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猛地一拽,朱波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你整哪样?”
杨鸣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那个戴墨镜的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朱波没好气地说道:“毛毛躁躁,刚夸你两句,你他妈就上天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和失望。
就在这时,花鸡拿着烟和水回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朱波大步流星地朝停车场走去,背影透着一股子不快。
“你干嘛了?”花鸡一脸不解地问道。
杨鸣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最后缓缓开口:“我好像看见严学奇了……”
听到这个名字,花鸡一怔,环顾四周:“在哪?”
“可能是看错了。”杨鸣苦笑着说,但眼中的疑虑并未消散。
杨鸣之所以认识严学奇,还要从一张旧报纸上的通缉令说起。
第一次看到严学奇的照片时,杨鸣着实吃了一惊。
那张脸上没有丝毫凶神恶煞的痕迹,反而透着一股儒雅的气质。
要不是“通缉令”三个大字,杨鸣甚至会以为那是某个成功商人的照片。
三人上了皮卡车,朱波拆开新买的烟,点燃了一根。
花鸡透过后视镜偷偷瞄了杨鸣一眼,欲言又止。
刚才听到杨鸣提到严学奇的名字,花鸡心里也是一惊。
毕竟这个名字,足以让道上的人心惊肉跳。
皮卡车驶出停车场,一路无言地回到了嘎南仓库。
朱波下车后直接去了办公室,留下花鸡和杨鸣两人在车上。
“你刚才真的看到严学奇了?”花鸡问。
杨鸣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很像,但是我不敢确定。他戴着墨镜和帽子……”
“我日!这狗日的怎么又来纳市了?”花鸡抿了抿嘴,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不会又想来大干一票吧?”
杨鸣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不清楚……不过我感觉,对方似乎是冲着朱经理来的……”
花鸡一怔,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不解。
杨鸣解释道:“我总觉得太巧了,怎么就会遇到他了呢?”
“你是说,严学奇这次来纳市,是要对朱经理下手?”花鸡半信半疑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杨鸣也觉得这个猜测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严学奇和朱经理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而且严学奇可是能和纳市道上的大哥平起平坐的人物。
怎么想,也不太可能是冲着朱波来的。
“你赶紧把打何松的人找到。”杨鸣突然开口说,“我总觉得,蒋峰这次装病,肯定没那么简单。”
花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一会我出去多找几个人问问。”
“嗯。”杨鸣点头,从车上下来,“我就留在这边,你有什么消息随时打电话。”
很快,花鸡便开车离开了嘎南仓库。
杨鸣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二楼朱波办公室的窗户。
他决定暂时不把看到严学奇的事情告诉朱波,主要是因为他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严学奇。
而且现在很多事情都扑朔迷离,连他自己都还云里雾里,实在不知该如何向朱波解释这一切。
……
纳市作为一个旅游城市,除了众多豪华酒店外,还散布着不少民宿。
这些民宿大多是当地居民为了迎合旅游旺季,将闲置的老房子改造而成。
特别是在滨江公园附近,民宿密集,各色游客和外来务工人员挤满了这一区域。
当严学奇推开民宿房间的门时,大毛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里播放的《阿凡提》动画片。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
严学奇曾经对大毛的这个爱好感到不解,曾问道:“你他妈一天到晚怎么就喜欢看这玩意?”
当时大毛面无表情地回答:“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电视,经常跑到村长家里去看。村长那狗日的,每次只给我们看一半,就把我们撵走。现在老子有钱了,自然要看个够!”
看到严学奇回来,大毛立即坐直身子,问道:“咋个说?见到人了没?”
严学奇缓步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地说:“见是见到了,不过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事?”大毛好奇地追问。
“有个小崽子,好像认出我来了。”严学奇想起玉石城里那个年轻人,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大毛眉头一皱,有些担忧地问:“那咋个整?还干不干?”
严学奇抿了一口茶,语气坚定:“来都来了,你说干不干?日他妈,这次过来,就他妈搞了三十万,这点钱够做什么?”
两天前,他们抢劫了江口水电站的工资运钞车,却只搞到了三十万。
这让他们很不甘心。
当时他们一出现,车里的人都没有任何反抗,老老实实地把钱交了出来。
严学奇他们也没想到,偌大一个水电站,工资运钞车只有这么一点钱。
后来他们才知道,由于水电站工程规模庞大,现在都直接把工资打工资卡里,不再发放现金。
一时间扑了空的严学奇等人,只得铤而走险来到了纳市。
“回头把人做了,去蒋疯子那边捞一百万。”严学奇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地说道,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大毛掏出一盒春城烟,这种烟没有过滤嘴。
他点燃一支,深吸一口后问道:“就吃他一家?其他人那边不动?”
严学奇解释道:“我已经打听过了,张志强和周军都不在纳市。现在也只有蒋疯子那边现金充足,这次是他自己来找我们的,要他拿钱,他也不敢不给。”
“大学生那边呢?要不要去试试?”大毛继续追问。
“那小子和周军一起去了缅甸,说是要在迈扎央那边搞赌场……”
“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咋一个个的都不在?”大毛有些烦躁地抱怨。
严学奇安抚道:“这段时间风声紧,先吃蒋疯子一笔,等回头去了缅甸,再找找机会,在那边大干一票。”
大毛吐出一口烟圈,点头道:“行。”
“钢板去哪了?”严学奇问道。
“我让他出去搞几张身份证和手机卡,估计一会就回来了。”大毛回答。
“嗯。”严学奇从身上掏出一部手机,取出电话卡,然后毫不犹豫地掰断扔进了垃圾桶,“这两天我不好出去转了,到时候你和钢板两个人,去踩踩点,找准时机,做掉朱波,我们就撤。”
“好!”大毛坚定地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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