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垂下,繁星点点,宁静深邃。
封墨珩因着晚间临时添了些紧急公务,匆匆与沈毓灵交代几句后,便赶忙去处理了。
沈毓灵独自一人回到了凝澜院。
从长街回来,只觉些许疲惫。
便想着早早洗漱更衣,也好歇下。
院中的白桦早早就候着了。
本打算在郡王妃一回院时,便立刻告知她陛下召见之事。
要知道,郡王妃都快有一个月未曾进宫了。
如今陛下终于想起郡王妃来,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呀。
可哪曾想,郡王妃一回院便说要沐浴。
白桦见状,也只能暂且等候一会儿。
寻思着等郡王妃沐浴完毕后再告知不迟。
毕竟在郡王府里先沐浴了,进了宫也能省却不少事儿呢。
内室之中,水汽氤氲。
希彤站在一旁,正细心地给沈毓灵挽着头发。
手法娴熟,不让浴桶中的水沾湿了如墨的发丝。
“主子,权明赫可不是什么善茬儿。您和封墨珩这段时日这般肆无忌惮地相处,他那一关怕是不好过。”
“按照原书里的人设,权明赫的占有欲极强,若是他认定哪个女人背叛了他,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希彤一边挽着头发,一边轻声说道。
她虽说不敢称十分了解权明赫,可权明赫在书中的人设,那还是清楚的。
本来,寻常男人便对自己的女人有着一定的占有欲。
更何况是在古代,男人们对女子的约束本就颇多。
而权明赫,还不是一般的古代男人,是一国之帝王。
占有欲自是比旁人更甚几分。
甚至惹怒他的后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承受的。
希彤害怕沈毓灵玩脱了。
沈毓灵坐在浴桶中,双手捧起一掬水。
缓缓从肩膀处淋下。
动作随意而又漫不经心。
“希彤,你只瞧见了权明赫强烈的占有欲,可意识到他的征服欲?”
沈毓灵目光微微有些迷离。
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口中却这般问道。
希彤正帮着她整理着一旁的衣物。
不禁皱了皱眉,面露疑惑。
“征服欲?”
希彤重复了一遍,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呵,是啊。”
沈毓灵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男人天生就有征服欲,所以呀,得学会折磨他。”
沈毓灵缓缓从浴桶中起身。
白皙细腻的肌肤之上还挂着点点水珠,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之下,犹如一块莹润的美玉。
她身姿婀娜,曲线曼妙,凹凸有致的身形在轻薄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更添几分魅惑。
她微微顿了顿,轻轻拂去肩头的一缕湿发。
而后轻声道:“希彤,我今日便给你的数据库里补充些有用的东西。”
“男人,大体上都有四种欲望,占有欲、征服欲、保护欲,还有证明欲。”
沈毓灵微微抬起下巴。
眼神中透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清明与睿智。
“最初,我与权明赫相遇,而后又刻意嫁给封墨珩,激起了权明赫心中的占有欲。”
沈毓灵目光深邃而悠远。
“在那个时候,他对我可谈不上有什么真情实感,不过是见不得自己的所属之物被旁人觊觎占有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而如今,我失忆之后满心满眼都是封墨珩,便是要激发权明赫对女人的征服欲。”
沈毓灵一边不紧不慢地穿着衣裳,一边转头看向希彤。
希彤面露担忧。
“书中的权明赫是十分狠辣的人,心尤其硬,即使是有些兴趣的女人,若是触犯了他的原则,宁愿自己不舒服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让女人掌控他的情绪。”
“你是他的女人,却爱上了别的男人,这几乎是往他的逆鳞上撞,他真的不会想要杀了你吗?”
沈毓灵摇了摇头。
“若我未曾失忆,或许他当真会痛下杀手。”
“但我失忆了,给了他一个不杀我的理由。”
“而且,我自然要扮演一个被封墨珩骗心的单纯女子,我可是受害者。”
沈毓灵整了整衣衫,神色平静。
希彤继续问道:“即便权明赫不杀你,可为何会因此产生征服感?”
“权明赫之所以至今未有帝后,便是觉得世间没有任何女人有资格站在他的身旁,更没有女人能让他花费心思去征服。”
沈毓灵微微抬起手,轻轻把玩着一缕发丝。
“正因我爱上了封墨珩,难道他不会想知道,我失忆之前是否爱过他?”
“难道你觉得他不会拿自己和封墨珩相比较?”
“他身为帝王,自是不愿输给任何人,他不仅想要征服我,还想让我爱上他呢。”
沈毓灵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了。
“以前他或许只是单纯地想将我据为己有,之后他的心思怕是更为复杂深沉,不仅仅满足于占有,更是妄图彻底得到我的心。”
“至于之后的保护欲、证明欲,我会一步步激发出来”
沈毓灵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谁说男频大男主就不会爱人?
沈毓灵偏要试试,看看能否将这颗帝王心牢牢掌控在手中。
虽说在她与权明赫的这段关系里,一直以来似乎都是她在隐隐地主动。
但……
沈毓灵的神色变得有些冷厉起来。
表面上看来,可是权明赫夺了她的清白之身,一路强迫着她背弃自己的夫君,与他行苟且之事。
让她入宫,也不过是他身为帝王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待她入宫后,说不定新鲜感一过,他便会把她丢在一边。
弃之如敝屣。
权明赫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男人。
折磨折磨他又能怎样?
报复报复他又有何妨?
沈毓灵眼中透着一股狠劲儿。
让权明赫也尝尝爱而不得、患得患失的滋味儿。
最后,一切尘埃落定。
她潇洒地抽身离开
沈毓灵抹胸内衫外裹上轻薄的纱衣,走了出去。
看到希彤唤人抬水出去后,白桦走了进来。
“主子,陛下有请。”
白桦恭敬地福了福身。
沈毓灵疑惑地看着白桦,面上满是茫然之色。
“陛下?这么晚了,去哪?”
沈毓灵的声音,不解又诧异。
白桦皱眉。
主子这是怎么了?
陛下召见,这还用问吗?
自然是进宫去侍寝。
“主子,自然是进宫呀,如今都已经戌时了,陛下怕是等得着急了。”
白桦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郡王妃,现在天色这么黑了,我进宫做什么!”
沈毓灵隐隐听出白桦隐藏的含义,提高了些许音量。
郡王妃这般反应,在白桦看来,更加奇怪了。
“主子,难道你要抗旨不成?”
白桦的声音也随之冷了几分。
现在时辰已然不早了,若是陛下迟迟等不到郡王妃进宫,凝澜院的一众人等,怕是都得跟着受罚。
可沈毓灵却依旧十分抗拒,她往后退了几步。
神色坚决:“我不去!”
“你出去!”
“若是你再逼我,我就叫人了!”
沈毓灵怒视着白桦。
白桦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可由不得你任性。
说时迟那时快,白桦突然身形一动。
抬手便是一记手刀,精准无误地砍在了沈毓灵的后颈处。
沈毓灵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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