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拂动着垂落的窗纱,光影灵动,在木地板上摇曳、变幻。
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的缱绻气息,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种暧昧迷离的氛围里。
凌乱的床单和抱枕随意散落,见证了昨夜的热烈和缠绵。
床上的人慵懒地躺着,发丝凌乱,几缕碎发遮住眉眼,精致的轮廓在晨曦下,线条显得柔和了许多。
傅淮之渐渐清醒过来,手臂下意识地往身旁一搂,却扑了个空。
困意瞬间清醒了几分,傅淮之揉了揉惺忪睡眼,往床的另一边看去,空空如也,只剩下平整却带着昨夜痕迹的床单。
他又伸手摸了摸床单,入手一片冰凉,早已没了任何温度,丝丝凉意顺着指尖,直直钻进心底,他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傅淮之心下一紧,一种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随手披了件衣服,翻身下床,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到处寻找姜黛的身影。
他把酒店房间翻了个遍,愣是没找着人,卫生间的洗漱用品不见了,打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还有她的行李也不在房间。
傅淮之被气笑了,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是被人睡了,然后那人还跑了?
傅淮之在原地站了许久,巨大的落空感袭来,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傅淮之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情绪渐渐平稳,当即拿起手机,订了一张回程的机票,回到房间收拾好东西,一刻也不停留地出发前往机场。
他匆忙的背影仿佛在追赶着什么,又或者是害怕再晚一步,就会彻底失去些什么。
清河湾。
姜黛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补觉。
昨晚她被折腾得够呛,两个人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直持续到大半夜,她压根没怎么睡,眼瞅着天就亮了。
在飞机上,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怎么也睡不着。
这会儿回到家,浑身上下像被人拆卸重组一样,酸软无力,脚下发虚。
姜黛实在扛不住,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
直至下午,姜黛清醒过来时,太阳快落山了。
橙红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床边,给房间染上了一层温暖又慵懒的色彩。
她脑子还有点迷糊,懒懒地赖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起手机,直至肚子“咕咕”叫起,才起床觅食。
可姜黛忘了,去旅游之前,冰箱就已经是空的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会儿只能选择吃泡面或者点外卖。
正犹豫着,门外响起一阵急促敲门声,姜黛透过可视门铃,看见一张怒气冲冲的熟悉面孔。
即使隔着小小的屏幕,都能感受到傅淮之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和不满。
她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躲不掉,不如趁此机会把话说清楚也好,省得以后老是惦记着这事。
姜黛硬着头皮打开门,瞧见风尘仆仆的傅淮之,手上甚至还拎着行李箱,显然是刚下飞机就直奔她这里。
傅淮之十分不客气地把行李箱一推,在姜黛制止之前,揽着她的胳膊,便往屋里进,顺手把门关上。
傅淮之危险地眯了眯眼,狭长的眼眸透着几分痞气。
他一步一步地凑近姜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猛兽,步步紧逼。
姜黛没见过他这幅模样,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停地往后退,可屋子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没退几步,后背就抵着墙,退无可退。
傅淮之双手撑在她两侧,把她紧紧圈在胸膛与墙壁之间,眼神紧紧地锁住她,不让她有丝毫逃避的可能。
两人之间距离太近,姜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还混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姜黛脸开始发烫,不太敢直视他,只能垂下头。
傅淮之掐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强迫她抬起头面对他,语气十分危险,“姜小姐,这是要对我始乱终弃吗?”
姜黛莫名有些紧张,艰难地回,“没……没有。”
傅淮之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透着几分嘲讽的意味,“睡了我,提起裤子就跑,这是不打算对我负责了?”
姜黛瞪大了眼,这人可真是会倒打一耙。
她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昨晚的事儿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姜黛声音有了几分底气,反驳道,“什么叫‘我睡了你’,咱俩到底谁睡谁?我才是吃亏的那个人,我都没找你负责,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被傅淮之打断,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负责。”
姜黛愣愣地看着他,原本只是为了反驳他,随口一说,没想到却得到这么个回答。
傅淮之坚定地再次重复道,“我愿意对你负责。”
他的眼神真挚无比,眼神深邃迷人,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
姜黛悄悄掐了一把大腿,轻微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懂得都懂,提什么负责不负责的,格局未免太小了吧?”
傅淮之捏着她下巴的用了劲,姜黛忍不住皱起眉,“嘶”了一声。
傅淮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真是没想到你原来是个这么开放的人,但我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不像某人提起裤子就不认账。”
姜黛一噎,底气不足地说道,“什么不认账,本来就是双方都受益的事……”
傅淮之开始耍赖,“反正我不管,我是个传统的人,你必须要对我负责。”
姜黛觉得他对“传统”怕是有什么误解,他的个人认知也是偏颇得厉害。
姜黛语气有些不耐烦,“傅淮之,你别在这无理取闹。”
傅淮之冷笑一声,“我无理取闹?”
“你知道一觉醒来,床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他自顾自地说道,“我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什么都没发生。”
“我和你还是跟之前一样,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的声音带着迷惘,眼神闪过一抹忧伤。
不知为何,姜黛总觉得他现在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金毛,耷拉着耳朵,在控诉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姜黛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话所感染,心软了些许,原本想要说出口的那些强硬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傅淮之见她神情有了一丝松动,终于看到一丝希望。
她果然就吃这一套,看来这招还是挺管用的。
傅淮之趁胜追击,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你要是不负责,我就把你对我始乱终弃的事到处宣传。”
姜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觉得这几年,他的脸皮着实厚了不少,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不知为何,姜黛总觉得现在这副情形,活脱脱就是性转版的小媳妇追相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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