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看到玉萦倒下的那一瞬间,崔夷初心中无比痛快,积压许久的恶气终于呼了出来。

    不管玉萦如何作妖,只要她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可下一瞬,看到赵玄祐将玉萦揽住,她的心如坠冰窟。

    赵玄祐……果真留意到了玉萦?

    “夫人。”宝珠见她变色,忙扶稳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还不知道玉萦有没有死透呢。”

    崔夷初立即清醒过来,上前关切道:“玉萦这是怎么了?宋管家,快把玉萦送回流芳馆,即刻请府医过来。”

    “是。”这安排听起来并没什么不妥,宋管家即刻便唤了家丁过来抬人。

    只是赵玄祐依旧揽着玉萦。

    他没松手,谁也不敢上去扶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一幕,堂堂世子,竟然将一个卑微的花房丫鬟护住。

    这一幕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有站得远的婆子小声道:“怪不得世子让她去泓晖堂管花,原来是相中了。”

    “那丫头的确有些狐媚相,男人就好这一口儿。”

    “世子不是只喜欢夫人吗?那流芳馆里夜里传出来的声音比猫儿都叫得响。”

    “嘘,别说了,看看夫人的脸色,你不要命了!”

    崔夷初死死掐住帕子,竭力让自己镇定。

    赵玄祐看着昏死过去的玉萦,想到她刚才薄唇动了两下,口型似乎在说:救命……

    “世子,救人要紧,先让他们把玉萦抬进流芳馆吧。”崔夷初劝道。

    “流芳馆才走了水,你还得收拾残局,宋管家,”赵玄祐没有理会她的提议,迅速有了决断,“叫府医来泓晖堂。”

    流芳馆里有古怪,他不能送玉萦进去。

    “是。”人命关天,宋管家不敢耽搁,匆匆去找府医。

    “元青。”

    “在。”

    “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说完,赵玄祐将玉萦打横抱起。

    也是在这一刹那,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身形,如果说模样、声音都是猜测,那么也是在这一刻,他确定了怀中的女子就是往昔夜里与他相拥的人。

    为什么?

    赵玄祐的脑中有无数的疑问,他锐利深邃的目光落在崔夷初脸上,只看到了慌乱和闪躲。

    在崔夷初和一众仆婢惊讶的目光中,赵玄祐抱着玉萦径直离去。

    但宝珠却死死盯着元青。

    元青弯下腰,将那半块从玉萦手中滑落的栗子糕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旋即飞快地追着赵玄祐的身影跑去。

    宝珠心如死灰。

    世子居然如此看重玉萦?

    剧毒的栗子糕是她端给玉萦的,现在栗子糕落到了世子手中……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想起了周妈妈的结局。

    她会比周妈妈死得更惨吗?

    刚刚还是晴夜,忽然间便乌云密布。

    赵玄祐抱着玉萦走进泓晖堂的时候,身后的雨点子已经噼里啪啦地落到地上。

    他抱着玉萦进屋,将她安置在了自己的榻上。

    内室里只点了一盏灯,看起来有些昏暗。

    可正是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看着眼前昏睡过去的女子,赵玄祐愈发的熟悉和肯定。

    怪不得,从他第一次见到玉萦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爷,府医来了。”宋管家领着府医匆匆赶来。

    赵玄祐未置一词,站在榻边点了下头。

    “世子。”府医朝他行了一礼,放下药箱,走上前去。

    宋管家命人在屋里多掌了几盏灯,顿时亮堂起来。

    榻上的玉萦双眸紧闭,秀眉蹙起,往日红艳艳的嘴唇此时有些发紫。

    他伸手为玉萦搭脉,片刻后,朝赵玄祐恭敬道:“世子,这位姑娘是中了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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