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在皇城一条狭小的巷子之中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互不相让。
汉王更是一脸猖狂的扬起下巴,满脸络腮胡子冲天。
锦衣卫面对汉王的百战精锐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手持绣春刀走到了朱瞻塙的马前。
“住手~!”
朱瞻塙懒洋洋的开口。
轻夹马腹,枣红色的战马慢悠悠上前,锦衣卫连忙让开一条道路。
“都收起来吧,绣春刀岂能刃指我二伯?”
汉王同样轻声开口说道:“退下。”
所有亲卫纷纷收了武器后退,眼睁睁的看着朱瞻塙纵马而来。
“小侄子,现在回去和老爷子说把军权让给二伯还来得及。”
朱瞻塙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二伯可认得此物?”
说话间,朱瞻塙直接拿出了御赐金令,上面“如朕亲临”四个大字,折射着太阳的光芒照耀在朱瞻塙的脸上。
朱高煦看到了金令更是被气的浑身直哆嗦。
“老爷子为何连金令都给了你?”
朱瞻塙轻笑了一声问道:“二伯,你该不会以为那传国玉玺是假的吧?”
“难道还能是真的?”
在朱高煦看来,当时在大殿上,就是老爷子为了维护这小兔崽子的面子,所以才故意说是真的。
在场几个人,谁不知道这传国玉玺和建文帝一起消失了十几年。
若是真的找到了传国玉玺,那岂不就是找到了建文帝。
建文帝还年轻,朱棣如今年老体衰。
一旦朱棣仙逝,朱允炆振臂一挥,前朝旧臣必然纷纷响应。
届时和平依旧的大明必将战火重燃,再次陷入内乱之中。
老爷子在塞外拼死拼活打下的疆土必然失守。
眼看自己这二伯陷入沉思之中,朱瞻塙淡淡的笑了笑说道:“爷爷在太爷爷身边那么多年,会将传国玉玺认错?”
“若侄儿真的犯了欺君之罪,爷爷会将这金令赏赐于我?”
听到这的时候,汉王顿时瞪大了眼睛。
转瞬间,汉王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小侄子,你早说啊。”
“害得二叔在这苦苦等你半天。”
朱瞻塙笑了笑说道:“二伯等侄儿半天是想揍侄儿一顿出气的吧。”
“小侄子,这说的哪里话,打小二伯最疼你,可是没少带你去军营里骑马射箭。”
“嗯,二伯,这倒是真的。”
“那你看,咱和你爹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他儿子不就是咱儿子吗?”
“二伯不妨有话直说。”
朱瞻塙似笑非笑的看着朱高煦。
自诩为聪明的汉王,根本不知道自己那点小伎俩早就已经被大胖和老爷子看穿了。
就连皇太孙都猜到了,他还在这沾沾自喜呢。
朱高煦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嘿嘿笑道:“嘿嘿,小侄子,若这传国玉玺是真的,那岂不是说,你已经活捉了建文帝?”
朱瞻塙有些无奈的看着朱高煦说道:“二伯,早在大殿上就说过了啊,您和皇爷爷不是听的清清楚楚吗?”
“小侄子哎,这事能乱说吗?快带二伯去瞧瞧,这建文帝可不能随意处置,你应该知道,老爷子最在意的就是脸面。”
“当初靖难之役……”
“哎,二伯,侄儿打断你一句。”
朱瞻塙连忙打断朱高煦的套近乎。
而后在朱高煦满脸假笑的表情下缓缓开口说道:“二伯,让你手底下那些靖难遗孤撤了吧。”
“侄儿还有大事要办。”
听闻此话,朱高煦第一时间就以为是老三朱高燧告诉他的。
念及于此,朱高煦脸上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转瞬间又变得阴沉了起来。
“二伯,我北镇抚司可不是吃素的,你那点事,都不用我爹说,侄儿自己就查到了,奉劝二伯一句,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回来,多休息几天,别折腾了。”
说罢,朱瞻塙带着身后锦衣卫缓缓离去。
朱高煦如狼一般的眼眸死死盯着朱瞻塙的背影。
自己看着这孩子长大,怎么跟着老爷子出去十个月,回来之后突然觉得这臭小子有点陌生呢。
难不成他真的活捉了建文帝?
若是如此的话,这小子不去老爷子面前邀功,反而是先奉上了传国玉玺,那他到底图什么呢?
老三或许知道一二。
想到这,朱高煦更生气。
太子和圣孙串通一气,现在老三和他儿子也要自成一脉了?
若非如此的话,这臭小子如何得知本王策应靖难遗孤?
“老三,你这张破嘴。”
朱高煦越想越气,直接纵马直奔北镇抚司而去。
此时的朱高燧还正在审讯活捉而来的那个刺客。
他根本不知道大殿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自己的次子奉上传国玉玺一事,更别提朱瞻塙活捉建文帝的事情。
此时,朱瞻塙先回到了北镇抚司。
回来之后,直接派人调走了二百锦衣卫。
这么大的人事调动,抄家灭族都够了,朱高燧原本还一脸阴沉的看着眼前的靖难遗孤。
问了半天连个名字都没审问出来。
又听到儿子调人,连忙快步走出昭狱。
“臭小子,带那么多人干啥去?”
朱瞻塙连忙翻身下马嬉笑着说道:“爹,孩儿去搞点钱花。”
“少放屁,快说。”
“爹,说不得啊。”
赵王朱高燧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之后小声问道:“你小子该不会是和哪个国公王爷的儿子起了争执,准备带人去报仇?”
“爹可警告你,这事别自己去,爹刚出征回来正愁有火没地方发呢。”
朱瞻塙淡淡的笑了笑说道:“爹,待会你肯定有地方发火,说不定还会挨揍呢。”
“放屁,整个京城除了老爷子,谁敢动我?”
“爹,那你慢慢等着,他一会就来揍你了,我先忙正事了,爷爷派给我的五城兵马司将士还在等着我呢。”
说罢,朱瞻塙赶紧翻身上马,带着一众锦衣卫匆匆离去。
刚走没有多大一会。
朱高燧还在心里想着。
不对啊。
按理说,五城兵马司的军权不应该是交到二哥手里吗?
怎么到了这臭小子手里了?
“不好,快关门,快关门。”
铜豌豆立马想清楚了来揍自己的那个人是谁。
眼看着北镇抚司的大门就要关上了。
门缝却多了一排陌生的手,硬生生把准备关门的锦衣卫给推了回去。
汉王脸色黑如锅底的坐在马背上隔空注视着朱高燧质问道:“老三,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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