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八千箭矢犹如雨落,仿佛又在半空之中被冰寒冻住,冰寒而坚硬的箭矢死死插进青州士卒的身体内。
“啊………”
“刘三……”
“张哥………”
峡谷内,全是惨痛的哀痛声以及死前的救助的呼喊。
战争,战争,这就是让人向往却又让人胆寒的战争。
“快,防守,防守。”青州军各营的校尉不断朝天大吼,想让自乱阵脚的士卒们能从新振作起来。
可箭矢远远没有结束,这只是第一轮。
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在了所有青州军士卒的心头,这一刻,他们浑身胆寒。
敌人在哪?
那索命的箭矢是从何而来?
恐怖与害怕的情绪瞬间充斥他们的脑海,让他们脑海连对付这份突如其来袭击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放!”
李庆之高举右手,再次大喝,他那如死神一般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不断扫射下方慌乱逃跑的青州军。
随着他的一声喝下,第二轮的八千箭矢再次从白袍鬼卒手中快速地脱离。
咻!咻!咻!
在峡谷的窄小的空间内,带着破风的箭矢如同八千鬼神一般在疯狂朝着短命鬼厮杀去。
青州军另一位偏将连滚带爬的从营帐内跑出来,他连头盔也来不及穿戴,慌慌张张的朝商泽宇方向跑去。
“鬼,是鬼呀。”
颤抖的声音从他嘴中发出,继而瞬间传遍在每一个青州军耳中。
所有人心中都涌上了一股巨大阴霾,青州军众人找不到一个主心骨,他们漫无目的在逃亡。
“哈哈哈哈,这群小崽子,哈哈哈哈。”江鹤在峡谷之上看着下方入蚂蚁一般大小的青州军四处溃散,发出大笑。
“将军,这他娘的简直就是一群废物。”江鹤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李庆之满目冷色,这一刻没有什么可以干扰他的思维。
朝着身边一位士卒低声说了几句。
另一边,刘知府跑到半路突然听见峡谷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顿时吓了一条,随后朝后看去,只见半空中无数箭矢朝下飞去。
“天……天啊……”刘知府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满脸的惶恐,这种阵仗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继而从峡谷传来的巨大哀嚎声炸的他脑海嗡嗡作响,他吓的双腿发软,连爬起来继续奔跑的力气也没有了。
哀嚎声就好像在这一刻挂在他耳畔,那样的空灵,那样的恐惧。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拖拽到山间的道路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右手不断地拍在胸脯之上,平顺自己的心跳声。
双眼仿佛再也合不上了,他不知道自己叫池瞬回去的那一刻,这场的战争就已经注定了。
反观商泽宇那边,距离峡谷较远,虽没有刘知府感触这般深刻。
可到底祖上是打过仗的,没见过猪吃还是见过猪跑的。
“池瞬,你还在这里作何?”商泽宇的嘴巴仿佛要扯烂,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池瞬大吼喊道。
他的双目仿佛被灌了一次又一次的鲜血,瞬间红彤彤,满目的血丝在疯狂张扬。
每一根血丝都好像要把池瞬吃了一般。
池瞬吓得双腿颤抖,牙齿不断在打着架,他痴呆呆着看着峡谷方向,脑子里不断在轰鸣作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离开………”
“池瞬,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本王要杀了你………”
一边是自己心中浮现的焦恐,一边是商泽宇不断响彻在耳畔的怒吼。
这位平日内只会卖弄嘴皮子的将领,这位平日内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将领。
他怎会指挥打仗,他又怎知道这种局面如何应对?
巨大的压力汇集在这一刻,使得他彻底地崩溃。
“啊……不是我,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池瞬双手用力抱着头,不断摇头晃脑地在嘴里念叨。
他双眼开始泛白,仿佛被抽干了脑髓一般,不断地小声念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假的。”
商泽宇身体在颤抖,心头上仿佛有一把把钢刀插在心中,他的心在疯狂滴血。
“王爷,王爷,王将军已经带兵冲过去了。”一位斥候赶来,双手一抱朝着商泽宇喝道。
“快通知还在半山腰的右边军,全速赶去支援。”商泽宇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虽然很想杀死这个临阵发疯的池瞬,可仅存的那一丝理智在告诉他,他需要立刻做出反应。
“是。”斥候答道,转身跑去。
商泽宇连忙大喊:“慢着,去查查到底是谁,本王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一定要将他剥皮抽筋。”
鲜血充入了商泽宇满身的血管,这一刻他再也顾不得自己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尊卑了。
斥候点头,赶忙朝前奔跑而去。
峡谷就好像一声留声桶,完美的将青州军死前的呼喊保存下来了。
声音不断回荡在峡谷内,仿佛在考验每一个人的心神。
有些还在半山腰的新兵刚一听见那股声音就全身发寒,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呕吐。
因为,伴随着声音的同时那股让人反胃的血腥味同样在飘荡。
峡谷之上。
李庆之看着最后一轮的八千箭矢落下,顿时举起手中的唐刀。
峡谷的风不断吹拂在每一个白袍鬼卒的身上。
风抚摸着他们坚毅的脸颊,飞扬着那白得灿烂的白袍。
亮堂堂的刀身是他们下一刻的胜利的序章。
“赳赳白袍……”
李庆之发出响彻整个天地的声音。
八千人的怒吼,他们带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带着那刻勇敢的心。
“共赴国难……”
“呜……呜……呜……”
激昂而胆寒的牛角声随即冲天而起。
一位白袍鬼卒站在峡谷上方最高的位置,举着那沾满鲜血破烂不堪的牛角号用尽全身的力气吹响
“杀!”
四千白袍鬼卒从左右两边开始冲锋而下。
白袍鬼卒开始启动,开始奔跑,加速,再加速。
先是那一声让人闻之丧胆的喊声,然后是白袍鬼卒索命一般的牛角声,渐渐的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轰鸣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四千白袍冲锋而下,江鹤一人当前,那把熟悉的银枪又在索要人命。
李庆之死死盯着下方,时刻注意远方赶来支援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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