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雨刚要顺着再说一句,手便被祁时风握在了手心。
她转头朝他看去,只见他目光柔软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紧张。
很显然,是害怕听到她夸祁野的话。
她了然,便收回了原本想说的,给对方递了一个台阶。
“是啊,不过从我个人角度来说,还是觉得不管是什么人,都先做自己。”
“能多读书的话,就多读书,晚点结婚也没关系。”
她最后悔的不是结婚,而是没有继续读书。
她如果当初继续读下去,变得更成熟,或许跟祁时风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这几年,她也想重新回到学校,但工作让她无暇分身,这个计划也是一再往后延。
旁边也有想解围的,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这一点我赞同,多读书总归是好的,将来我有孩子了,我一定让他多读书的。”
众人讨论起了读书的好处,气氛重新变得融洽。
那个阴阳许听雨的女生见到没人搭理自己,也没尴尬,只是看了许听雨一眼,然后喝了口酒。
祁时风的目光一直落在许听雨身上。
看到大家在讨论别的后,他突然凑过来,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你当年复出参加舞蹈比赛时,就存了离开的念头。”
当年,他收到谢语跟她见面的录音。
录音里,她语气冷漠不耐烦。
“谢小姐,我已经说过很多回了,你若是对祁太太这个身份这么感兴趣,那就自己去找祁时风争取。”
他将这句话听了很多遍,越听越难受。
谢语告诉他,她录音,是因为“看不惯她不爱你还缠着你”。
他不知道自己难受的是她不爱他。
还是她不爱他这件事,连旁人都看得出。
然后回家找她“兴师问罪”的时候,他看到了她在看书。
那是一本全英文的小说。
他当时问她怎么看这个,她说自己随便看看。
他也没起疑。
现在看来,其实疑点重重。
换句话说,她要离开,早就有迹可循。
许听雨愣了愣,才想起了这件事,微微一笑,“是,那时候确实在申请国外的学校。”
那时候她已经起了离开的心,可缠身的事情太多了。
她在一团乱麻里,只能先选择了靠申请学校离开国内这条线。
但是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她申请的学校成功了,可她最终还是放弃了。
后面是出国了,可她根本没法脱产读书,只是等生活稳定下来后,才去进修的。
祁时风现在突然提起这件事,一颗心像是被寒冰包裹着,砸进了深渊里。
原来,她那么早,就想过离开他了。
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刚才阴阳怪气的女生再次开口,“许小姐,你的巡演就在下个月吧。”
面对这种询问,许听雨将目光从男人身上移开,重新落在了她身上,“是啊。”
但显然对方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关心她的巡演。
“没想到许小姐回来两个月不到,就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哎,那谢小姐还躺在医院呢,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
在场的谁不知道,谢语是祁时风跟许听雨之间的禁忌。
当初离婚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谢语是原因。
而这次谢语出事,最后一个见的也是许听雨,本身就有些微妙。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显然是在挑事了。
这次,都不需要祁时风出手,钱罗就开口了。
“不是,安静,你这个名字真是白起了,叫安静,怎么话这么多呢?提不在场的人干嘛?”
“她能不能醒过来,你去医院问医生啊,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人家啊。”
这两句话说得很不客气。
若是一般人,就该知道要收敛了。
可安静今天似乎是喝多了来的,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怎么,不能提吗?谢语是什么禁忌吗?你们在害怕什么?”
“我就是要说,我不仅要说,我还想问,许听雨,现在谢语成了植物人,你开心了吗?得意了吗?”
她攻击力真的很强。
可许听雨早就对这种话免疫了。
毕竟之前就在谢语植物人的新闻下,看到了太多这样的评论。
好似谢语成了植物人是她的手笔一样。
可许听雨是什么人啊?
她可是心肝都撕得血淋淋肠都绞断了的人,这些东西,还有什么让她好畏惧,好难过的。
“这里不是你犯病的地方,喝多酒就早点回家。”
祁时风皱眉看过去,对许听雨显然是要护着的架势。
被祁时风呵斥后,安静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还笑得更兴奋了。
“我没有喝多,我就是想采访一下许小姐的心情,这难道也不行吗?”
“你们这么忌惮,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啊。”
是个傻子也知道安静在暗示什么。
许听雨没急着辩解,而是看向安静,“你跟谢语是好朋友?怎么出事后,没见过你去呢?”
别人不敢说,谢语的朋友圈子,她是很了解的。
这个安静,绝对不算是谢语的好友。
现在却来替谢语出头,也着实有些意思。
“我那时候刚好不在京都,没及时赶回来而已,而且现在是我在采访你的心情,你是不敢回答吗?”
安静有一瞬的尴尬,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那还真是巧……不过,我也没什么不能回答的,谢语出事,我为什么要高兴?”
“还是说,你在以己度人,平时安小姐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许听雨收敛了几分笑意,眼神变得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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