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暂时回到一个小时前。
“您去哪儿了?”
青年远远看见操控轮椅走过来的人,立马跑了过去。
将人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见他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散步,不用紧张。”
任由下属将更厚些的毛毯盖在他身上,陈默偏头,捂着唇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想到刚才在路灯下看到的小女孩。
比照片上还要惹眼的一张脸,黑发绿眸,巴掌大的脸,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纪霆舟。
只是一眼,便让他胃部翻涌,忍不住的生理厌恶。
“纪霆舟也来了,我们送去的那点药剂,顾敬已经用了,要不了的多久,就能收到消息了。”
见陈默不说话,下属主动汇报着刚得知的事情。
“嗯。”
强迫自己从讨厌的记忆里拔除,陈默抬起眼。
“走吧。”
上了车,下属递来温水跟药。
天气冷了,陈默的身体一到冬天,状态就会变差,尤其是双腿,反反复复的疼,偶尔会没了知觉,跌坐在地上,身上经常会有摔伤。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陈默外出大都会选择轮椅,不至于太狼狈。
车子缓缓驶出,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了雪,只有途经有亮光的地方才能注意到那在飘散的雪花。
陈默看得出神。
他最后一次见到姐姐,也是这个季节。
那年,因为他搞乐队的事,刚跟父母大吵了一架,浑身上下只有五十块钱,住一晚上酒店都不够,只能打电话给他姐。
姐姐一个人住,那时刚下班,接到他电话,马不停蹄从另外一个区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接他。
陈墨至今还记得她那天的模样。
她开着保时捷,穿着黑色风衣,红色高跟鞋,微卷的长发披着。
看到自己这个离家出走一年,落魄又狼狈的弟弟,什么也没问,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将他带上了车,往他手里塞了个热乎的烤红薯。
饿了一天的陈默什么都没说,低头狼吞虎咽起来。
他姐问:“好吃吗?”
陈默摇摇头,抽空回了句:“不好吃。”
姐姐满脸怀疑:“那老头说他家烤红薯天下第一好吃。”
陈默将烤红薯往前递了递,示意她尝尝。
他姐也不嫌他,低头咬了一口。
然后满脸便秘表情的评价了一句:“比屎甜没屎黏。”
陈默差点把自己噎死。
“咳……咳……”
“能不能不要张嘴屎闭口尿的,都三十了,文雅点,这样以后谁敢娶你。”陈默有些崩溃的道。
他姐不屑的撩撩自己的卷发:“别跟我来爸妈那一套,什么年代了,还坚持女人必须结婚的说辞。”
“我不打算跟任何人结婚,放心吧。”
陈默没说话。
姐弟俩一个继承家族企业却不婚,一个乖巧听话二十多年突然去玩乐队,家里父母天天愁的睡不着觉。
这样想着,就听他姐突然道:“不过我打算要个小孩。”
陈默以要把脖子扭断的力度猛地转过去看她。
他姐嫌弃道:“干嘛这副表情。”
“我不想要婚姻,又不代表我不喜欢小孩。”
“我已经在考虑去做试管了,女孩男孩都可以,最好长得像我,性格也随我。”
陈默记得,当时的自己因为惊讶,没有说话,车载香氛是她喜欢的白茶味。
他当时有些晕车,没多久就把还没消化的烤红薯都吐了出来。
魔鬼一样的姐姐面对可怜巴巴的弟弟,最先反应是心疼自己的车,然后锐评他的呕吐物像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拉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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