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多谢陪我演这场戏。”杨鸣从口袋里掏出五千块钱,递给了吴芳。
她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也没多说什么,把钱拿了过来。
众人下楼,四眼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红票子,拍在前台的柜子上:“今晚的事,你们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让我知道谁报了警,你们这就别想开了。”
前台小姐吓得连连点头。
四眼又加了几张钞票:“这是清理费。”
深夜的沧西沙厂一片漆黑,只有几盏泛黄的探照灯勉强照亮了院子。
沙场的大铁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四眼的面包车停在院子里,小北和几个手下把那五个奄奄一息的人从车上拖下来。
“老杨,那我就先走了。”四眼搓了搓手,“这些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杨鸣点点头:“今晚麻烦你了。”
四眼嘿嘿一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用不着客气。”
说完,他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他们的车灯在夜色中渐渐消失,沙场重新陷入寂静。
早就等在这里的冯朋带着几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他们动作麻利地用麻绳把五个人捆好,让他们跪在地上。
探照灯的光线打在这几个人脸上,血污和淤青让他们看起来格外狼狈。
沙场的铁皮房里传来几声狗叫,更显得这夜晚格外阴森。
冯朋掏出一根烟点燃,问:“鸣哥,怎么弄?”
杨鸣看向阿军:“交给你了。”
阿军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蹲在领头那个男人面前:“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那人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阿军也不急,用烟头在对方脸上按灭。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我问你话呢。”阿军的声音很轻,“谁让你们来的?”
那人咬紧牙关,额头上冷汗直流。
阿军站起身,从旁边的工具箱里取出一把生锈的老虎钳:“非要逼着我动手?”
“你敢!”男人突然抬起头,眼里闪着凶光,“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动了我们,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阿军笑了,那道烧伤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示意旁边的人按住对方的手,老虎钳夹住了对方的一根手指。
“最后问一遍,谁让你们来的?”
“你……”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咔嚓”一声,手指已经被夹断。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沙场上空!
“项民风!是项民风让我们来的!”旁边一个年轻人终于承受不住。
杨鸣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项民风?”
“对!就是项民风!”那年轻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你们要是敢动我们,项老大不会放过你们的!整个纳市谁不知道项老大的能量?你们……”
“啪!”冯朋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闭嘴!”
杨鸣站在原地,神情阴晴不定。
他怎么也没想到,要杀自己的会是项民风。
那个曾经张志强的兄弟项民风,那个一直在工程界呼风唤雨的项民风!
“继续审。”杨鸣转过身,声音冰冷,“我要知道具体过程。是谁给他们通风报信。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阿军点点头,老虎钳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你们听到了?要么现在说,要么……”
他晃了晃手里的工具:“我有很多办法让你们开口。”
夜风吹过沙场,带着沙子和血腥味。
……
一小时后,沙厂的吊脚楼内。
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照亮着狭小的房间,杨鸣坐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手里把玩着口香糖锡纸。
阿军和冯朋站在一旁,安静得能听见屋外的风声。
沙场的狗还在叫,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来,让这夜晚显得格外压抑。
项民风!
这个名字像一块巨石压在杨鸣心头。
他仔细回想着来纳市后的每一步,却想不起和项民风有任何过节,他们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为什么他会突然要自己的命?
机场改建工程?
杨鸣眉头紧锁。
如果是为了这个,项民风完全没必要对自己动手。
王海才是翰海现在的话事人,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翰海根本没有竞标的实力。
“鸣哥,”冯朋终于打破了沉默,“接下来怎么办?”
杨鸣看向阿军,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你说项民风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你以前得罪过他?”阿军摸着脸上的疤痕。
“连见都没见过。”
“那就怪了。”阿军皱眉,“难道真是因为工程的事?”
“不可能。”杨鸣摇头,“机场改建工程,翰海竞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算他感觉有威胁,也不至于来杀我。”
就在这时,杨鸣突然想起什么。
那天在会议室里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前段时间开会的时候,我说过想要拿下工程,就得做掉项民风……”
“你是说,”阿军眼睛一亮,“这话被项民风知道了,所以他要对你动手?”
杨鸣苦笑:“不确定。但当时在场的只有王海和赵国。”
“赵国应该不会传出去。”阿军说,“就算是王海那边走漏了风声,估计也不是有意的……”
“谁知道呢。”杨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不过他想要我的命,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叛徒查出来了吗?”
“嘎南仓库的苗晖学。”阿军说。
“苗晖学?”杨鸣看向冯朋。
冯朋摇头:“不认识。我只管采石场和沙场,仓库那边都是王伟在管。”
杨鸣拿出手机,拨通了王伟的电话。
电话那头,王伟听完情况后,声音冷得像冰:“鸣哥放心,我这就去把这个狗日的抓来!”
窗外传来一声清晰的狗叫,杨鸣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中,沙场堆积如山的沙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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