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等于一滴水掉进油锅,周进宝媳妇跟他家里人直接炸锅了。

    周正河直接被挠得满脸花,被打得嗷嗷叫。

    张春花赶紧躲远点,这傻儿子,此刻说这样的话,真是找打。

    不管这件事怎么发生,就冲周进宝死了,这件事就是他们的错。

    一开始她有意让人引周进宝见到周大根,后面事情就发展得过快。

    到县衙时,县太爷升堂第一句就是,“你们村这是咋回事,就是抓了贼,也不能打成这样。”

    “那个贼人还能说话吗?”

    “都像你们这样搞,本官这县衙岂不是成了摆设。”

    周正河哭着跪下,“县太爷,我是来报案的,我不是贼人。”

    “我也是证人,他们冲着我撒气,这个事情,本来就不是我的错。”

    村长赶紧也跪下,将事情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

    周进宝的尸体被抬进来,那腐烂的臭味,县太爷捂住鼻子,有两个衙役吐了。

    毕竟大家伙才吃完饭不久,真不能怪他们不专业。

    “你们确定周大根改名为赵德刚,在府衙当官。”

    “民告官这可是要打五十大板,这板子谁来挨。”县太爷皱着眉头,这个事情比较复杂。

    赵德刚是知府大人的现任女婿,他们都认识。

    如果这个人真是灵台县秀才周大根,那这件事牵扯可就大了。

    “大人误会了,我们不告官,我们是报案,我弟弟去府城寻人,惨死城门口。”

    “两位侄儿住客栈都被人驱赶,这肯定是恶人所为。”

    “我们灵台县的老百姓难道去府城就要丢命吗?”村长见县太爷这个态度,就明白了一句话,官官相护。

    所以,他立刻改变了说法。

    他们不告官,五十大板不管是谁去打,都活不下来。

    不能因为弟弟,再添上一条人命。

    “对对对,我是证人,进宝叔就被扔到城门口,我跟我哥到的时候,他就不行了。”周正河想到那个画面,就害怕到发抖。

    人命在怀中流逝的感觉,真的很恐怖。

    张春花趁机跪在地上,“大人,民妇寻夫,孩子们寻爹,真不是告官。”

    “如果他是我丈夫,肯定是有各种不得已的原因,或者是因为当年的灾难失忆。”

    “只要他过得好,认回孩子们就好。我如今这个年纪,什么都不求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这些日子伙食好,容貌也得到了恢复。

    半老徐娘四个字在她身上非常合适。

    “那这是两个案子,如果你们坚持立案,本官受理,派人验尸再去府城调查。”

    “另一位证人在哪里?你们兄弟两个人一起寻亲,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县太爷见张春花哭得可怜,也确实不想闹事,这才放心。

    他仔细想着去知府大人那边汇报,见过赵德刚,他说话确实有几分灵台县口音。

    不过很快,他就变成府城口音,如今仔细想想,这里面怕真的有误会。

    他翻看过卷宗,在那场天灾中,一共死了三位秀才,是重大案件。

    “我大儿子想起来很多跟他爹有关的事情,所以又去府城了。”

    “一直以来,孩子们都以为爹死了,这都快十一年,突然来消息说爹没死,这种激动的心情,相信大人能理解。”

    “而且,本家兄弟常年在外面跑生意,我家大儿子觉得有可能是他自己的仇家。”

    “民妇没读什么书,不会说话。”张春花抹眼泪,只要县太爷愿意调查就行。

    她已经给赵德刚的家人提供了消息,谎言就是谎言,总会有戳穿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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