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赃款?你怎么能这样说啊!”

    唐怀柔一拍桌子,很不爽。

    “这些都是刚从钱庄里拿出来的,货真价实,我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就成赃款了?”

    “钱庄?”

    警察一皱眉,就连一旁录口供的小警察也不禁看了唐怀柔一眼。

    “什么钱庄?你是不是想说银行?可银行里怎么会有银票呢?”

    唐怀柔自知失言,赶紧捂住嘴。

    她这心直口快的毛病得改改了,老是坏事。

    唐怀柔眼睛连续眨了好几下,赶紧解释。

    “我,我的意思是说,这些银票很新,都是我家老祖宗好好保管才能留到现在的。”

    “它们的崭新程度就像是刚从钱庄里拿出来的一样,所以才让你们误会了。”

    唐怀柔的逻辑是能够完美自洽的,但警察还是觉得不对劲。

    “唐小姐,你确定这些银票真是你家祖上传下来的吗?”

    “没错。”

    唐怀柔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早就在心中打定主意,不管警察怎么问,只要一口咬定是祖上传下来就行了。

    穿越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她敢说,警察敢信吗?

    就算信了,他敢写进报告里吗?

    这报告交给领导们的时候,不把领导吓死才怪呢!

    既然科学解释不了,那她就只能胡编乱造了。

    那警察还是不信邪。

    突然,他拿过对讲机,不知说了什么。

    很快,又有一个警察进来了。

    这是个女警,看起来英姿飒爽,一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非常犀利。

    唐怀柔跟她对视一眼,慢慢偏过头去,若无其事的打了个哈欠。

    她好困啊!

    跟那两个杀手斗了一晚上,又背着谢奉之跑了那么远,她的体力早就耗尽了。

    虽说在现代的这具肉身并没吃什么苦头,但唐怀柔的精神是非常劳累的。

    要不是想着把张永福和林佳佳救出来,恐怕她早就倒头睡觉去了。

    两个警察在那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就在唐怀柔昏昏欲睡时,那个女警拿着银票走到唐怀柔跟前。

    “唐小姐,你家有家谱吗?”

    唐怀柔一皱眉,“干嘛突然问?”

    这个女警嘴角一弯,似笑非笑。

    “我想,你家竟然能留下来这么多银票,想必祖上一定是富贵人家吧。”

    唐怀柔木讷的点点头,这警察说的还真有道理。

    要不是祖上有两个小钱儿,她家怎么可能留住那么多银票。

    她只能顺着女警的话继续往下编。

    “你说的对,我家祖先是挺有钱的,至于家谱嘛……”

    她抓着头,发眼珠快速动了两圈,突然叹息一声。

    “以前确实有家谱,但后来丢了。”

    “对,就是丢了。”

    唐怀柔像是在自言自语,殊不知她这副模样有多心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唐怀柔是在鬼扯,可警察又实在没证据。

    因为他们已经查过了唐怀柔的账户,所有财产来源都非常清晰,没有任何问题。

    就连她的收款和打款的账户也都是正常的,每一笔流水小到几块钱,大到成千上万,全部清清楚楚,看不出一丝毛病。

    “我说警察先生,你们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唐怀柔已经编好了。

    她必须得赶紧从这里出去,否则谢奉之就真的死翘翘了。

    就算他死了,唐怀柔也得给他收尸。

    如果一直把谢奉之晾在那悬崖底下,还不知道会不会从哪里出来个野兽,就把他分尸了。

    一代枭雄沦落至此,真是叫人惋惜。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唐怀柔一通胡编乱造,成功把那几个警察全都听晕了。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一千多年前,那个悬崖半山腰处,谢奉之醒了。

    天空不知何时又下起雨来,雨势凶凶,惊雷一个接一个。

    雨势越来越大,谢奉之挂在树枝上仰面朝天,身上的血混了雨水一滴滴落下,逐渐汇聚成一条小溪。

    冰冷的遇水在他脸上胡乱的拍打着。

    许久以后,谢奉之睫毛轻轻一颤,睁开了双眼。

    他感觉自己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很想倒头睡过去。

    但他的大脑又很清醒,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争先恐后的涌入脑海中。

    短短几秒后,谢奉之彻底清醒过来。

    “我没死!”

    他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哑然。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居然还能保住一条命,实在太不容易了。

    但谢奉之看到头顶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处悬崖上长了不少树木,几乎每隔一两米就有一处枝桠,他摔下来时撞断不少树枝,无形间起到了缓冲的作用,所以才没摔死。

    虽然没死,但他受伤不轻,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脸上也有不少擦伤。

    “对了,唐怀柔呢?”

    谢奉之记得自己摔下来时,清楚的听见唐怀柔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甚至还看到有个黑影一跃而下,朝自己而来。

    之后他身上就传来一阵剧痛,晕过去了。

    这么说来,唐怀柔应该是跟着他一起下来的,那为什么现在没见她人?

    “婶婶,婶婶!”

    谢奉之赶忙起身寻找,好在这会儿天已经大亮了,按照现在时间计算,此刻应该是早上八点多钟。

    “婶婶,你在哪儿?”

    惊雷不断地电闪雷鸣,谢奉之的呼声被淹没在无穷无尽的雨幕中。

    谢奉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前清晰不少。

    就看见唐怀柔躺在不远处,整个人完全泡在水里。

    “婶婶!”

    谢奉之赶紧过去,轻轻摇晃着她。

    “婶婶,你快醒醒,快醒醒!”

    唐怀柔没有任何反应,她这会儿当然醒不过来了,灵魂在二十一世纪呢。

    谢奉之颤巍巍的伸出手,探了探唐怀柔的鼻息,随即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虽然唐怀柔也受了重伤,但没死。

    不过她的脚踝好像扭了,肿的很厉害,上面还被割破了一个大口子,甚至能清晰的看见里面的血肉。

    大雨还在下,看这劲头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谢奉之四处张望,想找个能躲雨的地方,但让他失望了。

    这里是半山腰处,不高也不低,正好卡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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