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叶家强问。
“具体我也不知道,勇哥说是有人从覃家村小店打来的电话,有人受伤了,挺急的。”
听到一半,覃颂拔腿朝建材市场跑。
叶家强要去追,被钟鸿文拽住。“强哥你别生我哥的气,覃颂救的人背后怕是有挺严重的问题,警察正在抓紧查呢。等查清楚了,没什么风险了,回头我劝劝我哥。”
“感谢!”叶家强拍了下他的手,追着覃颂朝建材市场跑。
覃颂脸色阴沉,边跑边思考着。
经过上回王翔的事,他私底下交代过二弟和老爹。
他不在家的事后,让他们守窑的时候多注意下动静。
还有老母亲,他最近讨好老母亲也是有原因的。
只要是云喜遇见事了大叫,就有家里人会冲上去。
村里
哪个去找事,是讨不到好处的。
但如果是伏击二毛三毛的人,一定是知道他救了人,跑去村里找他的。
刀口舔血的就比较危险。
也不知道是谁受伤了,得快点赶回去处理!
哪怕是伤害二毛三毛的人,敢伤他的家人就是动他的命!
他绝对不会放过对方!
叶家强追到建材市场,覃颂已经开着拖拉机‘轰轰轰’走了,连忙骑着摩托车追。
这时候的摩托车原本要比拖拉机快,但覃颂要快不要命,油门踩到底,在不平坦的路上震得人几乎要从拖拉机摔下去。
突然,拖拉机又熄火了,他跳下去抽了摇把别在身上。
叶家强的摩托车快,已经追上来。
“咋了,拖拉机又熄火了?”
“嗯,强哥你朝后面挪一下,我来骑你的摩托车!”
叶家强赶紧朝后面挪了挪,覃颂跨坐到前面,使劲拧摩托车油门。
“轰!”速度太快。
差点给叶家强甩出去。
“你、你……哎!”叶家强紧紧搂住覃颂的腰,本来想喊他慢点的,想想他家里都出事了,是他自己也慢不下来。
耳边都是风吼声,两人的衣服和头发吹得翻飞,在夜晚冷得刺骨。
覃颂想到上辈子云喜放了把火把家烧了,她和孩子的离开让他一辈子都在受煎熬。
这辈子他绝对不要再失去她们!
谁敢动她们,他就跟她们拼命!
叶家强觉得覃颂开摩托车跟开飞机一样,他坐在后面一直扒着覃颂的腰,真怕被甩出去。
“你这开的跟玩命一样!”叶家强吸了一嗓子冷风,埋下头锁着身体躲在他后面。
哎,认命了。
到元镇两个小时的车程,覃颂一个油门只要一个小时多一点,每一秒都在和死亡奔跑。
到了元镇,停下,扭头对身后的叶家强说:“强哥你下车,借你摩托车一用!”
叶家强刚下去,叮嘱的话还没说完,那小子就跟箭一样射出去。
到覃家村的路更加不好走,有一段泥路特别不平坦,覃颂一直没有放慢速度,整个人脸上像结了一层冰。
家门口的公路是个上坡,他使劲拧着龙头驶到土窑那边的平地上。
隔了一二十米听见家里的吵闹声,人多口杂,隐约能听见老爹老妈二弟的声音。
顺手把摩托车钥匙放进兜里,从腰间掏出了摇把,满身戾气朝家门口走。
“谁让你来的!不说清楚,别想走!”覃二宝凶巴巴道。
王兰霞抑扬顿挫骂着:“你个化生子,半夜不睡觉溜到人家家里,放在以前就是过街老鼠,随便可以打死!”
“我是来找人的,没想做什么。”
一道陌生的声音传到覃颂耳朵里,他跨进去门槛喝道:“找谁!”
握紧手里的摇把走进去。
“小姨夫!”坐在地上的龚明鹊大叫一声,又哎哟哎哟两下。
“别动。”周云喜一脸忧愁,弯着腰给大外甥处理额头上的伤。
覃颂扫了眼,目露凶光冲到陌生男人面前,手里的摇把打在他的手臂上。
“啊!”男人惨叫。
覃颂眼里喷出火光,把人一把提起来,对方身体无力地朝下坠,惨叫声更大。
他才低头发现男人右腿上挂着菜刀,挨砍的地方流着血。
愣了下,把人丢回地上,目光复杂地看向龚明鹊。
龚明鹊笑,笑的龇牙咧嘴:“小姨夫我保护住小姨了!”
“好。”覃颂给了陌生男人一摇把,上前接过周云喜手里的碘酒和棉球,看了看大外甥头上的伤口,问:“怎么挨打的?”
“嘿嘿嘿,我追着他砍,他用砖块砸了我一下,不过我给了他一刀,不亏!”
“你这伤口得上医院!”覃颂朝覃二宝招手,把钥匙丢过去:“你骑摩托车带明鹊去镇上医院看看。”
“不用!小姨夫我现在好困。”
“本来就不太聪明,脑子坏了以后媳妇都讨不着!”
“要不这样吧,送去村医那看看。”覃二宝提议。
龚明鹊一个劲点头说好,覃老爹也说村里那医生挺靠谱,王翔的头就是在那边包扎的。
覃颂还是不放心,怕有什么问题。
龚明鹊就真跟个大傻子似的,抱住覃颂一条胳膊晃着撒娇:“……小姨夫你就别折腾我了,我真没事,也没流多少血。”
覃颂看向周云喜,云喜道:“先去村医那看看,有任何问题等天亮了就去镇上吧。”
“行。”
覃二宝带着龚明鹊先走了。
周云喜有些腿软的坐到矮脚板凳上,依着摇篮,脸蛋惨白看向摇篮里睡得真香的女儿。
王兰霞跟着也瞅了眼,没好气道:“这丫头跟头小猪一样,这么吵都睡得着。”
“你懂什么,女孩儿就得这样才过得好。”覃老爹小声嘟囔。
王兰霞见覃颂回来了,悬着的心也落了回去,不再和覃老爹站一队,对着覃老爹开炮。
“你是在拐着弯骂我啊你!我要是没心没肺的,你的儿子女儿都得跟着你饿死!”
“什么跟什么?我要你别说孙女,你跟我扯一堆。”
“你个窝囊废!要不是我,你去讨饭都养不活孩子!”
“又来了!”覃颂烦躁地吼了句,“一把年纪就不能吵吵吗?吵架能长命百岁还是怎样?”
陌生男人坐在地上,眼里生出嘲弄来。
一群窝里斗的家伙,下次他多带几个人就能摁倒!
“你什么眼神!”覃颂一脚踹过去,“以为劳资看不见你是吧!”
说着,残忍地拔掉男人腿上的菜刀,鲜血都溅了起来。
男人嗷嗷叫,在地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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