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暖原本还担心,因为宋宁蓝在府中喝了这么多的酒而有所不满,没想到宋宁蓝一句话便让姜祁安心软了。
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宋宁蓝才是。
经过一年多的分别,姜祁安在那一夜里得到了身心的满足,哄骗这个姑娘留在他的身边,然后他如同一个负心人一般,时常消失不见。
实在是身上的事情太忙。
其实每天深夜里,在宋宁蓝已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姜祁安都会来她的身边陪伴她浅眠,在天不亮的时候,便匆匆离开,只能他看到她,却她看不到他。
他离开漠北已经太久了。
没有了他这个所谓的平度将军的震慑,北疆的狄人开始蠢蠢欲动。
可大梁的帝王,却没有任何想要将他放回到漠北的意思。
这些心思全都作罢,他不想将朝堂的那些烦忧事情带回到将军府中来,他的姑娘,自由烂漫,她只要开心,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别离开自己的身边。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不开心吗?”姜祁安问道。
宋宁蓝那巴掌大的小脸埋进姜祁安的怀里面,一点都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声音闷闷的,“将军猜呢?”
想起刚刚宋宁蓝喝醉了酒,她身边的婢女喂她解酒药时,那琴嬷嬷和春迟之间的对话。
似是对彩瑛有着极大的不满。
“不喜欢彩瑛?”
闷闷的声音又在胸膛前传来,“没有不喜欢。”
彩瑛性子沉闷,不喜多言,的确不是个讨人喜的性子,但她不至于因为一个人的性子如何,便产生非必要的喜欢和厌恶。
姜祁安耐心劝着,“彩瑛武功好,原本是做暗卫的,性子沉了些,你若是不喜欢她,我可以再给你换别人。”
总之,在她的身边,一定要有他的人在。
门外寸步不离守着的彩瑛身体一僵,随后又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她虽然担心自己被将军换了,但是自己的去留,全凭主子的喜好,她们做奴婢的,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
宋宁蓝猛地从姜祁安的怀中抬起头来,她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有危险?”
姜祁安撩起宋宁蓝耳边的碎发,不知道是不是被汗水洇湿了,带着几分潮意。
“没事,只是想起当日,你差一点伤在那人的手下,我便心有余悸,在我顾及不到的地方,你很有可能会受伤,让人看顾着你一点,也好。”
他不放心,只要想起那一幕来,便辗转难眠。
在他所不能顾及的地方,她是不是还遭遇过许许多多这些要命的危险。
宋宁蓝有些看不透他这句话,可这话听在心里面,却是滚烫地碾了过去,让她的心都变得几分灼热。
宋宁蓝从他的怀中爬起来,“我没有不喜欢彩瑛,她挺好的,做事麻利,你是不知道,她每次给我端酒来,都能提着四坛子酒过来,生怕我喝不尽兴,我也是见识到了。”
她向着外面看了一眼,“她挺合我心意的。”
宋宁蓝心有不快,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姜祁安想要在她的身边安排多少人都无所谓,她不走的时候无人能将她驱赶,她想走的时候,谁也更改不了她的决心。
彩瑛照旧是把宋宁蓝的话听了进去,她那张冰块一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来。
咳咳,她就说她可以的,一定能够得到夫人的欢心。
哪里就有那么难了?
院子外影影绰绰好像有一个身影,不是特别的明显,但来回地徘徊不去。
彩瑛眼睛一眯,厉声呵斥道:“什么人!”
能出现在将军府之中,不应该是什么坏人,但若是有好事之人想要探听福安苑内院的事情,那也是容不下的。
因着宋宁蓝身边多了彩瑛,那些守在福安苑的侍卫都撤了,但还是有管事的嬷嬷守在院子里,防止人进出。
彩瑛这一声吼,屋里面的两位主子也都听到了。
宋宁蓝和姜祁安之间的对话被迫停止,姜祁安松开捏着宋宁蓝腰肢的手。
姜祁安微微蹙眉,露出几分不满来。
宋宁蓝倒是有几分好奇,能让彩瑛大动干戈,外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祁安起身出去,宋宁蓝端起水来漱了漱口,这口中挥散不去的酒气终于淡了一些。
老实讲,那甜甜的解酒药真的很好吃,而且让她清醒得很快。
若是这样的话,那她是不是可以经常喝酒,并且不怕醉倒过去,还能够身体舒服一些?
姜祁安出去之后,只见着彩瑛带进来一个男子。
他定睛一瞧,竟是姜承云。
姜祁安面容上的浅淡轻松之意,对着姜承云说道:“去书房。”
屋内的宋宁蓝原本以为姜祁安会很快便回来了,没想到等来的人竟然是彩瑛。
这丫头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冷着一张脸,一板一眼地说道:“将军同少将军在书房之中议事,让奴婢过来,同夫人说一声。”
宋宁蓝打了个哈欠,“那意思是,不用我再等了?”
彩瑛思索了一下,“应该是。”、
“那好,你让厨房去做点宵夜来,我饿了。”
同妙娘子下棋饮酒作乐,听曲弹琴,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倒是饮了一肚子的酒水,没多久便空了下来,自然是饿了的。
彩瑛点了点头,“吃什么?”
宋宁蓝抬头看她,对上彩瑛疑惑的目光,她调侃道:“山珍海味,一应俱全哦。”
彩瑛郑重地点点头,拔腿就要离开。
不过这顿夜宵,倒是也没有那么丰盛,彩瑛倒是按照宋宁蓝的安排去做了,没想到一出房间的门,就撞见了春迟,好在春迟拦下了她,不用去厨房传膳,福安苑的小厨房一样可以做点夜宵。
姜祁安和姜承云在书房之中谈话,两个男人在一个房间之中,氛围沉了下去。
姜祁安心中惦记着宋宁蓝,不知道她现在解酒怎么样了,有关她最近招醉春阁的舞娘入府的事情,他原本想要好好说道说道,这找人来下棋也就罢了,日日喝这么多的酒水,那可是要伤身的。
他特意准备了解酒药,便是担忧她的身体。
“父亲?”
姜承云感到奇怪了,这怎么一进来,父亲就开始走神?
哎——
他这个做儿子的,实在是太不关心自己的父亲了,连父亲都老了,不能聚精会神地处理事务了都不知道。
不过,他的父亲在他的心里面还是无比高大的,还是漠北那个战无不胜的将军。
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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