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一味强调‘帮帮他’这三个字。
“只有你能救他。”
原本还不解的纪念在她这一句话中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她刚想说什么,但一抬眼,原本面前的陈玥泠还有小男孩,全都消失不见了。
纪念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原本想将小孩抱进屋里床上睡觉的知了见她突然惊醒,抬手摸摸她。
“做噩梦了?”
纪念看着知了的脸,张了张嘴,她自己脑子此时也一片混乱。
“我……我……做了一个梦。”
知了顺势坐下,将小孩抱过来。
比起以前还不能把控好力度,不太会带孩子的知了,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掌握了哄孩子精髓。
先摸摸脑袋,再揉揉脸,揉搓一下小手,最后给她顺着背。
“是不好的梦吗?”
纪念窝在她怀里,闻着知了身上带着浅淡香味的味道摇了摇头。
目光的划到她两年前送的,知了一直在戴的玫瑰簪子上,出声道:“应该算好梦吧。”
知了“嗯”了一声。
“那就好。”
在知了怀里待了一会儿,纪念突然想到回来后还没怎么跟她说过话。
她会做解毒剂的事儿,魏杨跟左一都知道了,可她还瞒着知了姐姐。
但开口说的话,她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讲。
知了的手抚上了小孩的脸颊,她的手指带着老茧,摸着人有点粗糙,但纪念并不讨厌,主动将脸颊往她手心中送了送。
似乎看出了她在纠结什么,出乎意料的,她唇勾了勾,轻声道:“不用纠结。”
“我都知道。”
纪念瞪大了眼睛。
知了的表情好像在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其实,早在纪念频繁出入实验室,身上时不时会出现味道,在结合突然冒出来的神秘药剂师以及纪霆舟的态度,知了便猜到什么了。
做杀手,可不是光凭武力的。
智力、应急能力、观察、嗅觉、视力都是让她在一次次任务中活下来的珍贵技能。
早就震惊过的知了并没有让小孩看出什么,对纪念的态度也没有因此改变。
纪念叫了一声:“知了姐姐”,随后张开手紧紧抱住她,用脸颊不停蹭着她。
【不愧是我知了紫啧啊,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人……女人中的女人,妈妈中的妈妈。】
知了很受用的回抱她,轻声问:
“想吃雪糕吗。”
纪念点点头:“要开心果奶霜味道的。”
知了说好。
“对家主保密。”
纪念表示放心,绝对不会让纪霆舟知道。
知了走后,纪念重新躺了回去,她这才注意到大蛋不知道什么跑上来了,蹲在她脚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纪念摸摸他毛茸茸的狗脑袋。
“大蛋啊,你说舅舅……身体不好是中毒了吗。”
但她看陈默的模样,不像是中毒,只是看起来确实不健康。
若中的毒属性温和,也不可能逼着陈玥泠给自己托梦啊。
还是说,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梦,是她之前念叨过她,产生的臆想。
大蛋嗷了几声:“汪汪汪汪汪!”就是中毒了!
“汪汪汪汪汪汪!”那个人类闻起来像是烂掉的老树根!
大蛋试图告诉幼崽她是正确的。
可惜纪念听不懂狗叫。
【算了,现在想破脑袋也没用,到时候再试探吧】
从藤椅上站起来,纪念伸了个懒腰,跑去纪霆舟房间看了一眼。
因为在睡觉,房间窗帘拉了上去,光线有些昏暗,纪念站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温度没有升上去才放心下来。
纪霆舟睡得并不沉,他感觉到了有人在摸自己额头,知道是纪念,便没有睁眼。
给他掖了掖被角,纪念确认房间里的睡眠香薰在发挥作用,便走了出去。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知了刚来,没看到她,便将她要的冰淇淋放到桌上了。
打开盒子,用小勺舀了一口叼在嘴里,纪念找到自己的平板,找出之前纪霆舟让人给她发过来的资料。
关于陆家报复venance顺手缴获的一些资料。
纪念低头看的很认真,时不时吃一口雪糕。
“不知道被抓的这些药剂师里有没有做我毒剂那个人。”
不过看样子应该没有,若是有的话,陆家估计早就控制起来,榨不出价值便将他毁了。
如果是纪念的话,她会这样做。
这点倒是没必要对纪家隐瞒,毕竟他们知道纪家已经有自己的药剂师了。
【陆家只为了报复才出手的,这就注定他们的手段不能温和,有关那个做毒剂的人,消息还是太少了……】
不知道为什么,纪念冥冥之中有种预感。
那个偷她毒剂的人,一定没有落网,依旧潜伏在暗中。
系统:【线索又断了】
纪念抱臂摇头:【谁说的】
墨绿的双眸深处精光闪烁。
【还有一个人】
她的好舅舅,陈默。
系统:?
【那种局势下,他都能拿到陆京怀的毒检,甚至我回来时,他像一早就得了消息,提前来了等待着】
之前她就说,陈默在o国绝对有供他掌控的强大势力,而venance先前便在o国活跃着,而且之前听说两者之间还有私下往来。
所以纪念想要的突破口——
是陈默。
系统沉吟片刻:【我以为……你是真心把他当舅舅】
纪念平板关上,舀了一大口冰淇淋塞嘴里,歪了歪头:【他确实是舅舅啊】
【我把他当舅舅跟我想要从他身上获得我想知道的消息,并不冲突,更何况我又没有害他】
而且……
她想到刚才做的那个梦。
与此同时———
陈默靠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向床边,负责治疗了他五年之久的医生。
与纪念的相认,知道自己姐姐的血脉有了延续,这件事让他忽略了最近身体的不适。
频繁使用能暂时抑制他不发病的药剂。
他不想要纪念知道,自己有个行动不便的舅舅,他想健健康康的站在纪念面前。
也想履行跟小孩之间的约定,带着她出去玩。
可世事无常,医生表情惨淡,看向陈默的眼神,带着不忍。
“说吧,我能承受。”
陈默哑声开口,似乎早有预感。
医生突然不敢与他对视,视线垂了下去。
“陈先生……”
“您,之前一直在用的药开始失效了,除非有专门针对您这病的新药,否则……”
他深吸一口气。
“您大概只有半个月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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