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外面完全乱了,宋大海拦着被打那人的同伴上去揍沈淮,刘昶试图拉开沈淮,让他别打了。而沈淮死死按着那人,一拳头一拳头的打着,打的那人哀嚎不止。
刘昶好不容易把他拉开了,下一刻他却抄起椅子,要朝那人砸过去。
“沈淮!”宋颜冲他喝了一声,“放下!”
沈淮听到她的声音,没有看她,但砸人的动作顿住了。
周围原是乱糟糟的,此刻一下安静下来。
宋颜快步走上前,从沈淮手里夺下了那椅子,然后生气的将他往后退了一把,接着转身看地上那人的伤势。
看那人的年纪,应该是云大的学生。
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此时抿着嘴巴,不敢说话。
“刘哥,麻烦将这位同学送医院吧。”宋颜对刘昶说道。
刘昶忙点头,同时冲宋大海使了个眼色。
宋大海依旧拦着那些义愤的同学们,冲他们嚷道:“你们就别闹了,真要追究起来,先骂人的可是你们。你们非要不依不饶的,那咱们就闹到你们学校里去,我们不怕处分,你们也不怕?”
一句话让这些同学气势弱了下去,宋大海拍了拍站前面的一个男生:“咱先把他送医院,后续的治疗赔偿,我们都认。还有以后凡是你们来我们饭馆吃饭,必须都五折。”
宋大海连威胁带给糖吃的,他们到底是学生,年纪不大,又见识到了沈淮的狠,很快就被吓唬住了。
宋大海开来他的面包车,将被打伤的学生和这这帮子同学拉去医院了。
宋颜沉了口气,见沈淮侧身靠着门框正在吸烟,一身戾气还未散去。
“那帮学生刚才在谈论一个医学院女生,说什么假正经,什么骚气之类的话,反正挺难听的。沈淮在旁边那桌喝酒,警告过他们一回,让他们闭嘴。那个被打的男生就说你激动什么,难道你老婆是医生,还调笑的问你老婆晚上是不是挺浪的。以沈淮的脾气,他怎么可能忍住不动手,尤其那学生侮辱的是你。”刘嫂小声跟宋颜说了前因后果。
宋颜拍了拍刘嫂的肩膀,“我知道了。”
她走到沈淮跟前,拿到他嘴里的烟,沉声道:“回家。”
沈淮撇了一下嘴,“我不回去。”
宋颜深吸一口气,“随便你。”
说了这句,她转身就走。
她走了一段,发现沈淮揣着兜,耷拉着脸跟在后面。
胡同的路灯隔得很远,一会儿走到亮出,一会儿走到暗处,但每个不远就有个小饭馆开着门,食客谈笑风生。
宋颜饿了,从中午到现在,她还吃过东西。
前面有个馄饨摊,宋颜找了个空桌子坐下,跟老板要了两碗馄饨。
等了一会儿,沈淮走过来,别别扭扭的在她旁边坐下了。
其实这几天,她看沈淮,总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他不知道以前的他是真实的,还是现在的他是真实的,可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喜欢以前的他。
两碗馄饨很快送来,沈淮从老板手里接过来,没有送到宋颜跟前,而是两碗都放到了自己个青年。
然后他扒开一双筷子,将一个碗里的香菜挑起来放到另一个碗里,他做得很细致,很有耐心,即便一点绿豆大的菜叶,他都仔细挑出来。
等一碗馄饨里完全没有香菜了,他才推给宋颜。
宋颜看着面前这碗馄饨,一股酸涩从心头冒起。她没说什么,低头吃起来。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吃完。
“我们可以谈一谈吗?”宋颜看向沈淮问。
“谈什么?”沈淮沉着脸问。
“谈我们之间的事。”
“离婚的事?”
“当然这也要谈。”
沈淮眉头一皱,腾地起身,大步往外走。
宋颜呼出一口气,忙起身跟上去。
“沈淮,我承认我一开始就错了。我想和一个男人结婚,过普通人的生活,夫妻不一定相爱,但互相尊重和扶持。可沈淮,你让我爱上你了,而当我爱上你的时候,我也想要你爱我。”
“我爱你,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你是没听到吗?”沈淮怒道。
宋颜苦笑一声,她跑上前,拉住沈淮,让他看着自己,“沈淮,你看看我,我是谁?”
“你当然是宋颜。”
“对,我是宋颜,不是安欢。”
沈淮双眸猛地一暗,“你什么意思?”
宋颜看着沈淮,眼里满是哀伤,“我不是安欢也不想做她的替身。”
“我从来没有……”
“我喜欢吃香菜,不喜欢吃的是安欢。”
沈淮神色僵住,接着眼神开始混乱起来。
“沈淮,你问问自己,你真的爱我么,还是你只是把我当做安欢来爱了。从最开始,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爱意,对我说的那些坚定的誓言,统统都是给安欢的。”
宋颜说到这儿,心其实很痛很痛了。
当他用对安欢的爱来热烈的爱她的时候,她感动,她沉沦,她爱上了他。可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她成了一个笑话。
“沈淮,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从来都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抱歉,我做不到在明知真相的情况下依旧接受你的爱,所以我们分手吧。”
宋颜往前走,走了一段,回头看沈淮,他还呆呆站在原地。
她不放心,又走回去,拉着他往家走。
回到家,宋颜去了客房。整晚上,她睡得并不安生,起来了好几次去看沈淮。直到看到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她才放心。
翌日清早,宋颜把沈淮叫起来,让他和她一起去医院看望荣父。
“他住院了?”沈淮皱眉问。
“是。”她没说是被他气的。
沈淮抿了一下嘴,“我不去,我以后和他们再没有关系了。”
“沈淮,你不是小孩子,别赌气,行吗?”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不去。”说完,沈淮去洗手间了。
宋颜无奈,只能一个人去医院。
她过去的时候,荣父一个人在病房里。
“我嫌他们烦,让他们都别来了,这里有护工。”荣父道。
宋颜坐到病床旁边,给荣父盖了盖被子。
“沈淮他,他怕您看到他生气,所以没过来。”
荣父苦笑,“你就别替他遮掩了,他不会来的。”
宋颜默了片刻,问:“除了安欢的事,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其他误会?”
荣父摇头,“其实算不上误会,当他和安欢出车祸住院后,我曾去国看过他。当我得知他在那边都做了什么以后,我非常生气,然后对躺在病床上,急需家人照顾的他说:你已经无可救药了,我荣海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我只当你死了。”
说到这儿,荣父红了眼。
“我永远无法忘记他那时的眼神,从无助到失望到恨,最后发疯的说:好啊,反正我也不姓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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