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鹏蜷缩在酒吧的卡座里,脸上挨了好几拳,嘴角渗着血。
“我现在就去拿钱……求求你们不要打了……”他哽咽着说。
“日你妈!”彩虹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桌上,“你说,你去哪拿钱?”
“我……我打电话,让人送过来……”麻鹏颤抖着掏出手机。
彩虹松开他的头发:“十分钟!要是没人来,老子就把你从沧江大桥扔下去!”
麻鹏颤抖着拨通电话,低声说了两句就挂断。
不到两分钟,酒吧门口传来刹车声。
王伟推门而入,灯光下他的眼神冷得吓人。
“咋个回事?”王伟扫视着眼前的场面。
卡座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空酒瓶,麻鹏缩在角落,脸上全是伤。
“哥,他们搞仙人跳!”麻鹏喊道。
彩虹眯起眼睛打量着王伟:“你兄弟在老子场子里吃霸王餐,还他妈污蔑老子?”
“他花了多少钱?”王伟的语气平静得有些诡异。
“一万八!”彩虹扬起下巴。
“什么东西这么贵?账单给我看看。”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彩虹指着桌上的酒瓶,“两瓶拉菲!”
王伟拿起酒瓶,对着瓶口抿了一口,突然把酒喷了出来:“你管这叫拉菲?”
“你是不是想死?!”彩虹暴跳如雷。
“行,我给你钱。”王伟笑了,慢条斯理地把手伸进外套。
突然,寒光乍现!
一把短刀直取彩虹咽喉!
彩虹勉强躲开要害,但左肩还是被划出一道血口。
他还没反应过来,王伟已经欺身而上,膝盖重重顶在他腹部。
与此同时,狄明和郎安如同两头出笼的猛虎,扑向彩虹的小弟。
狄明的短刀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划出一道寒芒,一个小弟的大腿立即涌出鲜血。
刚才还在装可怜的麻鹏此时像变了个人,他抄起一个酒瓶往旁边小弟头上砸去。
玻璃破碎的声音中,那人捂着头倒地哀嚎。
“日你妈的,敢坑老子兄弟?”王伟一脚踹翻一张桌子,酒瓶哗啦啦碎了一地。
他抓住彩虹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吧台上:“记住了,这是给你的教训!”
话音一落,麻鹏便冲上来,将彩虹的手按在桌上。
王伟手起刀落,直接斩断对方两根手指!
场面瞬间失控!
酒吧里充斥着打斗声、惨叫声和玻璃破碎声。
王伟四人配合默契,招招凶狠却都避开要害。
七八个人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中,没一个能站起来的。
“走!”王伟一声令下。
四人快速撤离,钻进外面等候的面包车。
发动机轰鸣声中,车子消失在夜色里。
酒吧里一片狼藉,彩虹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的彩灯痛苦的有些发愣。
他做梦都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动刀,更没想到这伙人身手这么好,显然是有备而来!
“给……给刀哥打电话……”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心里却清楚,这个仇必须要报!
……
第二天上午,五一路典当行二楼办公室里。
刀疤坐在老板椅上,盯着站在面前的彩虹。
“就四个人?”刀疤的声音压得很低,那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嗯。”彩虹低着头,右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
虽然断掉的手指已经在医院接上,但依旧钻心地疼。
那种痛不仅是肉体上的,更是一种耻辱的提醒。
“你他妈是不是废物?”刀疤猛地拍响桌子,烟灰缸里的烟头跳了起来,“一个酒吧都看不住,让四个人给砸了?”
彩虹额头渗出冷汗:“老大,我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动刀。那帮人太狠了,一上来就……”
“闭嘴!”刀疤打断他的话,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云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人找到了没有?”
“没……没找着……”彩虹的声音越来越低。
刀疤眯起眼睛,吐出一口烟圈:“看清楚长什么样了吗?”
“看清楚了。”彩虹赶紧说,“带头的那个应该是本地人,个子不高。最开始来喝酒的那个说话带川渝口音,脸上有麻子。那家伙演技真他妈好,装得跟个怂包似的,结果……”
“日他妈的!”刀疤手里的烟被捏断,火星四溅,“真是活腻了,敢跑到老子地盘上来撒野!要是不给这帮狗日的点颜色看看,还真当老子是好惹的?”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汽车喇叭的声音。
刀疤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站在角落的老东。
这个跟了他多年的老兄弟,脸上总是带着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老东,这两天你带人跟彩虹去把那几个狗日的找出来!”刀疤咬着牙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我的人!”
“好的,老大。”老东点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凶光。
……
正午,华成中采石场办公室,杨鸣正坐在办公桌前,耐心地给新来的出纳讲解账目。
这个叫小琳的姑娘是华成中的表妹,职中刚毕业,今年才十九岁。
她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低着头认真记着笔记,说话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这个月的流水账要分开记,材料费用单独列一栏。”杨鸣指着电脑屏幕上的表格说,“有不懂的就问你表哥,明白吗?”
“嗯,明白,杨哥。”小琳点点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透着股认真劲。
杨鸣从办公室出来,华成中就急匆匆凑过来,身上还带着火工品库房的火药味:“小鸣哥,我妹表现咋样?”
“挺好的,做事认真。”杨鸣点头说,“你得多教教她,账目可不能出错。”
“放心,我肯定盯着。”华成中笑呵呵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条绿箭口香糖。
杨鸣挑眉:“你什么时候改吃这个了?”
“嘿嘿。”华成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和我媳妇准备要个娃娃,戒烟呢。”
杨鸣拆开包装,把口香糖扔进嘴里:“下午让工人都回去,这两天停工。”
“啊?”华成中愣住了,“为啥?”
“照我说的做。”杨鸣嚼着口香糖,“对了,从仓库弄两箱炸药出来。”
“今天上午才炸过山,这两天……”
“谁说要炸山了?”杨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不是说要换碎石机和铲车吗?把炸药埋进去,把它们炸了。”
“啊?!”华成中瞪大眼睛,“为哪样啊?”
“让你去你就去。”杨鸣正色道,“记住了,炸药和雷管的编号要登记好,别让执法队那边找麻烦。”
华成中虽然满头雾水,但还是点头答应。
他比谁都清楚,采石场的火工品管理有多严格。
每一根雷管、每一块炸药都有编号,使用前必须向执法队申请,用后还要提交详细报告。
要是数据对不上,轻则停工整顿,重则吊销爆破许可证。
“对了,”杨鸣突然又开口,“到时候你留下来负责爆破。”
华成中应了一声,离开去准备。
杨鸣站在办公室门口,望着场地里忙碌的工人,眼神深邃。
从这个高度望去,整个采石场尽收眼底,但谁也猜不透他究竟在盘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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