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老太君希望侯府能早日开枝散叶,但她不希望赵玄祐是个沉溺女色之人。
身边有两三个可心的女子,足矣。
“甚好。”赵玄祐对怀月一点兴趣都没有,老太太愿意把她带在身边,对她而言也是最好的归宿。
至于冯寄柔,回头他再想想法子。
说了这么久的话,赵玄祐看出祖母已经乏了,遂起身告辞。
末了,叶老太君叮嘱他给给崔夷初足够的体面,从前京城里有些宠妾灭妻的高门大户,最后都闹得家宅不宁,坏了气运。
赵玄祐自是一一应下。
出乐寿堂时,已是月上中天。
回到泓晖堂,元青已经给他备好了热水栉巾。
他眼眸微沉:“只有你?”
元青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爷觉得谁还应该在?”
元缁今日陪着爷去衙门当差,晚上就是元青服侍啊。
赵玄祐沉着脸落座,低声道:“早上跟玉萦说过了,往后更衣的活儿交给她。”
玉萦?
服侍爷更衣?
元青虽然还没开窍,但早就感觉到爷对玉萦是不一样的。
他忙道:“玉萦给爷备好了寝衣,这会儿应该回小月馆了,要我把她喊过来吗?”
“不必。”
赵玄祐梳洗完毕,便将元青撵了出去。
他走到内室,看到榻边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寝衣,眸中划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赵玄祐拿起寝衣,正欲换上,脑中忽而天人交战起来,僵了片刻,忽而将寝衣扔回榻上。
他快步出了泓晖堂,廊下的元青吃了一惊。
“爷,这么晚了……”
“别跟着。”
丢下这句话,赵玄祐便飞快出了泓晖堂,他疾步朝小月馆走去,没多时就站在了玉萦的门前。
静谧的月夜里,他推门进了屋子。
玉萦这两日都困得很,回屋就躺下了。
她侧身蜷缩在被窝里,一头缎子似的青丝垂在枕畔,神情恬淡,睡得香甜舒适。
赵玄祐注视她片刻,缓缓朝她伸手,扯住了她的被子。
因着门开着,屋外的夜风吹了进来,也因着他拉开了玉萦的被子,夜风顺着那个口子往她被窝里灌了进去。
睡梦中的玉萦感觉到的凉意,下意识地往缩了缩脑袋。
罢了,她来了葵水……他这是在做什么……
赵玄祐终归还是替她盖被子。
就在他抽手的那一刻,睡梦中的玉萦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指是纤细的,力气却不小。
赵玄祐多少有些意外,但并未拨开她的手,反是由她攥着,在她榻边坐了下来。
玉萦睡得正酣,被子被他拉扯过了,露了半边肩膀在外头,本能地想要寻找温暖之处。
片刻后,睡梦中的玉萦得寸进尺,愈发紧握赵玄祐的手,甚至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
温热的气息呼到他的手上,令他心猿意马。
崔夷初那般惺惺作态,从一开始就没想好好跟他过日子。
玉萦漂亮伶俐,对他从来都是殷勤恭敬,没必要为了硬撑夫妻和睦给自己添堵。
留玉萦在身边,既赏心悦目,又身心舒坦。
赵玄祐的喉结动了动。
他很清楚,玉萦陪伴自己的那些夜晚,的确令他——欲罢不能。
屋子里光影昏暗,榻上的女子呼吸匀长,是他触手可及的温柔乡。
赵玄祐索性解了衣裳,躺到了玉萦身旁。
下人房的床榻狭小,他一躺上去,玉萦整个人都被挤到了墙边。
墙壁着实冷硬,玉萦感觉到冷,又往他的身上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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