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真的不记得了?项恺可是你未婚夫啊!”
病床边的杜美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仿佛宁姜忘记的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她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又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的男人。
“小姜,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月,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都不敢想失去你我该怎么活……”
项恺眸子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宁姜觉得心好累。
自打她车祸后清醒,大姨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反而不停地念叨说,眼前这个比哭得女生还娇弱的陌生男人,是自己的未婚夫。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亲爱的,现在好了,你脱离了危险,我们以后就能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开!”项恺紧紧握住宁姜的手,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温柔而深情,“等你出院,咱们就结婚,你说好不好?”
结婚?
宁姜宛如看智障一般看着项恺。
见宁姜始终沉默不语,似乎不信,杜美玲忙不迭附和道:“丫头,出事后项恺没日没夜地陪着你,大姨都被他感动了,他是真的很爱你啊!”
嚎几嗓子就是爱了?现在的爱情这么廉价吗?
宁姜瘪嘴,嗤之以鼻,心底的那股子反感越发按压不住,恶寒甚至从被男人握着的手背肌肤处渗入,顺着四肢百骸到处流窜。
她用力将手抽回,颇为头疼地闭上眼,隐忍着不快。
杜美玲见状,眼刀子冲项恺飞去,恨他没第一时间取得宁姜信任。
“没事小姜,或许只是暂时失忆,以后就能想起来了。”
失忆?
听大姨这般解释,宁姜不免觉得好笑。
她记得自己是个珠宝设计师,记得爷爷记得师父,也记得大姨杜美玲和闺蜜晓晴,可唯独记不得这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
当她是傻子,一唱一和演双簧呢?
宁姜不想配合他们做戏,又懒得拆穿,干脆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蒙住脑袋。
神啊!赶紧来个人救救她吧!
敲门声适时响起。
宁姜一愣,这许愿这么管用?
“谁啊?”杜美玲有些不耐。
“砰!”
下一秒,病房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声音惊得宁姜伸长了脖子,项恺和杜美玲齐齐回头。
而后,他们同时怔住。
来人好生俊朗!
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剑眉微扬,星目沉海,英挺的鼻梁下薄唇半抿着,噙一抹似笑非笑的倨傲。
一身做工上好的藏青色西服,裹着笔直的长腿和结实的胸膛,愈发显得挺拔又高大。
男人还捧着一束玫瑰,鲜红色与藏青色两相衬托,沉稳干练里融了一丝软侬暧昧。
杜美玲望着这不速之客,右眼皮开始跳。
宁姜奇怪地问:“你是谁?”
秦遮不答,只单手抱着花,旁若无人地走到床头,轻轻一挥,将摆在桌上的果篮给推到了地下。
项恺登时气得鼻子都歪了,“你做什么!”
这果篮他买的,很贵的!
秦遮还是不说话,把花一放,迈着极慢极慢的步子又绕回床尾,视线精准投向宁姜,这才不徐不疾道——
“你老公。”
他的语气,笃定而不容置疑。
宁姜头皮一麻,项恺脸色一变。
倒是杜美玲反应快,啐了一口,忍不住大骂:“哪来的混小子!说的什么胡话!”她恶狠狠,上前欲要推搡秦遮,可一触到后者深邃不见底的眼眸,不知为何又有些怯懦,只敢在原地瞪他。
秦遮轻咳一声。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穿一样的黑西装黑西裤黑皮鞋,寸头,得有一米八的个儿。
“丢出去。”
还是简短三个字,气场却强大。
然后宁姜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个保镖像拎小鸡崽儿似的,轻轻松松地揪住了项恺和杜美玲的衣领,任凭他们如何挣扎惊呼也不管不顾,走时还顺手关上了门。
前脚未婚夫,后脚又老公?
演的还是连续剧?
宁姜彻底懵了。
“不信?”
宁姜正在脑袋里疯狂搜索着关于眼前这人的信息,冷不防他走到床边,两手在自己身侧一撑,属于男性特有的绵长气息,尽数喷在她脸颊。
热热的,宁姜耳根子都烧红了。
她垂着眸子,目光停在秦遮西装内的衬衣领口处。那裸露的肌肤白皙细嫩,像冬末时渐融未融的碎雪。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宁姜慌忙闭眼。
“我就是你老公,”秦遮故意把字咬得重,几乎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待瞧见了宁姜的窘迫才满意地收手,旋身坐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红本本。
修长的食指微微一捻,结婚证被翻开,秦遮挑了挑眉,又补充道:“合法的。”
宁姜瞬间坐直了,瞧见结婚证上的照片,果然是自己和这个男人,惊得直抽气。
她下意识伸手去拿,秦遮却不给,作势塞回口袋。
宁姜急了,直接往人身上扑,“给我看看!”她扯着对方的衣袖不放手,力气大得吓人。
秦遮猝不及防被拽得失了重心,扣住宁姜手腕一拉一提,她跌回床头,他由于惯性直直栽向她!
“嘶——”
手肘撞到床沿,痛得秦遮一声闷哼。
宁姜只觉头顶阴影笼罩,下一瞬,男人沉沉的身子就倒在了自己旁侧。
下巴抵着她肩窝,手掌掐着她腰际,只要稍稍一偏头,就能贴到他硬朗的脸颊曲线。
太近了!她甚至听到了男人的呼吸落在自己颈项,像被一根羽毛若有若无撩拨着,痒痒的,惹人心悸。
宁姜把拳头捏得死紧,直往秦遮肚子上捶:“起开!”
“没良心的小东西。”秦遮气笑了,若不是他心疼这丫头没往她身上压,自己能撞到手肘?她倒好,还多给揍了两拳。
秦遮起身理了理衣服,斜眼瞥见宁姜警惕地瞪着自己,唇角一勾逗她:“好好养病,出院的时候老公来接你。”
宁姜抓起枕头就朝他扔去!
秦遮灵活躲开,唇畔的笑意愈发明显。
凶巴巴的样子,还挺可爱。
他没再多留,嘱咐了这么一句便离开了。
宁姜气得在床上直跳脚。
片刻后,宋晓晴推门进了来。
“感觉怎么样?”宋晓晴坐到床边,拉着宁姜的手关心地问。
她和宁姜是闺蜜,在这家医院当护士,这会儿拿着ct报告来找宁姜。
“好得很,生龙活虎的呢,”宁姜赶紧起来,笑嘻嘻道,“就是他们都说我头被撞坏了,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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