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长辈?你首先得是个值得尊重的人,别人才会尊重你,你连人都算不上,还要被人尊重?”

    许听雨不仅扯住她的头发,还抓花了她的妆。

    刘宁是很会骂人,但从来没人敢跟她动手。

    而且许听雨主打一个出其不意,一整套动作这样行云流水,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所以她只能被死死地压制着,只觉得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你,你真是要反了,你竟然敢跟我动手,我、我要杀了你。”

    哪怕是受制于人,刘宁还是破口大骂着。

    许听雨嗤笑一声,“现在是新世纪了,别活在旧社会了,我打你就叫反了吗?打了就打了,还要挑日子吗?”

    “还有,你可以想杀了我,因为每个人都有做白日梦的权利。”

    她扯了扯手中的头发,刘宁又发出一声尖叫。

    “你这个小贱人,你还不快给我松开。”

    刘宁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许听雨可半点都没有收力,就是冲着将她打哭去的。

    因为她发现,跟刘宁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得先将她镇住,然后才能好好说话。

    果然,她迟迟不松手,刘宁还是在疼痛之下,选择了妥协。

    “你、你有话好好说,先放开我,这要是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痛的。

    连沙发上的沉晏都被这争吵声惊醒了过来。

    只是看到这荒诞的一幕,他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那么呆呆地看着。

    许听雨见好就收,松开了刘宁,直接回到了自己的病床。

    坐下后,又按响了护士铃,让护士进来给自己重新打点滴。

    其实也是给刘宁留时间,让她整理好狼狈的自己。

    这么一折腾,刘宁老实了许多,最起码,不敢一张嘴,就是骂人的话了。

    她怨恨地看着许听雨,“你到底想做什么?既然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是嫌当初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许听雨可不是吃哑巴亏的人,更何况,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呢。

    所以她立马反驳,“刘女士,不是谁先开口了,就是对的,当初你们有没有给钱,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刘宁也是后来才知道老爷子跟许听雨之间的协议的。

    当时她还很庆幸,庆幸老爷子是真的有先见之明,知道这许家不靠谱,签订这个协议。

    不然这离婚的时候,还不知道要被她分走多少钱呢。

    但是她也不知道老爷子连最后说要给的几千万都没有兑现。

    看到许听雨不承认,她还很是气愤。

    “少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了,要不是有祁家的帮助,你怎么可能会在国外过得这么滋润?”

    “又是开公司,又是当老板的,怎么,就凭你那上不得台面的舞蹈吗?”

    “还是说,你又傍上了什么人,花的是人家的钱?”

    她一边说,一边瞟了一眼还在状况外的沉晏。

    呵,沉家那个花名在外的小儿子。

    她的这个前儿媳还真是好本事,离开了祁家,还能找这么一个人接手。

    只是这沉家小少爷出了名的爱玩,又怎么会像他们祁家一样,犯傻,将她娶进门?

    许听雨看着重新打好的点滴,片刻之后,才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刘宁。

    “请你少以己度人,不要以为自己依附在男人身上,就觉得人人都跟你一样。”

    “刘女士,你在祁家的地位都是靠出卖自己的肚子换来的,要是没生孩子,你怕是不如我。”

    “至少,我还能离婚,脱离了祁家,我还能活得挺好的,你呢,离开了祁夫人这个称呼,你还剩什么?”

    虽然她嫁进祁家的时候,就跟刘宁一直不亲近。

    但她也多少听说过刘宁的一些事情。

    知道她当初嫁进祁家的时候,也是祁老爷子做主。

    但是祁时风他们父亲并不是很喜欢她。

    两人同床异梦,只是遵循老爷子的要求,生了一个又一个。

    所以刘宁对这些孩子也没有什么感情。

    尤其是对祁时风。

    祁野作为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是被她寄予厚望的,以为靠祁野,就能挽回丈夫的心。

    结果祁野从出生开始就体弱多病,是个非常难带的孩子。

    而且祁父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少感觉,该在外面玩,还是在外面玩。

    渐渐的,刘宁对祁野也没有了耐心。

    过了两年,在老爷子的要求下,她又怀上了祁时风。

    这一次,祁时风倒是很健康。

    但是健康有什么用?还不如祁野呢。

    至少祁野出生的时候,祁父还回来了一周。

    祁时风出生的时候,祁父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回来,知道又生了一个儿子,也没有什么表示。

    刘宁便对祁时风也很不上心,还没出月子,就直接将他丢给了保姆。

    再过几年,她又生下了祁芮熙。

    这一次,祁父倒是有几分高兴的,说喜欢女儿。

    尽管这份喜欢,也没有保持多久。

    但足够让刘宁对祁芮熙更偏爱一些。

    这就是刘宁的可悲之处,她权衡着三个孩子在丈夫心里的分量,然后来分配自己对他们的爱。

    等他们长大后,却要求他们孝顺,尊重,敬爱她。

    她为了孩子们的逆反而歇斯底里,却从没想过,她这一生的不幸,是她丈夫给她的。

    她最该恨的,是自己的丈夫,以及自己没有逃离的决心。

    是她自己,任由自己在那豪宅里,渐渐枯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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