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霖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说,
“以后,不要到处跑,更不要再去我的地牢。”
“那里,不是你适合你去的地方。”
“我的地牢到处都是机关,你该庆幸你今天误触的是强酸。”
“如果你误触的是激光切割器,”
他眼皮一抬,十分认真地说,“十条命都不够你丢。”
纪凛凛闻言,抿了抿唇,点头,“好。”
应完,她跟着茱莉走了。
……
尤克匆匆赶来了庄园,手中还提着那个常用的医药箱,脸色分外凝重。
霍九霖见人来了,脱下自己的上衣,端坐在椅子上。
尤克放下医药箱,快速戴上手套,眼中满是不忍。
霍九霖那被强酸喷溅过的皮肤已经红肿不堪。
大片的水泡层层叠叠地鼓起。
有的地方水泡已然破裂,混合着干涸的血水往外流淌。
尤克小心翼翼地清理着霍九霖伤口周围的腐肉和杂物。
尤克拿起消毒棉球,蘸满药水,轻轻擦拭着那些溃烂之处。
虽然整个过程,霍九霖都一言不发。
但大颗大颗的汗珠却从他的额头渗了出来,缓缓洇湿了他那一头暗金色的碎发。
伤口处理完毕后。
尤克用纱布一层一层地仔细包扎在霍九霖的伤口上。
霍九霖安安静静地看着纱布。
幸好,那个强酸装置只开启了三四秒。
他只有肩膀、背部、手臂被灼伤了。
如果那个强酸装置持续个十分钟的话。
估计,他这会儿已经跟纪凛凛一起化成一滩血水了。
包扎完毕,尤克把用过的医用垃圾扔在垃圾桶里。
垃圾桶已经满了。
一个女仆正好经过,就上前来帮忙更换垃圾桶。
霍九霖瞥了眼那个女仆,缓缓开口,“你……”
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那女仆立马伏低身子,“先生。”
霍九霖问,“纪凛凛吃东西了吗?”
那个女仆刚刚正好从餐厅回来,对餐厅的事情还是了解的。
她据实已报,“回先生,纪小姐她说没有胃口,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霍九霖略作沉思后,扭头看向尤克,语气不耐,“好了没有?”
尤克忽然冷汗涔涔,“马上。”
霍九霖又看着那个女仆,命令,“去给我拿件衣服过来。”
“是。”
女仆应声后,起身走向衣柜。
从里面拿了件衣服黑色的衬衫递过来。
“先生。”
霍九霖抓起那件衬衫,看着尤克,一言不发。
虽然霍九霖没有出声,但尤克却清晰地感觉到了他身上那股强大的压迫感。
他屏住呼吸,拿着剪刀加快速度剪断纱布,“马上,十秒钟。”
十秒后。
尤克放下剪刀,“可以了。”
霍九霖则把那件黑色衬衫往自己的身上一套,然后快速系上纽扣。
然后,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纪凛凛正坐在餐桌前,根本没有胃口吃东西。
思绪万千,纷繁复杂。
她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一辈子待在霍九霖的身边吗?
可是,她好像根本都逃不出去。
虽然她答应了会待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的内心却极为煎熬抗拒。
她握着筷子深深地思考。
要不要把在这里的事情跟爸爸妈妈说?
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连夜赶过来的。
爸爸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妈妈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
不行。
他们要是到意大利来,想要带她回去。
跟霍九霖对抗,肯定是以卵击石。
搞不好,他们还会受到霍九霖的威胁。
霍九霖居然可以大老远从泰国把乌泰的父母抓来这里……
不行。
她皱着眉头,把筷子握得更紧了。
这件事情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
而这时,霍九霖已经走进了餐厅。
看到了纪凛凛那眉头深拧,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走到纪凛凛的身侧,脚步很轻。
纪凛凛还在认真地思考,没有发现霍九霖已经来了。
“想什么那么痛苦?”
纪凛凛闻言,忽然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筷子也掉在了餐桌上。
霍九霖伸手去帮她捡了筷子,放在一旁。
又侧头,看着餐桌上那几乎没动作的食物。
“这些食物不合胃口?”
纪凛凛把手放在桌子下面。
双手不停地交握又松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她摇头,“不是。”
男人嗓音散散淡淡,“那为什么不吃?”
纪凛凛顿了很久才说,“我不想吃。”
霍九霖又问,“那你想吃什么?”
纪凛凛还真在那一刻认真想了一下。
她有点喝妈妈煮的冬阴功汤。
但她当然不敢告诉霍九霖。
万一,他让人去泰国把妈妈抓来这里给她煮汤怎么办?
不提吃的事情了。
还有一件事情。
她必须要在明天早上之前离开庄园去做。
不然超过72个小时,就来不及了。
她鼓起勇气,大着胆子跟霍九霖商量,“你可不可以,让我回去上课?”
怕他生气,又立马解释道,
“我已经很久没去上课了,课业已经落后了一大截,我要是再不去,会挂科的。”
霍九霖把她的手从餐桌下捉了出来,“你的手现在这个样子,你确定能去上课?”
纪凛凛点头,“可以的。”
霍九霖轻轻一嗤,“纪凛凛你就这么想去上那个破学?”
纪凛凛原地怔住:“……”
破学?
霍九霖没好气地问,“你是想当下一个达芬奇还是梵高?”
纪凛凛皱着眉头:“……”
霍九霖看着纪凛凛那委屈又可怜的模样,犹豫了片刻。
他没有直接拒绝她,而是转头看着索隆。
“你去弄一份罗马美院艺术系的课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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