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莹很奇怪。
“你这孩子，人家的盆盆和罐罐也是出大汗拉来的呀。怎么可能白给你呀？”
她和林武锋都是正式职工，可不想沾染这个。
“哎呀，你就等着吧。”
“图南哥，你帮我一下。”
黄玲和宋莹也没当回事，就看到图南和栋博嘀嘀咕咕的，一会儿功夫拿着个脸盆就回来了。
“黄阿姨，给你脸盆。”
黄玲高兴地不得了，拿过来脸盆就问图南。
“多少钱啊？他们不要票吗？”
图南捂着嘴直笑。
“这盆儿1块8毛钱，不要票。不过，我们没用票，也没拿钱。”
宋莹和黄玲奇怪地不得了，脸色沉了下来。
“图南，你们不会是偷的吧？”
图南这才实话实说。
“没有，妈，我和栋博把吃不完的蛇瓜给了那爷爷，换了一个盆儿，还没要票。”
没花钱没用票，白得了一个盆儿，还解决了蛇瓜的问题。
这些天蛇瓜结地太多，她和宋莹抬到外面都没人要。栋博竟然能换来盆。
黄玲和宋莹高兴坏了。
“你说说，你说说，宋莹，你可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看看这盆儿，龙凤呈祥，比花开富贵上档次多了。”
宋莹也开心地不得了，儿子聪明，她这个做娘的自然开心。
“栋博，明天妈给你买肉，做红烧肉 ，奖励我这个大儿子。”
林栋哲哼了一声。
“怎么不奖励我？我等会儿也用蛇瓜给你换一个盆。”
“都奖励，都奖励。玩儿去吧。”
打发走了孩子们，宋莹小声问道。
“玲姐，你怎么想起买盆儿了？”
“不会是谁又结婚，你想送礼吧。”
一家有一个盆儿就够用了，多余也是花冤枉钱。
这年代结婚，随礼就用脸盆儿搪瓷缸子等等来代替礼金。
“这是给筱婷的，她是大姑娘了，不能跟我们用一个盆儿了。”
宋莹家俩小子，根本就不考虑这问题。
“还是养女孩精细啊，我家那俩小子就没这么多讲究。”
“不过。筱婷大了，图南也跟你们在一个房间，玲姐，那你们晚上怎么办事啊？”
具体什么事儿，只有女人和男人知道。
“那还能怎么办，不办呗。你跟林工呢？你家栋哲栋博好歹在隔壁，不耽误你们吧？我家筱婷在阁楼，掀开布帘就能看到。”
都是结过婚的妇女，宋莹也不脸红。
“我们也不办，都俩孩子了，再办出一个出来，养活不了。”
黄玲哈哈大笑。
“怎么养活不了？你们可是双职工。再办一个闺女，多好啊。”
宋莹笑着摇摇头。
“这种事儿谁也不敢打包票。我哪像玲姐那么好命啊。一儿一女凑一个好字。”
黄玲把盆悄悄放好，就怕被庄超英发现。
“不过，我准备给筱婷单独隔个小隔间，女孩子嘛，长大了，和父母就应该隔开睡了。”
“就是不知道这木头还有砖头好不好弄。”
宋莹想了想。
“那没事。这事儿就交给武锋吧。玲姐，你说，我和武锋两个儿子，没有闺女小棉袄。”
“赶明儿个干脆让筱婷认我们当干爹干妈好了。”
黄玲当然是求之不得。
“那干爹给女儿准备木头和砖，更上心了。”
……
马上又过去了一个月，到了6月。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
林栋博在蛇瓜架下写作业，林栋哲和筱婷在院子里玩，林栋哲在水管上安了个水管，胡乱呲水。
开始，林栋博没在意，直到林栋哲把水呲到他作业本上，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林栋哲照屁股上揍了一下。
林栋哲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妈妈，哥哥又打我了。”
“呜呜呜。图南哥哥都知道让着筱婷，我哥就只会打我。”
宋莹在屋里一叫一个不吱声。
“打。使劲打你个皮猴子。”
“我还不知道你哥吗？指定是你犯了错事。”
看，这就是林栋哲告状的后果，压根不管用。
宋莹在屋里抬手看了一下表，大叫了一声。
“哎哟。去少年宫要迟到勒。”
宋莹换好衣服出了门，准备带筱婷他们三个一块去。
黄玲往她手里直塞钱。
“小孩子能吃多少，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她。”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筱婷天真地问。
“妈，今天是不是可以吃韭菜饼了？”
宋莹跟她开玩笑。
“你去少年宫就是为了不吃蛇瓜吧，哈哈哈。”
林栋博也不想吃蛇瓜，也不想吃韭菜饼。
“妈，我想吃南瓜饼。”
“行。吃什么，妈都给你买。”
林栋哲眼看宋莹一手拉着筱婷，一手拉着哥哥，急地赶紧追上去。
“等等我呀，我也吃南瓜饼。”
到了少年宫，老师告诉他们，苏州电视台派出了摄制组到青年宫拍摄，还要制作电视节目。
“哇！我要上电视了。”
林栋哲动力十足。
晚上，林栋哲又出起来了馊主意，半夜起来想去摘蛇瓜。
筱婷和和黄玲晚上起来去厕所，吓得心怦怦直跳。
“林栋哲，你在那里干嘛呢？快吓死我了。”
林栋哲也没心虚。
“你咋胆那么小呢？”
趁着黄玲和筱婷去厕所的功夫，左右看没人，摘了一个蛇瓜，回家就放到自己书包里。
警觉的栋博审问犯人一样审问他。
“说，你又想干什么坏事儿？”
林栋哲只笑笑不说话。
第二天醒来，林栋哲心虚的护着书包，到了学校之后，拿着蛇瓜放在女孩子的身上，吓得他们哇哇大哭。
老师把宋莹叫到了学校，好一顿训。宋莹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在老师面前没脾气。
“好的，好的，老师，您放心吧，我这次一定教育到灵魂深处，让他绝对受教训。”
回到家，宋莹直接给林栋哲下的死命令。
“从今天起，你只能吃蛇瓜和米饭。”
林栋哲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晚上去张爷爷家看电视。
电视节目里播放的是少年宫的学生表演的节目。
第一个节目是庄筱婷和林栋博参加的合唱。小朋友们穿戴整齐，童声悠扬。
“你们看，栋博居然是领唱啊。宋莹你真会教育孩子。”
“筱婷唱的也不错，再练习练习就能当领唱了。”
黄玲一脸羡慕。
接下来就是林栋哲的节目，好好的舞蹈，被林栋哲跳成了四不像。他像个皮猴子一样上窜下跳。
张爷爷半天憋了一句。
“栋哲这舞跳的挺活泼的。”
就像是看到别人的孩子丑，没啥夸的，就直夸孩子可爱。
宋莹的脸都绿了。
一天两重打击，这谁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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