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礼有治国安邦之才,刚直不阿。
但慕容宇最讨厌的也是裴定礼。
裴家声望过盛,裴定礼更是倚仗这元老的身份竟敢对他横加指责。
二十岁那年,天子及冠,大选秀女。
选秀圣旨一下,适龄的闺中女子经过层层筛选,被送入宫中由太后和皇上再选。
慕容宇本不打算纳裴定礼的女儿入宫,纵然裴家儿女名声在外,他也不稀罕。
可当亲眼见到肌肤赛雪,眼若秋水的裴姝时,他哑了嗓子。
她穿着最不起眼的青色襦裙,站在一棵槐花树下神色清冷,却美若画中仙。
她疏淡地望过来。
只一眼,他便难以克制地沉沦其中。
慕容宇喉间的那个“不”字无论如何都吐不出口。
世间没有男子能在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前不动心,他也不例外。
他是九五之尊,此等女子,只能为他所有。
他选了裴姝进宫,太后说以裴姝的家世出身可立为后。
可慕容宇不会允许裴定礼的女儿做他的皇后,他故意立了杜茹为皇后,只立裴姝为昭仪。
他曾一次次地对自己说,让裴姝进宫,只是为了报复裴定礼。
让他们父女不得相见,让裴姝在深宫中无人问津。
他越这样说,却越控制不住地宠幸裴姝,一次次地提她的位份,封她为仅次于皇后的贵妃。
她温婉聪慧,善解人意;她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榻里帐外,只要看见她,就觉得惬意畅然。
他被她迷了心。
可,她偏偏是裴定礼的女儿。
裴家上下被流放时,慕容宇想过,只要裴姝敢开口为裴家求情,他就立刻将她打入冷宫,甚至赐死她。
让这个女人再也不能迷惑他的心智。
他怕自己一见她,就会心软,会为了她改变心意。
可刚生产完的裴姝不但没有求情,反倒卸去钗环,拖着孱弱的身体跪在殿外请罪,说自己是罪臣之女,自求降位份。
她搬去了偏远僻静的明惠宫,这些年里不争不抢,安分守己地活着,再也没有侍寝过。
她如此退让,反而让慕容宇想起她的时候多了一份疼惜,偶尔会问内侍一两句她的近况。
有一回得知裴姝冬日重病,宫内炭火不足,慕容宇发怒,赐死了克扣炭火的宫人。
因此明惠宫虽冷清,但四时衣裳炭火,无人克扣。
“皇上,可要奴才进去通报一声?”王内侍瞧着慕容宇的神色。
慕容宇回神,发现自己竟走到了明惠宫门口。
乍眼看去,宫内冷冷凄凄,墙角的杂草都没人清理。
院内也没有人值守,空空的,如冷宫一般。
“不必。”慕容宇继续往前走,不再停留。
王内侍:“皇上,前边再走不久就是祁才人和裕才人的住处了。”
后宫女子鲜花般娇嫩的女子太多,慕容宇一时想不起这些才人的脸。
他脚步顿了一下,眉间的火气终是压不下:
“王淼。”
王内侍:“皇上?”
“明惠宫宫人伺候不力,重罚,换一批。”
…………
春末夏初。
这几日气温骤升,岭南不少人都换上了夏衫。
郝仁租的小院之前许久没有人住过了,墙角砖缝里的杂草疯长一片,夹杂着零星的小花。
刚搬来的时候有些匆忙,只收拾了屋内,还没清理院子。
正好一家老小今天都在家,齐心协力收拾院子。
“好香!”苏知知和薛澈在墙角发现一株野茉莉。
花朵洁白小巧,香气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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