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梨丫头,你怎么摔下去了?”

    几个叔伯惊讶不已,刚才不是逃开了吗?怎么还会摔下去?

    “愣着做什么,快点救人呐!”

    林婶也从后面跑上来,提醒众人,现在可不是奇怪的时候,救人要紧。

    “当心点,下边滑,小心摔进溪沟里。”

    几人拉着黄大山的手,试图放他下去将人拉上来。

    这大雨一下,溪沟的水异常湍急。

    这要是落入沟中,那湍急的溪水能把人卷走。

    瞬风看向黑了脸愤怒又窘迫的主子,咽咽口水,又看向挂在坡下的女子一眼。

    微一思索,还是使了轻功飞身而下。

    双脚轻点坡面,闪身一把揪住温梨的衣领将她拉上来。

    “太好了,小哥会武功!”

    “梨丫头,怎么样,要不要紧?”

    众人围上来,关心地询问温梨的情况。

    林婶拿了雨伞赶紧给她撑住。

    温梨抹掉脸上的雨水和泥巴。

    她此刻浑身又湿又脏,冷得发抖,脸上也被吓得面色苍白。

    “呀,你手臂流血了?”

    细心的林婶发现她袖口红了一大片,滴下的水都是红的。

    众人纷纷朝她手臂看过去。

    果然,手臂上的衣服被划破,鲜红的血混着雨水染红了衣袖。

    温梨只顾着害怕,被林婶这么一提醒,这才发觉手臂传来一阵刺疼。

    举起手小心拉开袖子一看,长长一条口子。

    众人大惊。

    “这么长一条?”

    黄老头也顾不上其他,一把握住她手腕急喊。

    “去找找有没有干净的布条,伤口还挺深,需要包扎。”

    黄小虎反应极快,立刻奔去后边的背篓里翻找布条。

    可惜翻了半天没找到。

    瞬遂后知后觉,看到自己主子的雨伞跌落一旁,身上也被雨水打湿,他急忙跑去捡起来给他撑住。

    看主子盛怒的样子,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他吓得缩缩脖子,他担忧地问:

    “主子,您没事吧?”

    萧行严气得胸口起伏,牙齿咯吱作响。

    本来还没有从恼怒中缓过神来,听到她手臂受伤后,眉头拧得更紧了,火气被这冰冷的雨水浇了个彻底,周身寒气逼人。

    许久,黑墨似的眼瞳深深闭眼,深吸一口气调整起伏的怒气。

    再睁开,他掀起眼皮斜向众人所在方向。

    心里萦回着说不清的异样感,披风下的手还紧紧护着重要地方。

    这该死的女人,手劲这么大,差点被她一把握断,咬着牙高傲地瞪视罪魁祸首一眼。

    已经沉睡了多年的好家伙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犹如一根针扎进心坎里,火辣辣的疼。

    他清心寡欲这么多年,还没让哪个女人动过它,她她竟然上手

    恼羞成怒得耳根悄悄爬上红晕。

    林婶掏出自己的丝帕,将雨伞递给黄大山,小心给温梨包扎手臂。

    瞬风掏出怀里的金疮药递给林婶,先让她上一下金疮药,不然血流不止可不行。

    林婶接过,将盖子打开,将药粉倒在伤口上。

    疼得温梨丝丝抽气,眼角滴下泪珠。

    “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让你避开了吗,要是跌下去被大水冲走,多危险呀。”

    林婶一边包扎一边心疼地念叨她两句。

    温梨委屈极了,纤纤玉指对着不远处的某人大声指责:

    “是他推我下去的。”

    “他没安好心,意图谋杀。”温梨愤怒地指控。

    刚压下去的怒火被她这好不要脸的言行又气得再次蹿上来。

    萧行严咬着牙生生气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冰冷的危险气息,声音都拔高了许多。

    “我为什么推你?你心里没点数?”

    “你个轻浮不要脸的女人。”

    温梨不甘示弱,怒吼回去: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去拿那块木板来垫到车轮下,谁知道马会惊啊。”

    “帮你们还帮出错来了,好心没好报。”

    所有人好奇地看着两人相互指责,一脸疑惑。

    到底发生了何事?

    看了整个过程的瞬风脖子一僵,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默默闭嘴。

    这样的事儿,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吧?不然主子的清白,那姑娘

    小心瞄一眼自己主上,瞬风眼珠一转,立刻语带歉意地向温梨道歉:

    “姑娘,实在对不住,害你受伤。”

    “今日多谢几位帮忙,这里有点碎银还请收下,权当一点辛苦钱。”

    “姑娘赶紧找个大夫看一下,伤口有点深,拿着这里的银子也去配点好的药膏,免得日后落疤。”

    萧行严敛去胸中怒火,别过脸不想跟她争吵。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跟这种厚脸皮的女人懒得争论,要不是念在她的确是无心之举、好心相帮的份上,她现在还能开口说话?

    不识好歹的东西,就她刚才那冒犯之举,他当场削了她都是轻的,竟敢玷污他的清白,整个宸国她还是第一人

    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胸口那团邪火强压下去。

    算了,现在还不便暴露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饶她一命。

    温黎气鼓鼓瞪他好几眼,等包扎好手臂,她一把夺过瞬风手里的钱袋揣在自己腰间。

    “怎么还真拿了呀?”林婶好笑地拉拉她衣袖,无奈提醒她。

    温梨理所当然道:“不拿白不拿,叔伯们为了推车,全身淋透,回去会不会得风寒还不知道?就当抵药钱了。”

    她可是相当好意思,帮了忙还没一句谢,差点还将她推下水沟,必须拿。

    跟他这么客气干什么。

    “叔、婶,咱们赶紧回家,还要走不少路,一会儿我把钱分给大家。”

    走前还不忘撅着鼻子狠狠瞪他一眼。

    “那就告辞了。”

    黄有松客气与主仆三人告辞。

    “多谢各位相助,辛苦大家。”瞬风客气与他们辞谢。

    萧行严气得伸手指着叽叽喳喳离开的曼妙背影语无伦次。

    “她她那粗鲁女人”

    “她刚才还瞪我了是不是?”

    “简直岂有此理,胆大包天!”

    “她就是个贪财、无耻、粗俗、下流、好色之徒,你给她那么多干嘛?给三两都嫌多。”

    瞬风小心瞟一眼有史以来第一次失态的主子,忍不住又瞄一眼他下方,将头埋得更低。

    我的主子哎,您往日的威风呢?高冷呢?这恼怒得都失态了。

    而且这给都给了,难不成还能追上去再讨要回来不成?

    再说您要真计较,腰间的软剑早出鞘,她还走得了?

    瞬风低着头不敢吱声,任由主子迁怒。

    萧行严却气急败坏。

    “没用的东西,走!一会儿让薛林善来见我。”

    “他这县令怎么当的?路建成这样。”

    瞬风啧一声,抬头瞄一眼那道消失的倩影,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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