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钏被压制了许久,听到此再也按捺不住,跳起来猛推了玉萦一把:“贱人,你居然敢假传夫人的命令,还说不想勾引世子!”

    崔夷初没搭理宝钏,只看向那两个婆子:“是这么回事吗?”

    “周妈妈是这么骂玉萦的。”

    两个婆子看向被宝钏推倒在一旁的玉萦,又想起她在世子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按说她做出这样的狐媚子样该立刻禀明夫人,可想到被世子送去官府的周妈妈,和玉萦那两句意味深长的话,两人心里还是有些想法。

    毕竟,玉萦说的话大差不差的,夫人查不出什么问题,没必要说玉萦在世子跟前装模作样的事。

    世子看起来对玉萦有那么点意思,难保以后玉萦不会得势。

    侯府毕竟姓赵,世子能为了玉萦把周妈妈送官,打杀她们又算得了什么,且不要在今日出这风头了。

    “说下去。”崔夷初面无表情道。

    “周妈妈跟玉萦吵闹起来后,惊动了世子,世子也没问什么事,二话不说把宋管家喊过来了,说是周妈妈吞了公中银两,要送官。”

    “知道了,你们俩先下去吧。”

    “是。”两个婆子松了口气,飞快地退了出去。

    正屋里只剩下玉萦和崔夷初主仆三人。

    见崔夷初没有处置玉萦,宝钏心急如焚,想说话,却又被宝珠使眼色,只能忍住。

    “玉萦,你好大的胆子。”崔夷初不轻不重地说。

    “夫人……奴婢……周妈妈的事跟奴婢没有关系啊。”玉萦装出胆战心惊的模样,捂着胸口说,“真是元青让奴婢搬花的,奴婢一时情急才说是夫人的意思,求夫人恕罪。”

    她的话也在理。

    宋管家能拿出周妈妈私吞银子的人证物证,显然不是今天才查的,周妈妈追着玉萦去了泓晖堂,只是恰好撞到赵玄祐的刀口上去罢了。

    崔夷初正要开口,守在外头的丫鬟匆匆在廊下通传。

    “夫人,世子来了。”

    回得这样快?

    兴国公府的公子哥儿们出去宴饮,不到宵禁是不会回府的。

    崔夷初暗自腹诽着,心情莫名烦躁。

    瞥了玉萦一眼,旁边的宝珠会意,将玉萦从地上拉了起来。

    “去侧室。”

    玉萦是从榻上赶过来的,穿着寝衣不说,连发髻都没梳,这般模样撞上赵玄祐根本解释不清楚。

    无需宝珠推搡,玉萦自个儿快步往侧室走去。

    后脚刚进侧室,赵玄祐的前脚就跨了进来。

    “夫人。”

    崔夷初闻声堆砌了笑意,盈盈朝他走去,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笑问:“世子在安宁侯府用过膳了?”

    “他们府里的厨子手艺不怎么地,没吃饱。”

    叶莫琀他们想让赵玄祐一起出去听曲,赵玄祐着实提不起兴趣,酒菜也没用几口便赶着回府了。

    崔夷初领着他往暖阁走去,边走边笑道:“可巧我还没吃,世子陪我再用些吧。回来的时候,娘给我许多山珍,正好尝鲜。”

    赵玄祐颔首。

    比起去听那些庸脂俗粉的靡靡之音,在府中吃些山珍的确更好。

    听她说起兴国公府的事,遂问起崔夷初今日回娘家的事:“岳父岳母身体如何?”

    “爹娘身子都还硬朗着,世子送的那块和田玉佛,他们都很喜欢。”

    早上崔夷初出门前,赵玄祐命人从库房搬了一尊玉佛出来,让她带回公府。

    “侯府里收藏了不少玉器,得空请岳父岳母过来赏鉴。”

    “爹娘听了一定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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