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主持人有一些尴尬,但也不至于气氛,只不过是没有人理会他所言的开幕致辞罢了。
站在台上的他很清楚的见识到了门厅外闯入的二人将观众的注意力从他身上夺走的全部过程。
先是那条过道两旁的人,再是坐在他们身边的人,接着就犹如洪流泛滥一般,无形的涟漪脉冲而过,场馆内的所有人似乎心有所感一样,抛弃了独立于舞台中央的他,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走得略微有些踉跄的,奔向舞台一侧小门的二人。
直至那袭纯白色的裙影消失,他们都没有缓过神来。
也不再有心情读稿,褪去饱满的情绪,机械似得用文案组精心准备的稿子换取台下观众稀稀拉拉的掌声,然后便退回至幕后。
演出便以这么一种略显草率但又完全未偏离预案的方式开始了。
“阿辰……”
后台,晓露依偎在辰峰的怀抱中,俏面红透,皮肤愈发的晶莹。
“可以放我下来了么?”
害羞,却又幸福。
侧脸紧贴,一切的嘈杂均已被拉远,一声声心跳,充满了她的脑海,填满了她的世界。
双臂挂住辰峰的脖颈,而后背倚垫着爱人的右臂。
原本的冗长的裙摆在辰峰的臂膀中如同一个听话的孩子一般,顺畅平齐地铺陈,修长的大腿在其中安放,而中间的关节,也恰到好处地被辰峰利用,成为了另一个支撑点。
公主之于骑士,而她之于阿辰。
“你不是说……腿酸吗。”
身心无比地瘫软,但她又如何忍心让这样的阿辰再受其累。
怀抱虽好,她亦想长久地留存,永久的依恋,但不应该是现在。
红唇微抿,小臂轻收,带着灼烫热意的痕迹便出现在辰峰的侧颊。
“已经被你治好啦,放我下来吧。”
“……嗯。”
点缀闪亮晶体的高跟伸出,顺着辰峰下方的力道,借助地面,接替过支撑身躯的任务。
“晓露……你……什么时候和我一样高了。”
布满血丝的双眼与她平齐,瞳孔颤动,即将涣散却仍然满是她的倒影。
这个憨憨。
“我穿高跟鞋了呀,笨蛋。”
双手捧起爱人的脸蛋,以往的仰视,现在的平视,疲惫愈发明显,双眸依旧古井无波,但是今日,古井上似乎出现了裂痕。
靠近,情绪便开始激荡,拉远,汹涌依旧生生不息。
“笨蛋,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累啊。”
泪落,妆花,也不管不顾。
“我……”
并未忍住,几近沁血的朱唇与其贴合。
迟钝,但是安心的手臂还是挽住了她的腰肢。
“对不……”
“我不要你道歉,现在好好地休息,等我上场好不好。”
“嗯……”
人来了就好,原因不提。
他累了。
想打开侧门为他寻找座位,但是搂住腰肢的手加力,应是不打算与她分离。
“阿辰,乖……”
“不乖。”
“乖。”
“乖就要和你分开……”
“……”
略感无语,但是没有办法,只得又为其操劳事宜。
没办法,她自己的男人,又不能扔了,只能宠着呗。
有些过分,但她完全讨厌不起来。
“灵珊~”
“嚯哟哟,缠绵了这么久也算想起姐妹们了。”
黑色折叠椅,两把,好像还是之前的那两把,轻放在身侧。
然而,两人貌似只消得一把,这个混蛋……真是一点也不舍得与他分离。
侧坐着大腿,长发盘曲,身侧依偎。
“灵珊,能帮我再补一下妆吗?”
“当然可以。”
前台已经开始表演,不知什么节目,声音叮当清脆,却仍难掩辰峰的鼻息轻微。
“这是睡着了吗?”
“应该是的,他太累了。”
“不会昨天真熬了一个通宵吧,这……”
“不知道……但还是让他好好睡会儿吧。”
“那到时候你上场的时候要把他叫醒吗?”
“不用。”
“啊?那你都准备了这么久……”
“他自己会醒的。”
……
……
随着节目的演出,开幕时插曲的影响渐渐被淡化与消散。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展示着青春的热情。
此时的二人仍然没有转换姿势,若不是为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她又怎会舍得和他分开呢?
“哇,这都能睡得着的。”
在第四次尝试给辰峰“上妆”被阻止之后,秦灵珊也是老实了许多,又不知从哪里搬来两把凳子,与刘诗涵一人一条,坐在一旁。
虽然扩音器的传声方向对准的是台下,但是后台所能听见的声音并不小,声波引起的震颤传入地面,并顺着几人的大腿一路传至心底。
“可能真是累了吧,晓露,他到时候真的能醒来?”
刘诗涵有些担心。
也确实,现在这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男人……确实有些难以信任。
不过晓露貌似一点也不担心,甚至在温暖的怀抱中,也生出了一丝困意。
她的妆容已经被补好,为了防止又被蹭掉,所以并没有铺多少粉,不过看着效果差不了多少。
没有回话,可能是在认真计算着心跳的节拍。
“我的姑奶奶啊,晓露,你不会也睡……”
“没有,哎呀,你们放心好了,到时候他肯定会醒的。”
“就这么肯定?”
“当然。”
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反正晓露的节目也快到了,实在醒不来,那也是晓露亲两口的事。
不过这段时间睡着也挺好的,也不知道这回文艺部是怎么审核的,放了几个非常大胆的舞蹈进来。
虽说阿辰怀里头都有一个了,根本没必要去看,但这东西……辰峰还是睡着好吧。
“晓露,还有几个节目到你啊?”
“还有一个吧,个人节目一般都拍在后面。”
不觉间,帷幕落下,演员退场,场务已经迅速的活动起来,为下个节目做着准备。
架子鼓,麦克风,电吉他……
看起来还是一个乐队节目。
“欸,晓露,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有段时间也参加过乐队吗?”
“嗯。”
“你那个乐队怎么样啊?”
“垃圾。”
“啊?”
哪有人连带着自己骂的。
“之后再和你说吧,我也该准备准备。”
略显艰难的脱离,盘起的头发瞬间散落,却丝毫不显凌乱。
“要我帮忙束一下吗?”
“不用。”
“也是,看起来也不用……”
“不是,他会帮我束的。”
话音未落,明明眼还闭着,手却抬起,与晓露的准确而又牢固地牵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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