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事件后,沫沫的脑海里总会不自觉地浮现出杨鸣的侧脸。
每每想起,她就感到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既陌生又新奇。
按理说,在夜场工作多年的沫沫早已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男人。
帅的、丑的、高的、矮的,她接触过的男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
然而,从未有一个人能像杨鸣那样,在她心里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在夜场里,醉酒的客人为了女人和他人发生冲突是常有的事。
但那些争端,与其说是为了女人,不如说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
然而,那天晚上,沫沫清楚地感觉到,杨鸣为她出头并非为了面子。
特别是当杨鸣将她护在身后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段时间里,沫沫如同丢了魂一般,时不时就会陷入沉思,傻笑。
她甚至托人打听过杨鸣的联系方式,可惜无果。
渐渐地,她开始感到失落,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让她心动的男人。
所以,当孙巧来更衣室叫她时,沫沫一时没反应过来。
“杨鸣?他来了?”沫沫惊讶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孙巧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看这个人也不怎么样嘛,这么值得你惦记?”
“你不懂。”沫沫笑着说,迅速从柜子里拿出化妆镜,补了补妆,又整理了一下头发。
“你好了没?”孙巧打趣问。
“好了好了!你的唇彩呢?借我用一下……”
几分钟后,孙巧带着沫沫来到了杨鸣他们所在的包厢。
花鸡似乎已经忘记了之前打过沫沫的事,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就和孙巧窝在角落里卿卿我我。
“好久不见。”杨鸣微笑着说。
沫沫感到自己的脸越发滚烫,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她此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是挺久的……”
“最近比较忙。”杨鸣随意地说了一句,然后递给她半杯酒,两人碰了一下杯。
“忙什么呢?”沫沫轻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文哥让我们去收账。”
“哦……”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闷。
杨鸣本就不善与女人聊天,而且他也并没有对沫沫有特别的想法。
这并非因为他看不起沫沫的职业,而是他目前无心谈情说爱。
沫沫则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平日里应付客人的那些话,此刻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分钟,沫沫才鼓起勇气开口:“要不我唱歌给你听?”
“好。”杨鸣微微点头。
沫沫拿起麦克风,坐在杨鸣身边。
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虽然盯着前方的液晶电视,但余光却不停地瞄向杨鸣。
这导致她连第一句歌词都没跟上,慌乱中她努力让自己回神,这才开始跟着歌词唱起来。
今天,她选择了梅艳芳的《蔓珠莎华》。
虽然她的嗓音与梅姐有很大区别,更为柔和婉转,但杨鸣惊讶地发现这个川渝女孩的粤语竟然如此标准。
“换上当天的晚装……涂唇膏仿佛当晚模样……”
当沫沫唱到“他的眼光似梦样,不禁令我想”这句时,她感觉脸颊更加滚烫。
她在心里庆幸包厢里灯光昏暗,应该看不出来。
而此时听着这首歌的杨鸣,思绪却飘到了多年前。
那时妹妹还在上高中,这首歌是她哼唱给他听的。
妹妹曾说要在毕业典礼上唱这首歌,杨鸣也答应去看她表演。
可惜那天包工头不给他请假,理由是要留人在工地值班。
回想过去种种,杨鸣心情复杂。
曾经他总是老实本分,勤勤恳恳,可命运似乎总与他作对,让他处处碰壁。
或许,并非是命运针对他,而是这个社会本就如此。
“想什么呢?”沫沫唱完歌,放下麦克风问道。
杨鸣回过神,轻轻一笑:“没什么,你粤语唱得真好。”
听到夸奖,沫沫心里一喜:“你喜欢听粤语歌?”
“还行。”杨鸣道。
“那以后只要你来,我就唱给你听。”
“好。”
正说着,杨鸣腰间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从手机套里取出手机接听。
“小鸣哥……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华成中焦急的声音,“小伟被人砍了……”
杨鸣闻言,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唉……你们赶紧过来吧,我……”华成中在电话那头结结巴巴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杨鸣不再废话,挂断电话,喊了声花鸡:“采石场出事了,王伟被人砍了。”
花鸡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我日!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先过去看看。”
“好!”
两人飞快离开包厢,留下了半张着嘴的沫沫。
她原本想问杨鸣要电话号码,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
皮卡车上,花鸡迅速给自己的小弟打电话,开始召集人手。
十分钟后,通往采石场的土路上突然出现了好几辆面包车。
花鸡点了下人头,然后开车带领众人赶往现场。
然而,到达采石场时,他们看到的是华成中正在和两个鼻青脸肿的工人争吵。
那两个工人显然也挨了打,正吵着要华成中结算工资,说不干了。
“华哥,人呢?”杨鸣跳下车走过去问道。
“那群人已经走了……”华成中瞄了眼花鸡带来的人,明显松了口气。
“小伟呢?”
“在办公室。”
杨鸣看了眼那两个工人,对华成中说:“华哥,你先把医药费给他们,让他们去看看,其他事回头再说。”
那两个工人见到突然来了这么多混混,也不敢再提要走人的事。
来到办公室,王伟正躺在长凳上,身上裹着纱布。
杨鸣走过去查看,发现并未伤及要害,顿时松了口气。
“小鸣哥,鸡哥……”
“你没事吧?”杨鸣问。
“没事。”王伟咧嘴一笑,“要不是对方人多,我非得弄死他们!”
花鸡坐到旁边,递给他一根烟:“看清楚长什么样了吗?”
“看清楚了。”王伟道,“带头的那个是个光头,我听到有人喊他何老四。”
“何老四?”花鸡眉头一皱。
杨鸣看着他问:“你认识?”
花鸡点头:“草他妈,狗日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们瀚海的场子都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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