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和姚兮韵已经被老夫人下令都在各自的院子里受罚去了。所以姚槿澜终于可以放心的去做自己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了。
夜黑风高,正好是爬墙的好时机。姚槿澜带着白嬷嬷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从院子里的右边的墙边翻墙出去了,当初杜氏为了将国公府最好的院子给自己的女儿,于是在这个国公府东北角的地方种上了很多的桃树来讨姚槿澜的欢心,然后好让姚槿澜在挑选院子的时候自动的挑选这个偏远,清冷的院子。
在杜氏的苦心下,喜爱桃花的姚槿澜果然自发自的选择了要这个院子,那个时候老夫人还有些不满杜氏,说杜氏苛待嫡女的,可是最后却无法,因为这个院子是姚槿澜自己吵着要的。
不过这个时候倒是方便了姚槿澜。
姚槿澜出了国公府,也不敢在外多做停留,直接在白嬷嬷的帮助下,去了将军府。
此刻,大将军陆廷臣的书房里,姚槿澜正跪在地上,一脸恳求的看着陆廷臣。
“外公,今日槿澜偷偷的跑出来见,外公是有事儿相求的。”
姚槿澜跪在地上,心情有些复杂,一个是因为自己每次来将军府,都是有事儿相求,还有一个事情就是,自己现在所求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办成的,所以姚槿澜心里也不知道陆廷臣最终能不能答应这个事情。
“你既然都说出了,外孙女见外公不需要什么理由,那么和外公之间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你只管说,我能够为你做的自会尽力去做的。”
“谢谢外公。”一听见陆廷臣那么容易的就答应了,姚槿澜高兴的直接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走到陆廷臣的身边讨好的笑着,那个样子,如同一只小猫在讨主人的欢心似的,看得陆廷臣脸上也露出微笑。
“槿澜知道外公外婆是疼爱我和谨烥的,所以即使是麻烦,槿澜也只能来找外公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陆廷臣摸着自己下巴的胡须,然后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姚槿澜。
“外公,谨烥年纪已经不小了,槿澜想着,如果可以有最出色的老师来带领他的话,且不论将来会有什么样的裨益,就是现在来说,有了这样一个老师,对于谨烥在国公府就好似是多了一道护身符。”
近来,陆廷臣一直都有派人跟着姚槿澜,对于姚槿澜和姚谨烥姐弟在国公府是什么样的处境是非常清楚的。可是就算是心疼他们,可是他们到底是姚国公府的儿女,自己这个外公也不好插手去管。
而陆廷臣其实也想过为姚谨烥找一个好一点的老师,这样自然会使得姚谨烥在国公府的地位会有所上升的,不过因为那个人的脾气不是特别的好,所以陆廷臣一直都在犹豫到底这么可以将这个事情被办成呢,没有想到姚槿澜就来说这个事情了。
其实陆廷臣和姚槿澜口中所说的最好的老师,其实就是南溪先生。
传言,南溪先生是天启国的最优秀的鸿儒,这样的一个大儒,在面对皇帝亲自为其皇子请南溪先生为帝师,可也遭到了拒绝。
因为这样的事情传出,也给南溪先生本人添上了一抹神秘的面纱,越加引起人们想要拜其为师的冲动。
不过据说,南溪先生在很久之前就说过,一生只会收三个弟子,一是,平南王府世子凌爝奕,其二就是陆大将军府陆廷臣的孙子陆离,也就是姚槿澜的表哥了。
而现在南溪先生弟子的名额也就只有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了。
前世的时候,姚槿澜就知道,外公陆廷臣和南溪先生是很好的朋友的,所以南溪先生在收弟子的时候才会优先去查看陆离的资质,在最后满意了之后方才收为弟子的。
虽然,姚槿澜自信姚谨烥天资聪慧,不输于人,不过若是连见都见不到南溪先生的面,那么就是姚谨烥有再好的才华,也是无济于事的。
如果,姚谨烥拜倒了南溪先生的名下,那么自然会得到最好的教导,同时,姚谨烥在国公府里的身份自然也会水涨船高,至少,老夫人在杜氏要对姚谨烥出手的时候不会冷眼看着而不去多加阻止。只有姚谨烥安全了,那么姚槿澜才可以放开手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且姚槿澜希望,姚谨烥和陆离,凌爝奕这样的人结交,那么对于将来的发展自然也是有好处的。
“外公,槿澜也知道南溪先生的为人,所以不会让外公直接求南溪先生将谨烥给收下为徒。只是希望可以通过外公,让南溪先生给谨烥一个机会,如果到时候南溪先生要是认为谨烥不足以做弟子,那么槿澜绝对不会强求的。”
对于近来姚槿澜的变化,陆廷臣看在眼里,所以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外孙女真的能够在一夕之间就变好了,如果哄人开心只是有几分小聪明的话,那么会做这样大的打算,心中必定是一个有图谋的人。
“外公,其实槿澜做这些不为别的,只是想要为自己和谨烥博得一个活命的机会罢了。
如果不是杜氏和姚兮韵太过狠毒,苦苦相逼,那么她也不会做的那么绝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陆廷臣看着整个人都变了的外孙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姚槿澜就醒了,去了云归院伺候过老夫人,才带着侍女走了。
早晨的晨雾将山林中的树木花草都笼罩其中,薄雾朦胧中,一片绿地之前,有着一则池水,池水殇殇,散发着袅袅的白气,而池边的一个草亭子内,几个人影攒动。
本来早晨出来的人就少,而出来了又会到这样清幽地方的人就更少了,可是此刻一个看着才七八岁的小童有些惊讶的说着:“先生,先生,你看呀,我们的小亭子被人给占了……”
小童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灰布棉衣的老者,即使是平凡普通的衣裳,可是穿在老者的身上却只有一番韵味儿。
只见老者不慌不忙的走过来,本来平静淡然的神色,却在空气中闻到了某种熟悉的气味儿后整个人脸色都变了,然后在空气中四处寻找着味道的来源,待发现那个味道不过是来源于那个亭子里的时候,步子不再悠闲,而是带着几分急切的朝着亭子里奔去。
到了亭子里,老者眼巴巴的望着那一道道被摆上桌子的菜肴。
鸳鸯鱼卷,荷包鲤鱼,清蒸鱼段,清水鱼丸,游龙戏水……
一道道全是由鱼做出来的菜肴给放在那里,看着那鲜艳,养眼的颜色,老者的口水就好似流了一大地似的。
而在亭子里忙碌的女子好似没有看到正在流着口水的老者一般,自顾自的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子,然后变戏法似的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一个酒瓶子,扒开酒塞,一股清幽的香味儿在空气中蔓延。
女子坐下开始为自己倒酒,而老者也非常自觉不去听小童的念叨,怡然自得的在凳子上坐下,然后在女子倒酒的时候伸出手接了一杯,然后不再说话,开始和桌上的饭菜斗争。
小童碎碎语,女子毫不在意,只是径自在一旁陪坐。
好久,等到老者吃完了的时候,桌子上的东西已经犹如蝗虫过境,分毫不剩了。
“先生可吃的满意了?”女子,自然也就是姚槿澜不慌不慢的问着。
老者闻言,神色一僵,随后故意装作毫不在意的说着:“勉强吧,还有些差强人意了。”
玲珑听着老者的话,非常的不高兴,想要说什么的,可是却被姚槿澜制止了。
可是随后,老者却接二连三的打着饱嗝。
那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小亭子里飘荡,让老者的脸色不自然的红了,然后有些恼羞成怒的说着:“你个女娃娃来这里做什么?还故意做了一桌子菜来给我吃?”
“这个是我有求于人,做给我要求的那个人吃的。”姚槿澜如是答道。
老者面色一红,好似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自己的双手,轻轻咳嗽了一声说着:“你们所要求的人是谁呀?”
“南溪先生。”
听见这个名号,老者的眼神明显一亮,然后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说着:“听闻南溪先生为人是非常难得讨好的,你就做这么一点东西就想要讨好他呀。”
言下之意,就是这些东西还不够。
老者的意思,姚槿澜自然是明了,神色自得的说着:“既然已经准备求人,那么准备的自然丰厚了,这些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
“那么你还会做哪些好吃的?”老者听见姚槿澜还会做更多的好吃的,于是有些扭扭捏捏的问着,好似极为不好意思一般。
姚槿澜瞧着老者极为期待的样子,于是故作不解的说着:“这个是我要给南溪先生的,干你何事儿,而且你都已经将我的东西给吃了,我都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居然还敢问我还有那些。”
老者被姚槿澜的话给闹了个大红脸,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好意思一把,于是回头求助般的看着自家的小童。
小童领会到老者的意思,于是颇为傲气的走到姚槿澜的面前,清脆的说着:“你面前这位就是闻名天启的南溪先生。”意即,你有什么要求的,你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给南溪先生,现在就可以送了。
“你是南溪先生?”
姚槿澜看着老者,面露疑惑。
“天启南溪,唯我一人。”老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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