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学奇一伙人在纳市勒索了蒋峰后,就逃来了缅甸。
他们先是在仰光挥霍了一阵子,等钱花得差不多了,才辗转来到了老街这个三不管的地方。
一个月前,他们盯上了老街一家规模不大的赌场。
那家赌场坐落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从外表看就是普通的三层楼房,但里面每天流水都有几十万。
严学奇花了一周时间踩点,把守卫轮班、钱物转运的时间都摸得一清二楚。
可谁知道,他们选择动手的那天,赌场里正好有一伙独立军的人在赌博。
当严学奇带着人冲进去时,双方立刻爆发了激烈的枪战。
凭借着多年积累的实战经验,严学奇团伙一开始占了上风。
他们的枪法精准,每一发子弹都不浪费。
独立军的人被打得节节败退,躲在赌桌后面不敢露头。
但很快,局势就发生了逆转。
独立军的援兵赶到,带来了重型武器。
在密集的火力网下,严学奇的得力手下“钢板”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鲜血染红了绿色的赌桌,惨叫声回荡在充斥着火药味的空气中。
严学奇和大毛好不容易才撤退出来,从那以后就一直躲在暗处。
他们并不打算离开老街,因为这里有太多可以下手的目标。
只是没了钢板这个好手,人手不够成了最大的问题。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发现了杨鸣的踪迹。
严学奇有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天赋,只要见过一面的人,不管过多久他都能记得。
所以当他在街上看到杨鸣的第一眼,就想起在纳市玉石城见过这个年轻人。
那次偶遇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杨鸣身上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
大毛起初并不记得杨鸣,还是严学奇提醒他,这就是当初坏了他们好事的人。
那次大毛和钢板去杀朱波,刚进门就被杨鸣发现。
就因为杨鸣的一声大喊,钢板才不得不提前开枪,最终让朱波逃过一劫。
这件事一直让大毛不爽。
作为一个通缉犯,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杀人从不失手。
那次行动的失败,让他觉得颜面扫地。
听完严学奇的抢劫计划,杨鸣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原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我恐怕不行……”杨鸣故作犹豫地说。
“你不是杀过人吗?怕什么?”严学奇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可是,我枪法不是很好……万一……”
话没说完,严学奇就掏出一把黑星手枪放在桌上:“开两枪我看看。”
“在这儿?”杨鸣有些吃惊。
“嗯,这地方没人会在乎。”严学奇指着墙角的可乐瓶,“朝那打。”
杨鸣拿起枪,做出一副紧张的样子。
其实四五米的距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他故意让子弹打偏,镶进了墙里。
“日!”大毛发出一阵嘲笑,“你打你妈呢?这么近都打不着?”
严学奇皱起眉头:“你没用过枪?”
“嗯。”
“行吧。”严学奇摇摇头,“留个电话,明天叫上你那个同伙一起来。先练练枪再说。”
临走时,大毛还不忘威胁:“小子,别想着跑。敢跑的话,老子下次见到你就弄死你!”
等杨鸣离开,大毛显然对这个决定不太满意:“老严,我觉得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咱们两个直接干不就完了?”
“我们是去抢劫,不是去杀人。”严学奇慢悠悠地说,“开车要人,搬钱也要人。多两个苦力总是好的。”
“也是。”大毛露出阴狠的笑容,“等拿到钱,再把这两个杂种做掉,一了百了。”
“再说吧。”严学奇无奈地摇摇头。
……
杨鸣回到那间破旧的出租屋,房间里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花鸡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见他回来,立马坐了起来。
当杨鸣把遇到严学奇的事情说完,花鸡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要我们跟他一起去抢劫赌场?”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杨鸣靠在墙边,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谁能想到会在这遇到他们?”
“我日!”花鸡从床上跳起来,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那你什么想法?要不要去?”
他停下脚步,压低声音:“万一事成之后,他们杀人灭口怎么办?”
提起严学奇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通缉犯,花鸡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
在道上混的都知道,严学奇干掉人从来不会手软。
“可如果不去,恐怕会被他们惦记上……”杨鸣皱着眉头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等事成之后,我们先下手为强。”
“你是说……”花鸡瞪大了眼睛,“你想干掉严学奇?”
“这要看他们。”杨鸣平静地说,“只要他们不对我们动手,我自然也不会乱来。”
花鸡深吸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床上:“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几把烂事?”
杨鸣望着窗外炙热的阳光,心里不由盘算起来。
现在离开老街并不明智。
这里紧邻中缅边境,一旦纳市那边有什么动静,随时可以回去。
要是跑到仰光,虽然安全,但想要回国就麻烦了。
再说了,他也没打算一辈子当个亡命之徒。
如今他的计划是等待时机,一旦周军有所行动,纳市必定大乱。
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潜回去,见机行事。
……
第二天中午,杨鸣和花鸡按约定来到橡胶林。
阳光穿过密集的树冠,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橡胶味,闷热潮湿得让人透不过气。
成排的橡胶树上都有刀割的痕迹,铁丝缠绕其上。
这是割胶工人的杰作。
每天凌晨,他们就会来到这里,在树干上划开一道口子,然后在铁丝上挂一个小碗,等待乳白色的橡胶汁液慢慢滴落。
据说一棵橡胶树,每天能有一块钱的收益。
严学奇正靠在一棵橡胶树下抽烟。
看到两人来了,他缓缓站起身,像一头慵懒的豹子般走了过来。
这是花鸡第一次见到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通缉犯,不由得绷紧了全身肌肉。
“来了就开始吧。”严学奇朝不远处的大毛打了个手势。
大毛从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拿出两把黑洞洞的手枪。
杨鸣和花鸡接过枪,冰冷的金属触感驱散了一些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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