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林想到楼弃上次高三生病,那浑身生人勿进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双标到这种境界,我甘拜下风,愿拜你为师。

    见向文林又不说话了,宁云有些烦躁的抬头看着越下越大的雨。

    “我要回去了,不方便打电话,先挂了。”

    向文林呆呆地应了一声后,宁云直接挂断电话,迈步踏入风雨中。

    虽然她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回来了,但是小腿的裤子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淋湿了。

    这会儿正黏在她的腿上,这感觉有些难以忍受。

    低头看了看裤子,无奈叹口气,尽力无视这种黏腻感,又看了看时间。

    虽然睡觉对身体恢复很有好处,但是空腹而且没吃药……

    宁云捞了一碗电饭煲中的粥,又装了一小碗的姜汤放在托盘上。

    拿起一盒药,倒了一杯温水同样放在托盘上。

    再一次进入了楼弃的卧室。

    看他这么长时间,依旧是那个姿势没有丝毫变化,有些忍俊不禁,好看的眼睛透出一丝笑。

    又马上恢复平常。

    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楼弃,先起来。”宁云拍了拍,“喝点粥,吃药。”

    “嗯————不。”

    楼弃哼唧了一声,眉头皱起眼睛却依旧闭着。

    接着身体蠕动了一下,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宁云毫不留情的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他的脑袋。

    在楼弃不耐烦的表情中继续道:“起来。”

    楼弃是真的恼了。

    他十分嗜睡,但是睡得浅,很容易被吵醒,睡眠质量一直不好。

    像今天这种沉睡很是难得。

    被打扰后的怒火肉眼可见,宁云却理都没理。

    楼弃起身睁开眼睛,还有些迷蒙。

    等看到床边站着的宁云后才渐渐恢复清醒,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

    怒火瞬间被浇灭,只留温顺。

    “宁云。”楼弃声音低沉沙哑,“宁云,几点了,你吃饭了吗?”

    宁云低下头看着楼弃睡了一觉后头发凌乱,更加毛茸茸的样子,手动了动。

    却没有伸过去,只是拿起床头柜上的粥,“吃饭。”

    楼弃没接,反而将被子裹得更紧了点。

    坐在床上,浑身只有脑袋还在外面,声音慵懒,“啊,宁云,我的手不见了。”

    所以,你喂我吧。

    宁云听了眸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小孩子吗?”

    “嗯,是~”

    楼弃很不要脸的承认了。

    能让你亲手喂我,这点小事算什么。

    “啊!”

    看楼弃张大嘴巴等着投喂的样子,宁云端着碗的手紧了紧,还是没说什么。

    坐在床边,捞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宁云。”

    “怎么了?”说着宁云又喂了一勺。

    “糖……”

    “不行。”宁云果断拒绝,“感冒,少吃。”

    楼弃“哦”了一声,脑袋上仿佛有耳朵耷拉了下来。

    好不容易哄着楼弃吃完了没什么味道的粥,宁云放下碗,又拿起装着姜汤的碗,在楼弃惊恐的眼神中放在他嘴边。

    “宁云宁云宁云,我觉得我好像好的差不多了。不信你试试,肯定没那么烫了!”

    失策,没有买体温计。

    宁云也没说什么,只是就这么默默地又将碗往前递了递。

    “喝了,吃药再睡一觉。”

    还要吃药!

    楼弃是真的萎缩了,气压低沉的就跟世界崩塌的一般,“宁云,所以爱会消失是吗?”

    宁云用另一只手按了按楼弃的脑袋,又抓了一下,“乱说些什么。”

    在楼弃一脸你趁人之危竟然白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声音略柔和道:“乖乖的,给你吃糖。”

    见到难得温柔的宁云,楼弃呆愣之下,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以往最是难以忍受的姜汤,还吃下了感冒药。

    等回过神来,嘴里只留下一股难以忍受的味道。

    楼弃带着些许控诉看着从客厅回来,拿着一盒不知道什么东西走过来的宁云,下一刻眼神突然一暗。

    被子一掀,从床上下来,两步迈出率先走到宁云面前,单膝跪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裤腿。

    感受到那片湿冷的时候,眼中似乎有乌云积聚,下一刻抬头又烟消云散。

    宁云低头。

    楼弃抬头。

    突然一片沉寂。

    还是宁云先退后一步,将裤脚从楼弃手中移开,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他。

    “给你糖,回去躺好。”

    楼弃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只是沉默的起身接过。

    等看到盒子上的润喉糖三个字的时候,楼弃扯了扯衣领,露出好看的锁骨,突然笑了,“宁云,润喉糖?”

    “是糖。”

    行吧,你说是就是了。

    宁云说的都对。

    楼弃打开盒子,取出一粒,直接放进嘴里。

    感知到嘴中那不怎么甜,反而有些苦涩的味道,平时最喜甜的楼弃眉头都没皱一下。

    薄唇勾起,只是说了一句,“很甜,宁云真好。”

    然后转身回去,再次躺好。

    这次的姿势正常了。

    宁云走近,低头看着他露在外面白皙的颈脖和锁骨,看不出什么情绪,依旧是清冷平淡,只是耳尖略有些红,却无人发现。

    没说话,只是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了拍,嗓音平淡柔和却安心,“睡吧,我就在这。”

    可能是药起了作用,楼弃真的又有些想睡了,但生病的人好像平白就会多一些脆弱。

    楼弃将手从被子底下露出,小指小心又带着些许试探的勾上宁云的小指,“宁云,要人陪,会做噩梦。”

    宁云缩手的动作顿住,低头看着湿润着一双眼的楼弃,像是某种犬类,还是没狠下心,泄气般的直接坐在地板上,侧身靠在床边,勾着楼弃手指的手就这么放在床上。

    “不走,睡。”

    楼弃像是吃到了世间最甜的糖,笑的单纯。

    他将被子挪了挪,给宁云也盖上,这才合眼,“宁云。”

    不想说话的宁云懒懒的“嗯?”了一声。

    “宁云。”

    “嗯。”

    “……宁云。”

    “嗯。”

    “……”

    宁云听到耳边传来的有些沉的呼吸声,终于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

    修长的手指单手按着屏幕,将之前的照片给楼弃妈妈发了过去。

    将楼弃生病的事情也说了。

    阿姨的回答一如既往的,不把楼弃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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