的感觉，与当时跟邢施然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
答应邢施然不再针对邢家，一是看在俩人过往的交情上，二是对邢家的打压已经足够。
虽然不能逼得邢可心亲自去找江黛柠道歉，但也让邢家狠狠受到了教训。
经过这些天的打压，邢家几年内回不到上流豪门的圈里。
杨黎看他这样，也没有多说什么。
拍了下他的肩膀，掐灭了香烟转身走了。
顾珩予也没有多待，一根烟抽完，散了散身上的味道就回去了。
江黛柠鼻子灵敏，一闻就闻到他身上的烟味，蹙眉问道：“你抽烟了？”
跟顾安待了快四个月，她清楚知道他没有烟瘾，也基本上不会抽烟。
看来那个电话于他不一般，才会令他烦心到要用尼古丁麻木自己。
顾珩予以为自己身上的味道散了，她应该闻不到。
不料她嗅觉这般灵敏。
难得又与她撒了谎，“我在外面吹风，有人在旁边抽烟，沾了点味道。”
江黛柠清亮透明的眼眸睨着他，白净的脸庞上没有过多神情，却又什么都明白。
是不是他抽烟，其实不问多问，就他嘴里淡淡的烟味，她就一清二楚。
不过他都这么说，也没必要再纠结下去，转而说起轻松的话题：
“我妈刚给我打电话，说起网上最近很火热的新闻。
“说顾氏集团打压邢氏集团，是因为顾总想逼初恋女友回来复合，你觉得可能吗？”
她就随口聊聊，不想顾珩予变了脸色，很认真地跟她说：
“不是，他从来没想过跟前任复合。”
“啊？”
江黛柠眨巴眨巴眼睛，怔怔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顾珩予。”
她其实也有点相信网上的流言。
毕竟邢可心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起顾珩予很喜欢他姐姐的事。
还总误会自己是顾珩予的女朋友，逼她离开顾珩予。
说起来，邢可心就说过顾安是顾珩予的话，她从来不信。
这会儿……
她狐疑的视线落在顾珩予身上。
顾珩予眸色深了几分，义正词严地说道：
“我不是跟顾总见过几面么？之前听他提起过。”
江黛柠微微蹙眉，“你们俩不是谈工作而已么？怎么还聊八卦？”
顾珩予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不应该会主动跟一个烧饼店老板提起自己的私事吧。
“外人不知道顾总其实是一个比较话痨的人。”顾珩予随口就胡编乱造。
“啊？”江黛柠惊讶地看着他，“你说真的吗？”
实在难以想象顾总八卦的样子。
小说里不都写着豪门霸总十分高冷么？
说他孤冷倨傲、不可一世。
“我还能骗你不成？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顾珩予很一本正经地跟她说。
江黛柠嘴角扯了抹笑容，“还真想象不出来。”
说着，又故意逗他，听着很严肃的语气道：
“刚才你那么确定跟我说‘他从来没想过跟前任复合’，我都要怀疑你就是他本人了。
“不止因为你肯定的语气，还因为奶奶最先提起要给我的彩礼钱，怎么看顾家都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穷……”
她状似随意跟他聊天，实则眼角余光一寸部落地落在他身上，仔细打量着他脸上的微表情变化。
顾珩予早就淡定下来，不会因为她的两句试探就失了分寸。
模棱两可地回了句，“我是不是顾珩予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吗？”
江黛柠见试探不出什么，也觉得自己好笑，怎么会怀疑顾安是顾珩予呢？
“好啦，我就随口说说，别介。”
顾安要是顾珩予，华国首富，姜珺瑶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嫁给他？
长得帅身材好，还有钱，这极品男人能去哪找？
要不是顾安当初那么穷，只怕早就娶妻生子了，也轮不到自己嫁给他。
说起来，她还是没找到她的结婚证，定眼看着他。
“你知道我结婚证放在哪吗？我一直找不到……我记得我放在床头柜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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